那五人看上去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一見到尿完抖三抖,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尿完抖三抖稍稍后退半步,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領頭的那人松了口氣,也試圖用尿完抖三抖一樣的手勢表達一下友好,結果太過緊張,兩手直接交叉,像是一個被惡霸凌辱之下瑟瑟發抖的少女。
陳禾:“…”
擺錯手勢的那人頭上頂著一個“我要叫人了”的id,沒有勢力,要不是游戲里,只要選定對方的面板,就能查看他的職業信息,陳禾幾乎要以為他是個法師,而不是燭龍了。
我要叫人了鬧了一個笑話之后也有些尷尬,他笑了笑,“妹子,你也來看風景啊。”
陳禾默不作聲地望著樹洞里面黑壓壓的一片。
我要叫人了抓了抓頭,“這樹洞不錯。”
陳禾沒有說話,她飛快地掃了一眼這五人的職業,全是燭龍,心里微定。
一般清道夫也是分很多類型的,一種會盯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裝備,見到哪里打架,就不管不顧地往哪里沖,這些人一般都選了燭龍、劍仙這種血量高的職業,能多抗一會兒是一會,從來不打人,只顧著趁著皮厚撿裝備,就算不幸身亡,爆出去的裝備也不會比撿到的多。
“撿到就是賺到”,這群人一般是剛成為清道夫,或者操作一般的。
而另一種清道夫則高級很多,他們會審時度勢,裝備一看就上檔次許多,這群人更有耐心,技術也更好,他們會在戰局快要結束之后,才沖入戰場,精準地撿取自己早就看中的裝備。
這五個燭龍,不管是職業,還是裝備來看,都屬于第一類。
第一類嘛…就比較好忽悠了。
尿完抖三抖忽然對我要叫人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不是來乘涼的,我來撿裝備。”
對于尿完抖三抖的直接,原本還要偽裝一下的我要叫人了當場一愣。
因為尿完抖三抖站的位置背著光,我要叫人了一時間有些看不清楚她的id。
不過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一個萌妹子了。
我要叫人了心中一動,忍不住提醒道,“妹子,我們不叫撿裝備,行內叫撿垃圾。”
“這樣哦。”尿完抖三抖恍然大悟,“那我就來撿垃圾吧。”
雖然看不見尿完抖三抖的名字,我要叫人了還是看清楚了尿完抖三抖那一身和他們格格不入的裝備,“你這樣去的話…會被當垃圾撿走的。”
尿完抖三抖似乎并沒有聽懂我要叫人了的話,她像是有多動癥一樣晃來晃去的。
我要叫人了隱約看見她模糊不清的id前面似乎是飛快地晃過了一個眼熟的勢力名字,只是速度太快,我要叫人了沒有看清楚。
這人也太不小心了,不僅穿著一套令人眼紅的裝備,連勢力都不換一下。
要知道,因為清道夫的特性,一直都是大荒人人喊打的存在,頂著勢力出來的話,會在撿垃圾的過程中,被大勢力記恨上。
“你們人好多啊,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我剛出來撿垃圾,你們能帶帶我嗎?”尿完抖三抖問道。
我要叫人了遲疑了一下。
“我很聽話的。”尿完抖三抖竭力推銷自己。
我要叫人了從尿完抖三抖的裝備上看出這人是一個奶媽,一般不管干什么事情,大荒的玩家都挺歡迎奶媽的,除非是特別麻煩的時候,都不會拒絕一個奶媽的請求。
畢竟多一個奶就多一條命。
我要叫人了想了想之后道,“可以,但是你不能亂搞,聽指揮。我昨天帶了一個新人,看見裝備就沖上去了,結果都還沒有碰到裝備就被砍死,撿垃圾這種事情,是需要審時度勢的。”
“好的。”尿完抖三抖無比乖巧,“我要做什么?”
“在這里等著。別送死。”我要叫人了不知是不是被人坑太多次了,對隊友的要求已經下降到了活著就好。
“好的。”尿完抖三抖將乖巧貫徹到底。
我要叫人了對她的乖巧十分滿意,不過,當他的視線掃過尿完抖三抖身上那套裝備的時候,又覺得晃眼了,“你先把裝備換下來吧。”
“啊?”尿完抖三抖有些不情愿,“可是我這套裝備超級好看啊,從頭黑到腳,是不是特別酷炫,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妹子,這不是換裝游戲…”我要叫人了語重心長地道。
不過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把造型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妹子了。
見尿完抖三抖不愿意換下來,我要叫人了只能放棄。
尿完抖三抖除了不想換裝備,表現得格外服從。
我要叫人了心里稍稍平衡了一點,“你站進來,我去洞口看看外面的情況,說話小聲些,要是有人經過聽見了,我們就暴露了。”
“暴露了會怎么樣?”尿完抖三抖歪了歪頭。
“…”我要叫人了有些無語地沉默了一下,幾乎要懷疑尿完抖三抖是不是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會死。”
“哎呀,那我站后面一點。”尿完抖三抖立刻朝著樹洞里面鉆去,一邊鉆還一邊對擋住她的其他人道,“麻煩讓一讓,我要進去。”
眾人:“…”
我要叫人了也不好多說什么,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剛才尿完抖三抖站的地方,因為洞口不高,站著是看不見外面的,尿完抖三抖剛才都是躬身進來的。
因此我要叫人了試了幾個姿勢之后,干脆趴了下來。
“大神你在做什么?”尿完抖三抖一抬頭,就是一個晃來晃去的屁股。
“觀察。”我要叫人了輕咳一聲,也知道自己這個姿勢有點怪怪的,不過轉念一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可是外面好多灌木叢,你能看見嗎?”尿完抖三抖又問道。
我要叫人了又沉默了一下,“外面有風。”
“嗯?”
“風吹過的時候,這些灌木叢會被吹出一些縫隙,從縫隙就能看見了。”
“怎么聽起來有點點猥瑣呢?”
“這是戰術。”我要叫人了厚著臉皮回道。
“這樣哦。”尿完抖三抖拖長了聲音,也不知信了沒有。
電腦前,陳禾漫不經心地拉開了一罐紅牛,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眼里閃過了幾分很有魏渡風范的邪惡光芒。
坐在她對面的王復不小心捕獲了這個笑容,嚇得坐直了身子,“你你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