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不等魏渡離開,就搖搖晃晃地撲到了電腦面前。
電腦屏幕鎖了起來。
“密碼…”陳禾不滿地把鍵盤敲得啪啪直響。
魏渡剛脫了外套,穿著一條長褲就走了過來,一手撐在電腦桌上,一手從陳禾身后繞了過去,在鍵盤上慢吞吞地輸著密碼。
房間里沒有開窗,即使是冬夜,都漸漸顯得有些悶熱起來。
灼灼的熱度從魏渡身上不斷傳來。
陳禾不自在地動了動手,卻碰到了旁邊魏渡赤裸的手臂,驚得她立刻將手放在了膝蓋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魏渡不緊不慢地輸完了密碼。
“好了好了,弄完了快去洗澡,爸爸要玩游戲了。”陳禾不耐煩地催促著他快走。
魏渡笑著抬手揉了揉陳禾的頭發,硬硬的,有些扎手,卻是意外地上癮。
“玩個游戲而已,急得臉都紅了。”魏渡的聲音里面帶著揮散不去的笑意。
陳禾伸直了脖子,回頭沖他吼道,“你懂什么,我又不是因為想玩游戲急紅的!”
“哦?”魏渡挑眉,微微壓低了身子,額頭幾乎要碰上了陳禾前方總是不聽話立起來的劉海,“那是因為什么?”
魏渡的臉很是耐看。
昏黃色的燈光下,更是顯得年輕俊朗。
陳禾被他這么近距離地盯著,只覺得一陣心煩氣躁,像是有什么東西就要失控一樣。
猛地一下子推開了魏渡,陳禾站起身來,“我吃太多上火了而已。”
“要幫你解決嗎?”魏渡被推開也沒有看出生氣的樣子,只是靠在桌邊,隨手抓著桌上的鼠標把玩著。
陳禾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看魏渡的臉,卻還能清除地感受到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頭頂徘徊不去。
繃緊了表情,陳禾一副冷淡不耐的樣子,“我自己可以。”
“自己?”魏渡挑眉,“怎么解決?”
“用手啊。”陳禾脫口而出之后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黑的。
魏渡也沒有料到陳禾這么誠實,直接是張著嘴三秒沒有說出話來。
也許他應該告訴陳禾,不是每一個問題都需要老老實實回答的。
陳禾見魏渡還站在自己面前不走,拉開椅子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我玩游戲了,滾去洗澡。”
魏渡這次沒有再糾纏,將脫下的T恤扔到了陳禾椅子后背上,就朝著浴室走去。
等他洗完出來,陳禾和一個男的正視頻聊天,笑得前俯后仰的。
“洗澡了。”魏渡聲音聽不出喜樂,走過去坐在陳禾的椅子扶手上,似乎是不經意地瞥了屏幕上的男人一眼。
“等一下洗,沒看見我正在和別的男人聊天嘛。”陳禾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繼續投入到熱鬧的聊天中。
魏渡想說什么,陳禾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陳禾直接把電話扔給了魏渡。
魏渡伸出手,接了過來,“喂?”
“抖抖,好好說話。”柚子一聽對面低沉的聲音就忍不住吐槽道。
魏渡嘴角極快地揚了一下,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陳禾,魏渡才緩緩道,“是我,魏渡。”
“啊啊啊啊啊啊!”柚子大聲叫了出來,“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告訴我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是你接電話,抖抖呢,你把抖抖怎么了?你們不會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時候不早了,我讓陳禾今晚睡我這里,明天和我一起回來。她現在在視頻聊天,不方便接電話。”
“男的女的?”柚子的關注點總是很奇怪。
魏渡抬起眼來,就看見陳禾趴在桌上笑得跟羊癲瘋發作一般的模樣,他移開了視線,淡淡地道,“男的。”
“男的,怎么樣,長得好看嗎?有多大,是小狼狗還是暖大叔類型的?”柚子好奇心又冒了出來。
“不丑。”張知敷衍地道。
“不丑?”大概不好看也不丑超出了柚子的理解范圍,他有些發懵。
張知不悅地盯著兩個笑得此起彼伏的人,冷淡地說道,“像是一個被蟲啃過的柚子。”
陳禾百忙之中回過頭來,“他是我哥…”
魏渡面無表情。
陳禾緩緩補充道,“親哥…”
魏渡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對著視頻那頭的男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親熱地招了招手,“哥。”
電腦屏幕一黑。
陳禾收回按下電源的手,無辜善良地說道,“晚了。”
魏渡張大了嘴。
他是不是把好感度刷成了負分。
陳禾不給魏渡反應的機會,“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玩吧,我去洗澡。”
魏渡默默重新打開了電腦。
陳禾洗了澡出來,看著穿著干凈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褲的魏渡盤腿坐在椅子上,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穿什么?”
魏渡回頭,看見陳禾皺著眉,側著頭不滿地望著自己。
“我脫給你穿?”魏渡對待客人十分友善。
陳禾想象了一下魏渡脫光了在自己面前遛鳥的場景,連忙搖頭,“我沒讓你脫衣服。”
“那還有什么問題嗎?”魏渡抬頭望著站在浴室外的陳禾。
頭發濕漉漉的,看起來像一個大布偶娃娃。
陳禾眉梢直跳,“我沒有衣服穿。”
“可是你不愿意看見我的裸體,但我又不介意看見你的,所以現在這樣分配這套衣服不是最好的辦法嗎?”魏渡耐心地給陳禾解釋到。
“你就沒有別的衣服嗎?”陳禾怒氣值已經爆滿了。
魏渡松開鼠標,站起身來,“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只想穿我身上的這套衣服。”
陳禾:“這種事情用下半身想也知道吧。”
魏渡忍不住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陳禾的下身上,佩服不已,“陳禾,你下半身的功能還真多。”
陳禾難得紅了老臉,她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媽的哪個男人會盯著別人下身看啊!”
魏渡從臥室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了陳禾,“男人當然不會盯著別人下身看。”
陳禾接過衣服就朝著浴室走去。
魏渡在后面慢悠悠地補充道,“他們只會做比盯著下身看更深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