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三的強硬,讓張文朗詫異地同時,更是讓杜老二火冒三丈!
他在滬城不算囂張,但只要報出杜家老二的名號來,無論是誰都會給他幾分薄面,顯有這般不顧及,如同直接打臉一樣的話語當面而來。
一個張文朗不算,這又來一個小公司的負責人?
他也明白,若是想要涉足滬城,占據一席之地,若是像以往瞻前顧后的性質絕對是不成的,更何況,只要他有走出金星區的想法和,遲早也會與杜老二這類人正面碰撞。
杜老二眼神越發凌厲冷峻了,他一向視面子如生命,如今卻被一個不Zhīdào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在手下和對手的面前狠狠地削了面子。
這幾乎讓他抓狂,看向孫老三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杜慶為了維護老大的面子,正打算拖著殘軀好好地教訓一頓孫老三,在他的眼里,孫老三如同小猴子一樣瘦削單薄的身段,即使他如今這副慘樣,也能安安穩穩拿下,并且讓他后悔今天的出言不遜。
可冷不防,怒氣值直接爆表的杜老二卻從他懷里一把奪過手槍,根本不理會其余眾人的目光,遙遙地就指著孫老三。
在這一瞬間,孫老三的的確確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那黑洞洞的槍口掩藏的是冰冷的殺機,卻直刺人心,壓力倍增。
他面色白了白,高所長卻立刻滿頭大汗地跳了出來,當然,他并沒有擋住槍口和孫老三之間的直線,自己的小命還是要更重要一些的。
“二哥,別生氣別生氣,動槍不好,動槍不好,您身子金貴,犯不著,犯不著,咱們萬事都好商量嘛,是不是,孫總?”
聽了杜老二的名頭,高所長就沒了其他的心思,只求這位主趕緊離開這里才好,但孫老三又是產業區的貴客,聽說還是洪書記的座上賓,若是在他的轄區里出了事,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何況他還在現場,即使有理都說不清。
杜老二目光越冷,絲毫不為所動,“滾開!”
高所長臉色一陣青白,腦子卻在這個時候動得極快,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產業區的派出所如魚得水,這里可是肥缺。
他能夠感到杜老二眼中彌漫的殺機,根本就不是恐嚇,便一邊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槍口,一邊整理著腦袋里的語言,急道:“二哥,在這里動了槍會失了您的身份,這么多人看著,難不成您要當這個殺人兇手?您的命可金貴著呢…”
杜老二一想還真有道理,殺機就淡了幾分,的確大庭廣眾之下動槍,不合適。
這回輪到孫老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了,老混混自尊心很受傷,但為了自個的小命著想,他還是覺得閉嘴為好,默認了高所長所說的話。
此刻,他實在是覺得郝俊有點不靠譜了,這都快出生命危險了,這報警招來的高所長還在奉承這個搗亂的杜老二,雖然他的不屑算是救了他一命。
但是看這杜老二分明是個性情乖戾的主,指不定待會抽冷子給他來一下,那可就小命都玩完了,一想到這里,老混混后背又是一陣密密的冷汗。
杜老二冷冷一笑,手槍卻依舊抬著,暗地里已經有不少張文朗的手下在吞口水了,杜老二的殺氣他們也能感受到,不由地對首當其沖的孫老三刮目相看,沒想到一個商人,還有這份膽識。
孫老三若是Zhīdào他們心中所想,一定不會告訴他們其實他已經腿軟到邁不動步子了,只是硬撐著沒有坐倒在地上而已,至于其他,他的腦袋里早已是一片空白。
高所長依舊訕笑著。
杜老二一冷靜一思考,還真覺得這小小派出所所長的話有幾分道理,居然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看在這位?你怎么稱呼?”
“高明!””哦,看在高明高所長的面子上,我可以饒過你一命,不過,這位孫總,你最好給我道個歉,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孫老三心道道歉容易啊,可你干嘛要把誠意這兩個字咬得那么重。
杜慶在一旁冷冷的道:”跪下!“
孫老三的確貪生怕死,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逼著給一個比自己小了兩輪的小子跪下,從他混出名堂開始,他就從未屈過雙膝。
杜老二就像是掌握著他人生死的閻王一般,冷冷地瞧著孫老三的反應。
高所長回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孫老三,在他心里,孫老三和杜老二是嚴重不對等的,在這樣處于弱勢的情況下,一跪換一條命,絕對是值得的。
張文朗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切,他終于確認老大近來一直在說的杜老二已經瘋了的意思,他的確已經有些偏離正常人的思維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撩撥他的好,免得自己也遭殃。
氣氛一時凝滯,緊張在蔓延…
孫老三不知該如何取舍,他甚至感覺到死亡又開始在逐漸在逼近…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顯然都是在等孫老三做出回應。
似乎在一觸即發的某一瞬間,走道里突然又響起了些許的嘈雜聲,皮鞋敲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凌亂的踢踏聲。
聲音暢通無阻,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口的位置,只見聽得幾聲呵斥,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高個男人就從門口擠了進來。”報案人在哪里,這里是什么情況?“
男子剛問出話,他的身后就魚貫而入一批制服齊整的警察,他們個個一身黑色防護裝備,胸前白色的特警二字昭示著這幫人的身份。
高所長一看來人,立即如同見了親人一般迎了上去,笑道:”田局,你可來了!“
按著他的級別,他實在是不敢有和杜老二別苗頭的想法,區里田局來了,那就好辦多了,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
田局是一個高個的黑臉漢子,大號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說話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東北味兒,犀利地眼神在孫老三的辦公室里一頓掃視,甚至直接無視了杜老二手里的黑色槍支。”高所長,報案人在哪里,這些人又是什么人?為什么有人攜帶槍支,徐隊,下了他們的槍!“
田局迅速地吩咐著,在特警們的微沖逼迫下,杜老二的手槍很快被沒收了,甚至是其余幾個黑西裝們,都被囫圇搜了個遍。
事情發生的太快,杜老二反應也實在是慢,當特警下他的手槍的時候,他還微微掙了掙,立刻被如臨大敵的三個特警將沖鋒槍的槍口指到了他的頭上。
田局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遂看向高所長。
孫老三看著擋在身前比他高了一個頭的魁梧漢子,身形完全被遮擋,若是從前方看過來,Kěnéng不會想到身后還會有個人,被無視的感覺實在不是太好。”田局,你好,我是孫自強,是這個保全公司的負責人,110是我叫人打的!“
田崢嶸這才轉過身子,”你好,請詳細說明一下這里發生的情況!“
眼見局勢已經被眼前這位田局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孫老三的膽子便大了起來,”是這樣,田局長,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因為什么原因,今天這幫穿著黑西裝的就氣勢洶洶地過來砸了我的公司,您想必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公司的財務遭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失!“
他指著辦公室里的擺設,苦著臉痛心疾首道:“想必這里您也看到了,我光是裝修擺設之類的就花了百來萬,對了,還有我的秘書,還被這群人打了,好Hǎode一個漂亮小姑娘,腦袋上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啊…”
孫老三哭訴的本事的確是不凡,三言兩語就將杜老二眾人描繪成了窮兇極惡之人。
杜老二有恃無恐,只是不停地冷笑。
張文朗都不明所以,心中暗道這孫老三外來戶一個,還真是理不清滬城的關系,以杜老二的身份,一個金星區的副局是不敢拿他怎么樣的。
田崢嶸細細地聽著,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聽完孫老三的哭訴就指著張文朗的眾人道:“那他們又是什么人,也參與了打砸嗎?”
不待孫老三回答,張文朗就迎了上去,笑道:“田局,您好,鄙人張文朗,今天來到這里是想和孫總談一筆生意的!”
田崢嶸指著張文朗一個個都掛彩的手下,“你們這傷是怎么回事?”
張文朗笑了笑,心里卻暗道:諒你也不敢動我的人!
“田局,是這樣,我們跟孫總商討的時候,跟杜老板起了一點小小的沖突,年輕人嘛,都血氣方剛的,難免有點過度,礙不得事的,礙不得事的!”
田崢嶸面色一冷,“這么說,你們也參與了斗毆了?”
張文朗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地解釋道:“田局,我們只是發生了一些小口角而已,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是文昌實業的人,還請多多關照!”
他把名號報出來,免得這個金星區的田局不認識他們,話說他還是真沒有見過這位田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