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微笑。
幫我嗎?
可惜呀,太晚了。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呀。
抬頭看著那些人。
面無表情。
說道,“我是農村的,沒什么文化,家里也沒錢,但,是張洋主動追我的,我知道配不上你家,但張洋說,就喜歡我這樣勤快樸實的。”
“之后結婚,你們到處跟人說,娶我花了十萬彩禮,呵,十萬吶,當然,我父母是要了這么多,但其中五萬,可是我自己的錢,你們吶,也就花了五萬。”
看向眾人,“五萬,多么?”
所有人:…
都有些嘩然。
竊竊私語。
當初張母到處炫耀的時候,他們還很羨慕。
結果,呵,都是假的。
張母氣瘋了。
指著思如,“你騙人,你騙人。”
思如勾起嘴唇,“騙人嗎?呵,正好當時我給張洋轉賬的憑證還留著呢,你要看嗎?”
張母:…
氣得頭一陣發暈。
思如繼續說,“結了婚,就催著生孩子,為了孩子,還讓我把工作也辭了。之后見生了女孩,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大丫還沒斷奶,就催著生二胎,要孫子。”
思如攤手,“但很可惜,還是女孩。我有什么辦法,你自己兒子不行,怪誰。但我沒想到,你們居然把我的藥換成了維他命。”
“女孩兒怎么了?就不是你家的了?不給吃不給穿,我月子里,連頓飯都得不到吃,還要自己去買菜,有哪家的媳婦做成這樣的?天天在家里罵,賠錢貨賠錢貨,這么歧視女的,當初我跟張洋結婚的時候為啥不反對,直接給他找個男的不是很好嗎?”
所有人:…
都忍不住笑了。
找個男的?
揶揄的看著張父張母。
也對呀。
那么重男輕女,干脆就給你兒子找個男兒媳婦呀。
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一家人,和諧快樂。
會讓人羨慕的。
張父張母被思如的話氣得滿臉臊紅。
抬不起頭來。
思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性別不一樣,怎么談戀愛。
同性之間,才有真愛呀。
張洋匆匆趕回來。
其實他今天是不打算回家吃飯的。
已經跟同事約好了。
去吃小龍蝦。
然后,再度過一個甜蜜的夜晚。
移情別戀的人,會很容易就厭倦以前的一切。
就接到一個電話。
喂,你老婆要跳樓,趕快回來。
都懵比了。
之后,張父又給他打了電話。
不然張洋是不信的。
一上來就聽到思如的指控。
怒不可訴。
“謝小蔓,你胡說什么?”
思如:…
一抬頭就看到他。
穿著白襯衫,手里還提著包,三十幾歲的男人,還在政府上班,身上自有一股斯文氣質。
面無表情,“我胡說什么了?是你娶我的彩禮沒有我給的五萬塊錢,還是你家里沒有重男輕女沒有要餓死我們母女五個,還是說你沒有出軌外面的妖艷賤貨。哪一樣我胡說了,你指出來。”
心中大駭。
手都在發抖。
前兩個就算了。
最后一個,居然連他出軌的事都知道了。
但不能承認。
板著臉,帶著些無奈,“有啥事咱們回家說,在這里,讓街坊鄰居看了笑話。”
思如就笑了。
“你們事情都做得出,還怕別人笑?”
總覺得今天這個謝小蔓特別難纏。
有點煩。
“你別這樣好不好。”
眼睛瞅到警察旁邊的兩個孩子,說道,“小心嚇著孩子。”
思如笑得更厲害了。
“孩子?你還擔心孩子被嚇著?”
思如看向站在警察旁邊的大丫二丫。
突然招了招手。
“大丫二丫,告訴媽媽,害怕嗎?”
兩個小丫頭含著淚點頭。
“害怕。”
“媽媽不要丟下我們。”
思如就問,“那你們告訴這些人,媽媽跟爸爸爺爺奶奶,到底誰可怕。”
兩個小丫頭偷偷的看了眼一臉沉郁的張洋。
大丫低頭沒說話。
二丫才五歲,沒那么多顧忌。
哭著說,“爺爺奶奶可怕,都不給我們飯吃,還讓小寶掐我,媽媽我好疼,好餓,你別不要我們。”
還小嘛。
不明白死掉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要被拋棄了。
張父張母的臉色特別難看。
狠狠的盯著二丫。
二丫:…
好可怕。
哭得更厲害了。
嘴里不停的說著,“別打我,我錯了,爺爺奶奶不可怕,不可怕,我再也不敢了。”
哭得慘兮兮的。
聞者落淚呀。
張洋一家覺得臉面都丟光了。
沉著聲音,“謝小蔓,你這樣會教壞孩子的。”
思如哦了一聲。
特別敷衍。
好氣喲。
想打人。
深呼吸一口氣。
“你先下來,有事咱們回去再說。”
思如就看著他。
“要我下來?”
“嗯。”
思如微笑,“可以呀。”
張洋心里一喜。
就聽到思如說道,“不過有條件。”
特么的愛下來不下來。
不下來就去死。
要不是有這么多人看著,還有警察記者,他肯定就這么說了。
繼續深呼吸。
“你先下來再說。”
思如抿唇。
看著他。
一副不答應就不下來的樣子。
特么的好想砍死這個女的。
真不知道當初怎么眼瞎就看上她了。
呵,連個兒子都生不出。
警察一臉嚴肅,對張洋說,“先答應,把人弄下來再說。”
呼出一口氣。
就看著思如,“你要什么條件。”
思如勾起唇角,“當初你娶我,我爸媽要十萬彩禮,其中五萬是我自己的錢,你把錢還給我。”
就冷笑。
“謝小蔓你是不是瘋了,什么五萬十萬的,彩禮是我一個人出的錢,你想要錢就明說,何必找些亂七八糟的借口。”
思如看著他。
不承認嗎。
微瞇起眼睛,“你賴賬?”
張洋梗著脖子,就是不承認。
思如就笑了。
“沒有關系,我剛好保存有當時的轉賬單。”
聳了聳肩,云淡風輕的說道,“其實給不給也無所謂,我都要死的人了,要錢還有什么用,大不了死之后變成鬼纏死你們,你不是找小三了嗎,男的女的?呵,不管,到時候看他敢不敢跟你在一起。”
嗤笑,“呵,結婚連個彩禮都拿不出,也好意思。”
好特么憋屈。
他是不信鬼神的。
但架不住張母信呀。
抖抖索索。
想到之后會被鬼纏,就腦袋發昏。
張父皺眉。
“都是一家人,何必算得那么清楚。”
思如一臉無所謂。
對正在拍照的記者說道,“你們一定要把這段錄下來,我要是真死了,就是被這家人逼死的。”
勾起嘴唇,“誰要是不真實報道,等我死了,就去誰家喝茶。”
記者們:…
別以為你威脅我們。
我們就妥協了。
好吧。
妥協了。
你牛。
咔咔的又拍了幾張。
思如點頭。
嗯,不錯。
孺子可教。
張父:…
都忘了還有記者了。
一家人逼死農村媳婦。
重男輕女。
政府工作人員拋棄糟糠,私養外室。
會完的。
事關錢財,警察也不能說什么。
反正還是勸先依著思如。
很不想。
最后還是張父咬牙答應了。
給錢。
張母:…
睜大眼睛。
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頭子,為啥呀。
憑啥給她錢呀。
她要死就死好了。
咱們的錢是要留著養孫子的呀。
張父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張母扇飛。
好想那根針把她的嘴巴縫起來。
瞪了她一眼。
跟思如說,“錢在銀行里,現在已經關門了,你先下來,等明天銀行開門了再取給你。”
思如一臉不信。
嗤笑道,“銀行?呵,現在誰還去銀行呀。”
面無表情,“轉賬,用手機轉。”
張父:…
反正最后還是轉了。
他不會。
是張洋轉的。
思如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出手機,低頭看著,等收到了到賬的消息,手指不停的按著。
還抬頭對張洋說,“國家都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虧你還是政府工作人員,要跟著黨走,你就是這么跟著黨走的。”
搖頭,“思想覺悟這么低,真想不通當初你是怎么評上黨員的,走后臺的吧。”
反正記者把這段話都錄下來了。
記者:…
都笑瘋了。
估計明天的頭條沒差了。
眼睛閃著精光。
嗯,這一趟,沒白來。
豈止沒白來。
收獲大大的有。
(筆趣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