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真的能買這么多錢嗎?”木老爹往木云君床邊一坐,兩眼冒光的盯著她問。
木云君點頭:“已經談好了,畫好了就給他送過去。而且不用裱。”
木老爹看著她桌上已經畫了幾張都是同樣的,看上去是一幅羅漢圖。
他好奇的問道:“你這不是畫了這么多張嗎?”
木云君道:“那些都是不良品,沒用的。”
說完她又道:“老爸您先出去,不要打擾我。”
“…”木老爹頂著一臉微妙的表情出去了。
木云君專心畫畫,畫佛像其實很難畫的。心中沒佛的話,佛像的表情永遠畫不好,眼神是永遠畫不對的。
她平心靜氣,心里屏蔽一切世間萬物,然后腦子光想著坐鹿羅漢的事跡。
木云君一邊想著,一邊下筆畫坐鹿羅漢的外型。每一筆都帶著一縷陰氣劃過宣紙上,但是一畫眼睛的時候,她的筆就會停頓下來。
這一停頓,第九幅畫又廢了。
她嘆了口氣,把筆放了下來。這時一只小手伸了一杯熱水過來。
木云君扭頭一看,見木云星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木云星道:“老豆讓我拿水給你喝,你都畫了一個小時了。”
木云君扭頭看了看時間,發現確實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已經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
她問道:“老媽做飯了嗎?”
木云星搖頭:“老媽去外公家了,老爸做的飯。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一邊炒菜還一邊唱歌嘞。”
木云君:“…”
其實木老爹做菜很好吃的,木家的男人做菜手藝都很不錯。但是因為木老爹身體不行,所以他比較少做。一般家里不是木云君做就是木媽媽做,木媽媽做菜那就有點一言難盡了。放油跟沒放一樣,放鹽也跟沒放一樣。她唯一拿手只有蒸蛋和烤老鼠肉。
她自己還不能吃老鼠肉,一吃就吐的那種。
現在木老爹的身體慢慢的好了不少,心情好的時候他就會親自炒菜。反正現在米飯木云星都會放水和開火了。
木云君站了起來,喝了口水后,走了出去:“先吃飯吧。”
木云星看著她的畫,問道:“還沒畫好嗎?”
木云君搖了搖頭:“嗯,上不了神。”
木云星不明白:“什么是上不了神?”
木云君道:“就是你能畫出他的樣子,但是畫不出他的那種氣質和神韻。這是一種從畫上傳到你心里的感覺。就好你畫上的人是活的,而不單單只是畫而已。”
木云星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然后突然指著那畫上的眼睛道:“可是你不畫眼睛,人不會活的呀。”
木云君笑了笑,道:“對啊,就是這個眼睛畫不了。走了,先去吃飯。”
木云星跟她往外走,邊走邊問道:“你畫的那個是什么人?他旁邊有一頭鹿,是圣誕老人嗎?”
木云君好笑的道:“才不是!不一定坐著鹿的就是圣誕老人啊!這個是佛門里十八羅漢其中的一位,叫坐鹿羅漢。聽說他以前是一個朝廷大臣,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而辭官出家了。他的那位國王為了挽留他,還留著他的官位,說他什么時候愿意再回來的話,就讓他官復原職。后來他在深山里修行,等再出來的時候是坐著一頭大鹿出來的。再后來聽說他把那位國王都勸到出家了,于是后人就給了他這么個名字。”
木云星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兩姐妹吃了晚飯后,洗了碗又洗了澡,木媽媽才從外公家回來了。
木云君繼續畫畫,不知不覺的就用光了體內的陰氣。不過她的注意力全都在佛像上,所以對陰氣的剩余沒注意到。
直到最后一絲陰氣都消失了,木云君的手還沒停下來。然而就在她陰氣用盡的那一刻,她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一道佛光。
接著她的心臟位置就傳出一道金色的佛光朝著她的手蔓延了過來,然后沿著她的筆導入了筆下的畫中。
金光從她筆下畫的位置,開始沿著第一笑畫線朝著全幅畫面擴散傳開。
而對此木云君卻像毫無所覺一般,沉浸在畫里面,筆間蛇行盤的畫完了全部的線條。最后筆尖在雙眼上點了點。
在她點完這兩筆點睛之筆后,她眼中光芒一暗。
等她清醒過來時,木云君看著已經畫好的羅漢圖上竟然抹了一層淡淡的佛光。
竟然成了!
感受著全身空蕩蕩的空虛感,木云君深聽了一口氣。強忍著精神上那股焦慮,把筆放下后。用紙鎮壓住了畫的四個角,接著起身離開了坐位,直接就往床上一趴。
秒睡!
她睡著后沒一會兒,木云星就湊了進來。她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木云君,然后才扭頭走到桌邊看著木云君桌上的畫,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
“寶寶哥,老姐畫好了。我看到了畫里面有金色!”
回頭一看,發現木寶寶卻遠遠的躲著木云君的書桌。對木云星敷衍的點了點頭:“嗯嗯。”
木云星不解的看著他的反應,又看著同樣遠遠的避著這邊的袁夢興:“怎么了?”
袁夢興道:“這是佛像,我們都是鬼呀。”
可是為什么木云君體內會有佛光呢???
木云星歪著頭,兩只亮晶亮晶的眼睛里閃著不解,問道:“鬼怕佛嗎?”
袁夢興道:“嗯,因為佛光會讓我們凈化。”
木云星眼睛微微往上看,接著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看向袁夢興道:“難道是像電神里一樣,凈化了你們就消失了嗎?”
袁夢興想了想搖了搖頭:“也不對。凈化分兩種吧,一種是把我們身上的執念化解,然后我們就能投胎轉世了。另一種才是消失,一般和尚會先試第一種,第一種不行了才會試第二種。但是他們的佛氣對我們有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們不能靠太近。”
木云星這才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然后她看著木云君:“老姐好累的樣子,被子也不蓋會感冒的。”
說著她翻起木云君的被子蓋住木云君。
木云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但是因為一晚上都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睡著,結果她的脖子一陣酸痛,臉都麻了一邊。腿也抽筋,還壓到一只手臂,手臂像被一萬只螞蟻咬了一樣,那酸爽的滋味簡直讓她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