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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請督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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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立恭敬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向著徐俌道:“老國公,錢氏一族勾結日月神教這等江湖惡人意圖襲殺督主,此為大逆不道,方某親自向督主告錢氏,可為人證,錢府搜到錢氏與日月神教長老來往之書信可為物證。”

  徐俌眼睛一縮盯著方立緩聲道:“你說你親自告錢氏一族?”

  方立點頭道:“正是小生。”

  深吸一口氣,徐俌微微一笑道:“不錯,你做的很對,對于錢氏這等家族自然不能夠饒恕,不過除了錢氏之外,其他的那些家族難不成也都勾結了日月神教不成?”

  楚毅坐在那里,面帶笑意的品茶,而方立面對徐俌自然是壓力不小,不過聞言卻是斬釘截鐵的道:“不錯,除了錢氏之外,其他幾家也盡皆與日月神教有所勾結,老國公若是不信,可以查看他們府上搜出來的書信。”

  徐俌深深的看了退到楚毅身旁的方立一眼,捋著胡須笑道:“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那么老夫也可以安心了,倒是要恭喜楚督主,竟然收了方立這么一個得力的手下。”

  楚毅笑著搖了搖頭道:“老國公卻是費心了。”

  隨著魏國公徐俌無功而返,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以錢氏為的十幾個家族算是徹底完了。

  這一日,有心人注意到幾騎快騎沖進了氣氛有些壓抑的南京城,所過之處,不管是何人見到皆是第一時間閃避。

  八百里加急快報,若是有人敢阻攔,就算是被快馬撞死那也是活該,沒有撞死也會被官府治罪。

  這些快騎直奔南京城守備中官府邸而去,看情形是奔著守備太監范亨而來。

  守備中官府邸,范亨的日子最近過的不要太舒服,楚毅兇名在外,而眾所周知他范亨與楚毅乃是一伙,倒也沒有誰尋他的麻煩。

  畢竟什么事情有楚毅在前面頂著,或許是某些人認為威脅最大的乃是楚毅,只要搞定了楚毅,范亨還不是想怎么揉捏便怎么揉捏,甚至將其展成自己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正是這種情況下,范亨過的很是悠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范亨不禁眉頭微皺,很是不虞道:“何事?”

  小太監忙道:“京城來人!”

  “什么?”

  范亨猛地一驚,整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范亨直奔前廳而去,遠遠的范亨就看到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華麗的蟒服,此刻正背著手站在那里,只看其背影便可以看出此人絕對是大權在握之人,否則的話斷然不會有這般的氣勢。

  心中猜測對方究竟是什么人,范亨快步走進廳中笑道:“不知天使駕臨,范亨有失遠迎,還請多多見諒!”

  那人似乎是聽到范亨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頓時一張陰柔到了極致的面孔出現在范亨的視線當中。

  就見此人微微一笑向著范亨道:“雨化田見過范總管!”

  范亨看到雨化田的時候便覺得有一種熟悉之感,這會兒聽得對方自報家門頓時反應過來,驚呼一聲道:“你…你是雨化田?”

  雨化田掐著蘭花指,臉上如花朵綻放一般道:“范總管真是貴人多忘事,竟然忘了咱家!”

  聽雨化田這么說,范亨才算是徹底的確定了雨化田的身份,對方果然是昔日他所挑選出來的幾個小太監之一。

  不得不說范亨當年眼光真的是非常之毒辣,竟然一眼便選出了劉瑾、楚毅、雨化田。

  如今再看,劉瑾雖然被拿下,但是之前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禮監總管,至于說楚毅則是殺的江南人頭滾滾的東廠督主,而雨化田,范亨也有所耳聞,代替谷大用執掌西廠。

  可以說昔日三個小太監,任何一個成就都是一個太監一生所能夠達到的巔峰了。

  認出雨化田的身份,范亨不禁笑道:“一晃經年,不曾想我等竟然還有再見之日。”

  雨化田掩嘴笑道:“昔日虧得范總管照拂,否則也不會有吾之今日,他日若是范總管有什么需要盡管直言便是。”

  說著雨化田神色一正道:“范總管,不知楚毅楚督主何在?咱家這里有陛下給他的密旨,需要親手交給楚督主!”

  提及正事,范亨連忙道:“督主如今便在東廠據點坐鎮,不若我帶廠督前去!”雨化田輕笑道:“我算什么廠督,真正的廠督是楚毅督主,范總管真是羞殺咱家了!”

  雨化田還真不是西廠提督,只不過是替谷大用掌管西廠,雖掌握大權,卻是無有廠督之名分。

  范亨笑著道:“我們這便前去見楚督主。”

  范亨同雨化田除了守備中官府邸,騎上快馬,直奔東廠據點而去。

  快騎進入守備中官府邸不到盞茶功夫,就見范亨與人一起出來,然后以最快的度直奔東廠據點所在而去。

  這會兒不知多少的目光盯著楚毅,那幾騎快騎那么大的動靜,自然逃過不有心人的注意。

  有人見了露出驚喜之色,幾名權貴聚在一起興奮道:“哈哈哈,看來京師終于要下手懲治楚毅了啊。”

  其中一名權貴將美酒一飲而盡道:“聽那些快騎口音便是來自京師,若是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向楚毅傳達天子旨意的使者。”

  “這瘋子總算是要離開江南了!”

  “哈哈哈,待楚毅這屠夫離開江南,本侯爺于秦淮河宴請諸位!”

這南京城的豪紳、權貴們苦楚毅久矣,從一開始想要將楚毅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在此  間,然而他們非但是沒有將楚毅給弄死,反倒是被楚毅給殺了個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眼下他們真的不想再去嘗試了,成功了自然好,可是失敗的話,楚毅的屠刀太嚇人了,他們一個個身子骨那么金貴,瓷器怎么能跟爛瓦碰撞,哪怕是有一點磕磕碰碰也是虧大了啊。

  卻說那牽動了不知道多少人心的京師來人隨同范亨一同前往東廠據點,雨化田同范亨度不慢,加之守備中官府距離東廠據地非常之近,不過是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快馬便停在了那東廠據點所在。

  范亨下馬將馬兒交給守在東廠據點處的一名東廠番子,而雨化田下馬之后反倒是四下看了看,尤其是目光在一些地方停留了一下。

  顯然雨化田是察覺到了四周所埋伏的諸多東廠番子以及軍中士卒,這讓雨化田頗有些驚訝,難道說楚毅在江南的處境已經到了這般的程度了嗎?竟然要如此嚴密的防御來保護自身安全?

  怪不得雨化田會這般想,畢竟他根本不知道這么嚴密的陣勢根本就不是楚毅弄出來的,而是石魁為了保護那上千萬兩紋銀而特意搞出來的。

  石魁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楚毅就算是不怎么在意那些紋銀的安全,但是也不能去打擊手下的積極性不是嗎?倒是讓雨化田產生了其他的聯想。

  說到底西廠終究底蘊差了東廠太多,東廠的眼線,據點遍布天下,或許無法同規模最大的錦衣衛相比,卻也遠遠過了西廠。

  西廠成立的時間太短,就算是雨化田再如何努力也不過是勉強將眼線在京師鋪開,至于說整個天下,那還真的有心無力。

  也是因為情報系統的缺失,所以讓雨化田掌握的信息不對等,不知道楚毅在這江南之地殺的人頭滾滾,兇名赫赫一下子搜刮了上千萬兩之巨的紋銀。

  若是知曉這些的話,雨化田就不會生出這么嚴密的陣勢是楚毅為了自保而特意弄出來的。

  書房之中,楚方向著楚毅道:“督主,范公公帶人前來拜見督主,說是那人來自京師,有陛下密旨。”

  楚毅目光自手中書冊上面轉移開來,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道:“若是所料不差的話,這是陛下要召我等回京了啊!”

  說話之間,楚毅道:“請范公他們進來吧。”

  就見范亨與雨化田走進書房當中,雨化田自然是最先向著坐在那里低頭看書的楚毅看了過去。

  看到楚毅的瞬間,雨化田禁不住眼睛一縮,他修煉葵花寶典,一身實力已經達到了頂尖高手的層次,本以為自己比起楚毅來應該差不了多少,然而在他看到楚毅的時候便意識到自己差了楚毅一籌。

  聽到腳步聲,楚毅將手中書冊放下,然后向著范亨還有雨化田看了過來,目光掃過范亨,最后落在雨化田的身上,微微一頓,楚毅眼睛一亮道:“雨化田!竟然是你!”

  看得出楚毅在見到來人乃是雨化田的時候真的有些驚訝,不過想到雨化田執掌西廠,而谷大用卻是派了雨化田而來,這其中的深意,楚毅心思電轉,剎那之間便把握到了一些隱藏的脈絡,看來谷大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妙啊。

  如果說谷大用知道就因為他派雨化田親自前來傳旨便被楚毅一下子看出如此之多的話,就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派雨化田前來了。

  被胡明給陰了那么一把,幾乎可以確定絕了競爭司禮監總管之位的可能,谷大用便親自派雨化田快馬加鞭追上他所派出的第一波人,然后令雨化田無論如何要請楚毅早日回京。

  他寧愿司禮監總管之位落入楚毅之手,也絕對不會讓司禮監總管的位子落入張永之手。

  雨化田笑了笑沖著楚毅一禮道:“雨化田見過督主。”

  楚毅哈哈大笑,親自起身上前先是打量了雨化田一番,然后道:“真沒想到谷大用竟然會派你前來,看來谷大用的處境有些不大妙啊。”

  雨化田眼睛一縮道:“總管只是對咱家頗為信任,所以派了咱家前來傳達陛下的密旨。”

  楚毅深深的看了雨化田一眼,拍了拍雨化田肩膀道:“谷大用到底是目光短淺了些,要是本督主的話,早就將西廠交由你來打理,讓你名正言順的成為西廠之主,結果他一方面窺視司禮監總管之位,一方面卻有死抓著西廠督主的位子不放,真是舍大抓小,否則的話,劉瑾垮臺,他至少有一半的可能直接接替劉瑾成為新的司禮監總管。”

  雨化田不由得眼睛一縮,他不知道這是東廠的消息靈通還是楚毅自己猜到的,但是不管是哪一樣都讓雨化田切身體會到了楚毅的可怕之處。

  楚毅沒有理會雨化田的反應,坐下身來向著雨化田道:“來,給我講一講京城之中的形式具體如何了!”

  雖然說有東廠的渠道能夠及時的將京城的消息傳遞給楚毅,但是情報歸情報,情報可能會造假,但是雨化田斷然不會欺騙于他。

  因為對于雨化田來說,欺騙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非但不會有什么好處,反而會得罪了他。

  天子急召楚毅回京的目的為何,雨化田心中猶如明鏡一般,可以說不出意外的話,楚毅一旦回京,那便是接替劉瑾的新一任司禮監總管。

  劉瑾垮臺之后,楚毅便一躍成為了天子第一寵信的內侍,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就算是谷大用都要盡可能的與楚毅打好關系,更何況是雨化田。

雨化田不過是稍稍沉吟一番便理順了思緒緩  緩道:“督主,陛下他的日子不好過啊!”

  此話一出口,范亨不禁神色微微一變,反倒是楚毅只是眉頭一挑,神色之間相當平靜。

  京師的大概情形楚毅心中有數,以楊廷和、毛紀為的一干文武大臣生生的逼迫朱厚照放棄劉瑾,縱然劉瑾罪有應得,可是朱厚照連保全劉瑾一命都做不到,皇帝做到他這程度,要說不憋屈才怪。

  更何況朱厚照不過是剛二十余歲,在一干大臣逼迫下退讓到那般程度,甚至連皇宮都不去住,整日住在豹房,這日子能好過才怪。

  范亨于宮中沉浮數十年,對于文武百官乃至內廷以及天子之間的關系看的分明,冷哼一聲道:“好一群國之棟梁,君子不黨,此番劉瑾被除,谷大用、張永等人威望不足,唯有督主方可為陛下之依仗,與百官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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