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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城內異狀

熊貓書庫    大宋超級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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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泥沙墻已被推翻夷平,和地上堆積的尸體混在一起,鮮血污染,已經分不清哪個是沙袋,哪個是尸體?

  最初沖殺進來的一萬黨項騎兵已全部陣亡,第二支萬人騎兵正和宋軍進行激烈的廝殺,他們的任務是撕破宋軍的防線,將戰場推到后面的寬闊處,否則后面的三萬騎兵干著急也沒有用武之地。

  宋軍也絲毫不讓一步,黑壓壓的士兵足有四五萬人,擠在狹窄的空地上,用尖銳的長矛和騎兵對抗,人馬交集,喊殺聲震天,士兵群和騎兵群密集得透不過氣來。

  騎兵失去了高速機動的優勢,雖然居高臨下,但步兵長達一丈三尺的長矛卻使高處的騎兵絲毫沒有優勢,相反,長兵器的優勢使騎兵落盡下風,不斷有騎兵被長矛高高挑在空中,數十根長矛同時刺去,使騎兵當場斃命,戰馬也被宋軍士兵迅速牽走。

  雙方士兵在高強度高激烈的對抗中不斷死去,時間也在不斷的流逝,時間漸漸到午后了,雙方的激戰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范寧在數十名騎兵的護衛下在后方觀戰,他是主帥,只決定在哪里、用什么方式作戰,至于具體指揮作戰,那就是狄青的事情。

  這時,一名狄青的親衛疾奔過來,在馬上抱拳道:“啟稟相公,狄將軍說宋軍傷亡增大,懇請相公下令采取霹靂行動。”

  范寧笑了笑,看來狄青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他當即令道:“傳來水軍行動!”

  三支火箭射向天空,在天空清脆炸響,黃河上的十艘五千石蒸汽船轟隆隆出動了,一字排開,沿著黃河西岸向西夏騎兵方向開去,與此同時,唐來渠上也駛來十幾艘三千石戰船,沿著黃河東岸向西夏騎兵方向駛去。

  立刻有騎兵發現了宋軍的異動,急向主將嵬名浪報告,嵬名浪早料到宋軍會用這一招,他心中暗罵一聲,令道:“用弓箭向船只射擊!”

  由于陸地狹窄,只有兩里,岸上的三萬騎兵避無可避,只有中間部分騎兵不在宋軍的射程內,而兩邊的騎兵都在船上的射程內。

  數千騎兵張弓搭箭,向大船上射擊,箭矢嗖嗖地射向大船,船上早有防備,早早豎起了防御盾,緊靠著船艙和重要部位,防御岸上的箭矢,這種巨盾不是步兵或者騎兵攜帶的盾牌,而是一種防御盾,長寬各八尺,底部固定在船上,后面有三根支架,就像后世工地上的遮擋版一樣。

  除非騎兵用投石機或者床弩,否則一般弓箭都拿著這種大型防御盾毫無辦法。

  不過這種大型防御盾也有問題,那就是阻礙的船上士兵的射箭,當戰船轟隆隆從岸邊駛過時,船上并沒有士兵向岸上射擊,這讓很多騎兵都為之不解。

  但很快有騎兵發現了,在巨盾背后居然隱藏著投石機。

  “投石機!”有騎兵指著長長拋竿大喊。

  不等岸上士兵意識到危險到來,蒸汽船上的投石機便率先發射了,它們裝載了中型投石機,可將四五十斤的鐵火雷投出一百五十步遠。

  一顆顆黑黝黝的鐵火雷騰空而起,越過防御盾,射向岸上密集的騎兵,‘轟隆!’‘轟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不斷在岸上密集的騎兵中響起,與此同時,在唐來渠中的戰船也同樣發射了鐵火雷。

  三萬騎兵措手不及,被炸得血肉橫飛,士兵哀嚎,戰馬嘶鳴,各種慘叫聲響徹原野,黑煙著籠罩著岸上的土地,騎兵也停止了射箭,四散奔逃,但黑黝黝的鐵火雷卻不斷飛進人群中爆炸。

  騎兵大亂,士兵和戰馬都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向北方逃命,前面和宋軍激戰的西夏騎兵也紛紛掉頭逃亡,西夏騎兵兵敗如山倒。

  帶著兇神面具的狄青大吼一聲,“追上去,殺啊!”

  兩邊的宋軍騎兵如決堤的洪流一般殺出,宋軍事先在兩側已準備好了騎兵通道,八萬騎兵從兩側源源不斷殺出,向奔逃的西夏騎兵追殺而去。

  步兵則跟在后面善后,不斷將受傷的西夏騎兵殺死,收繳戰馬,西夏軍主將嵬名浪被一顆落在身邊的鐵火雷炸得尸骨全無,有士兵撿到了他的佩劍。

  唐來渠上布滿了戰船,以中小型戰船為主,之前渡河的浮橋已被宋軍切斷,來之前順利過河,但再想順利回去,卻已經不可能了。

  八萬宋軍騎兵一路追殺,黨項人雖然兇悍,但此時他們已斗志全無,只想趕回家帶著妻兒和牛羊逃命,他們丟盔卸甲,丟棄兵器,將一切妨礙他們逃跑的物品都統統拋棄,三萬五千騎兵一路被殺,逃到最北面渡口時已不足一萬人,前面是黃河,截斷了退路,后面是追兵,只有渡過西面的唐來渠,才有活命的可能。

  但這時,他們卻發現河渠過不去了,沒有了浮橋,也沒有皮筏子,河面上都是宋軍的戰船。

  宋軍騎兵已殺至,塵土遮天蔽日,大地在顫抖,凜冽的殺機席卷而來,而大部分黨項騎兵盔甲皆無,長兵器也拋去,最多只剩一把護身戰劍,在宋軍強大的軍器面前,他們根本無力一戰。

  絕望中,無數人紛紛縱馬向河里跳去,抱著馬脖子企圖游到對岸,如果沒有宋軍戰船,大部分人都能成功,可惜宋軍不會給他們機會。

  箭矢的射擊和長矛無情的刺殺,使黨項士兵一個個都死在河中,只有極少數人抓住了宋軍不愿殺馬這個漏洞,摒氣躲在躲在馬肚子下,逃過一劫,上岸后,便拼命掙扎著翻身上馬,打馬狂奔。

  但逃過一劫的士兵畢竟只有極少數,絕大部分士兵都死在百丈寬的唐來渠中,一時間,河水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河面上飄滿了尸體。

  宋軍鋪天蓋地的騎兵席卷殺來,最后的六七千士兵走投無路,只得紛紛拔劍,大喊著沖上去,和宋軍決一死戰,鋪天蓋地的宋軍騎兵瞬間將西夏最后的殘軍淹沒了。

  短短一刻鐘戰爭結束,這一戰,十五萬宋軍全殲了五萬黨項騎兵,這時黨項族的最后一支有生力量,被宋軍徹底殲滅,當然,宋軍自身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超過五千人在這場大戰中陣亡,傷者不計其數。

  范寧沒有跟著軍隊追殺敵軍,他率領三萬弓弩手先一步返回了興慶府大營。

  韓絳出營迎接范寧的到來,韓絳夸贊道:“小范相公作戰有方,不愧是儒帥,此乃大宋的洪福也!”

  范寧擺擺手,“大宋的洪福,未必是我的洪福,老韓你就別再抬舉我了,作戰都是狄將軍的事情,我只動嘴皮子,你要夸,就夸將士們吧!”

  韓絳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過來了,范寧是在擔心功高震主,想盡量低調,可滅西夏的大功就擺在這里,哪里是你想低調就能低調得下來。

  韓絳也不提這件事,又道:“城內有異狀了。”

  范寧頓時關心地問道:“城內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我們抓到一名攀繩下來的逃兵,他是夏州人,想逃回家,據他交代,城內好像發生了疫情,還比較嚴重。”

  城內發生疫情,范寧一點都不奇怪,百萬人口幾乎要將興慶城擠爆了,隨地大小便,本來黨項人還帶著一些不良的部落習慣,以至城內的衛生條件極為惡劣,死去的牲畜,陣亡的士兵,一旦尸體處理不及時,在炎熱的夏天不爆發疫情才怪。

  “具體嚴重到什么程度,知道嗎?”

  “還不太清楚,聽出城內已經戒嚴,不準人外出,軍中也有人染疫病了。”

  “有沒有什么隔離措施?”

  “這倒不清楚。”

  “那這名西夏逃兵有沒有隔離起來?”

  “有!”

  韓絳連忙道:“他已經被隔離,審訊他的十幾人也暫時隔離,另外我已下令,不準任何人擅自靠近興慶府,任何野味都不能獵取,我已經收縮了探子的人數和范圍。”

  范寧點點頭,“韓相公做得很好,但還要再加強,包括水源管控,把消息傳出去,同時命令所有士兵不準喝生冷水,所有拉肚子的士兵一律隔離,還有減少士兵密集度,我建議在二十里外再建第二大營,再把靜州的百姓全部疏散到新平府,要求朝廷大量配置鐵舟去炎散,要士兵每天早晚泡水喝,可以有效預防和治療疫病。”

  鐵舟去炎散中的蒲公英和板藍根消炎殺病毒效果都不錯,如果是早期疫病,能夠控制和治療,預防更不在話下。

  兩人又商議片刻,韓絳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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