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爵:“…”
沒錯,這就是挽虞的厲害之處,用梨花帶雨的淚顏,一次又一次的化解對自己不利的情況…
然而,看似冷血無情的洛爵,其實內心別任何人都要軟,尤其對方是個女人,很多時候他也只能妥協。
看著還在嚶嚶哭泣的挽虞,只好道:“我也并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不要哭了。”
挽虞立馬停止哭泣,但肩膀卻不斷的顫抖,好像受到驚嚇一樣。
“那你想我么?想不想?”上去拉住了洛爵的衣袖,依然可憐巴巴的:“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你知道么…”
還想抱洛爵,卻被洛爵再次一把推開。
“為什么不讓我碰你啊?你總是不讓我碰你,就好像我是什么病一樣…嚶嚶”這沒說完,又開始哭。
洛爵被她弄的心煩意亂,這里可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敵人的地盤。
方才灸弛將他帶進迷宮后便找機會獨自離開了,哪里見到赤凌風了,分明就是一個圈套。
在迷宮中,洛爵看到了很多已經變成白骨的尸體,再照著之前的傳言來看,不難想象,那些是之前被灸弛帶到這里的人。
洛爵仔細檢查了那些尸體,可以看出并非死于外傷,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是因為打斗致死。
從尸體干癟的程度來看,更像是自身的作用。
那些人可都是高手,如果不是外來因素,能想到的便是被什么東西破壞了身體內部結構,導致無法調整狀態,慢慢衰竭致死。
所以,他在迷宮中感受到的東西,的確是那股不知名的咒術產生的作用,如果再晚些出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平安無事。
長長呼了口氣,淡淡的道:“挽虞公主,你應該不是自己過來的吧?到底…”
“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一陣黑風過來,再睜開眼睛就出現在了這里。我們要怎么出去啊?”挽虞知道哭只在開始的時候管用,哭了一會兒,隨即就恢復了常態。
一手拉著洛爵,一臉擔心的四處觀望,好像這時候才開始害怕:“洛爵,我們不會出什么事吧這里給人的感覺特別的不好…”
“挽虞公主,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洛爵安慰了一句,推開她的手,“看來是對方有意讓你來這里的。”
目的是限制他的活動。
看來對方一開始就知道迷宮困不住他,所以挽虞算是第二種手段。
對方竟然會以為挽虞能限制他的活動…
好吧,的確是這樣。
洛爵之前有跟挽虞單獨在一起過,當時是被安排去執行某個任務,說來也巧,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挽虞。
巧…大概也只有他自己這么認為,天知道挽虞為了與他相遇,特意制造了多少的偶然啊。
然后,洛爵就深刻的明白了,挽虞這種人是天生的公主命,不管什么事,都竭盡完美,所以很多時候都無比避免的浪費時間。
比如說,住個酒店,她能從這頭挑到那頭,甚至從風水的角度來決定能不能入住…
比起這么較真的人,洛爵更希望對方是那種什么都不在乎,活的很隨意的人。
當然,他想選擇的另外一半也是這種不拘之人。
挽虞并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然而事情發展到今天也著實是因為事態所逼,當然,洛爵也一直在找時機跟挽虞解釋清楚他的想法,只是恰恰總是沒有時間。
仔細一想,現在又是二人獨處,這可能是一個比較適合說清楚的機會。
“挽虞公主,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一邊看周圍的情況,洛爵的聲音有些壓低。
挽虞皺起眉頭,虛掩著嘴巴,有些驚訝:“說清楚…什么?”
“就是關于…”
“砰咚!”
突然,背后迷宮的入口發出一聲巨響,濃煙冒出后,一道道黑氣慢慢涌現出來,像是活物一樣,霎時撲向二人!
洛爵因為有點失神,所以不巧被那黑氣撲中了眼睛,只覺得鉆心一疼,一下子就睜不開了。
“洛爵!救我!”
閉著眼睛,聽到挽虞分外急迫的呼救聲,洛爵閉著眼睛感覺周圍的靈壓,快速拔劍,刷刷幾劍,很是精準的砍斷了黑氣后,又借著微弱的挽虞的氣息,完美的接住了幾乎嚇掉魂的挽虞,隨后跳到了地上。
“洛爵!”
挽虞怕的又開始哭,,直接摟住洛爵的脖子,使勁往他身上貼:“你一定要保護我!”
洛爵很是無奈,但眼睛的灼燒感還沒有消失,就像有什么東西在眼眶中不停流竄,想要去狠狠揉搓一下。
“抱緊了,我會盡可能的跳出這些黑氣的攻擊范圍,你絕不能撒手,知道吧?”
洛爵說的同時已經凝結靈力在腳部,微微側臉躲過攻擊的同時,腳下使力,往上一瞪,嗖的一聲就往鯉笙那邊的方向跳了過來!
已經看夠熱鬧的鯉笙,完全沒想到洛爵竟然會往這邊跳,微微吃驚。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可以屏蔽了氣息,也難怪洛爵沒有發現。
說真的,鯉笙一直沒有現身是為了給二人一個相處的世界,但既然有人來搗亂,也只能出手了。
“洛爵!”
只是,比起她,莫非辭也忍不住氣了,飛起一腳,便往那黑氣上落下!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以為會相交的二人,莫非辭卻像提到了一團空氣,吃驚瞬間人便緊跟著消失咋空中。
鯉笙“!!!”
眼睜睜的看著莫非辭從空中消失,簡直不敢相信。
而因為分神,洛爵抱著挽虞已經朝著她直沖過來。
“九哀!”
其實只要躲開就好,但更讓人奇怪的是,鯉笙竟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等她制成咒術打算強行離開的時候,洛爵已經到了面前。
鯉笙直接喊了一句,喊九哀的名字。
可是,洛爵還是毫無聽聞的沖了過來。
只是,就像剛才一樣,洛爵沖是沖過來了,但卻像莫非辭一樣,從鯉笙的面前消失了。
那么大的兩個活人…竟然消失了!
這!!!
鯉笙以為自己看錯了,急忙伸手摸索前面,但更令她心冷的是,前面什么都沒有,除了空氣只剩空氣。
“為什么…莫非辭他?”
固然不懂什么情況,鯉笙急忙到莫非辭剛才消失的地方抓了幾下,“什么都沒有?但他的確是從這里不見了啊?到底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
很奇怪啊!
鯉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方才發生的情況重新整理了下。
仔細想的話,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術?
“不,不對。”至少莫非辭是真實的,他們二人可是一起過來的…
“不對,雖說是一起過來的,但從方才開始,莫非辭就很異常…”
如果是莫非辭的話,看到洛爵跟挽虞在一起,必然會沖過去,但他剛才只是發著牢騷,并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簡直不像他。
對,不是不像,而是從方才開始在她身邊的人就不再是莫非辭。
看來敵人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了他們的大腦,這才使得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因為完全沒有想到會來這么一出,鯉笙才會放松警惕,被敵人鉆了空子。
“咚”
氣的往旁邊的石頭上落下一拳:“可惡!!!”
然而,破碎的石頭卻突然變成無數亮片,她的對面赫然出現了正在四處張望的洛爵!!!
什么情況?
鯉笙一臉懵逼,不知道對面站著的到底是真人還是虛幻?
不管了!
在洛爵回頭看她的瞬間,鯉笙已經沖了過來不說,揮動斬碧空,便要攻擊。
洛爵還覺得奇怪,自己方才還跟挽虞在一起,為何轉身挽虞就不見了?
正找著挽虞呢,身后便突然出現了什么動靜。
等他回頭,赫然發現對面的人竟然是鯉笙!
是朝思暮想才產生的幻覺么?
“嘡啷”
當然,洛爵沒有一直發呆,惡事下意識的拔出指天劍接下了這一攻擊。
劍氣爭鳴,隨著劍交瞬間,二人感覺到彼此氣息是真,驚訝了下,趕緊又撤掉了攻擊。
“你…”
“刷拉”
沒等鯉笙反應過來,確認她身份的洛爵已經忍不住激動,直接將鯉笙擁入懷中!
“你來這里做什么!很危險啊!”
久違的洛爵懷抱的溫度,一如既往讓人迷戀的感覺,鯉笙那一刻,微微沉陷。
剛要伸手去抱住洛爵,但面前突然一下子閃現過溪疊的臉。
抬起的手慢慢垂下,最后握緊成拳,急忙推開了洛爵,再次換上之前那種冷漠的表情,眼睛里的任何一處都沒有洛爵的影子。
鯉笙冷笑:“你是不是把我錯認成誰了?”
拿手在洛爵面前揮動了幾下,越發笑的冰冷:“看清楚,我是誰?千妖之主也是你能隨隨便便亂碰的么?不像話…”
“啪嗒”
洛爵一把抓住鯉笙的手腕,狠狠的,直視著她的眼睛,像迫切的尋找自己的存在一樣,眼神明亮的像個孩子.
鯉笙看了他一眼便急忙避開了視線,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魅惑。
“剛說完這怎么又動手了?我說你啊,是不是以為自己是百步瑯的得意弟子,有點不成氣候的修為,長的也比較耐看就覺得很了不起啊?嗯?”
洛爵很清楚,這說話的口吻和方式都跟鯉笙一模一樣。
雖然很直白,可可能是在罵人,但卻讓人聽著很舒服的一種方式。
他不知道接什么話,因此沒吱聲。
鯉笙甩開他的手,無奈,洛爵抓的很用力,沒有甩開。
再甩,還是沒有。
鯉笙皺眉頭,十分無語:“我說…你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么?這么一直抓著我,被人看去了那還了得?”
“先不說你已經有了婚約者,我的清白可怎么辦啊!”鯉笙刻意的提到洛爵與挽虞的婚約一事,還故作毫無所謂的樣子,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洛爵全部聽到看到在了心里,包括鯉笙這是故意在試探他。
松開了手,但依舊緊盯著鯉笙,怕她會逃跑一樣,死死的盯著。
大概這是洛爵這輩子唯一一次這么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個人吧?
“不是你能想的那樣,我并沒有…”
“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吧?”
就是因為知道鯉笙可能會說這種話,洛爵才不想解釋的。
看吧,果然是這種發展。
洛爵的心口突突的疼,壓根就沒想到想起來一切后的他,卻要受這種痛苦。
低下頭去“我們不能好好談談么?”
他還是不死心。
沒辦法啊,在這個并不存在奇跡的亂世,誰知道下次見會是什么時候?
何況,他還答應了鯉神,這輩子都不再指望跟鯉笙有任何結果…這樣的誓約。
“我們…”鯉笙抬眼看他,眼底還是淺淺的笑意,卻無比冷漠道:“好像沒什么好談的吧?”
“當然有。”
“真是奇怪,我們這一共見了幾次,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哎呀,那可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鯉笙說到這里,雖然還是在笑,但眼底卻滿是悲傷,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洛爵直接很是悲傷的看著她,看著她,眼眶慢慢的通紅,可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竟然…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鯉笙的心…很痛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壞了,這種把幾十根鐵釘一下子釘在了心口上的感覺,痛的要死。
咬著牙,深深吸氣,勉強才將痛哭的沖動咽下去,笑著伸手拍了拍洛爵的肩膀:“喂,別哭啊!這輩子雖然沒有機會了,但可以等下輩子嘛!下輩子的話…我倒是還沒有預約,你要…”
“我會跟挽虞會成親。”
鯉笙瞪圓了眼睛,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洛爵卻轉過身去:“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便聽了你的。不正是因為這是最好的結果,所以我們才會變成這樣么?”
“但我想問你的是…不會后悔吧?哪怕一絲這種念頭,你都不會有吧?”
“…不會。”
鯉笙很是干脆的給出了回答。而這回答,令人無奈。
洛爵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開心,反正是笑了:“我懂了。”
“這是我的選擇。”鯉笙很是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