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與夢璃同時回頭,看著正邁著小步,沖他們快步而來,滿臉得意的挽虞,總算知道什么叫‘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你怎么出來的…”雷云看到走到面前,好像壓根沒看到外邊萬千魔尸壓境的挽虞,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挽虞卻笑“別以為你能困住我,我可是…哇啊啊!!這什么鬼!”
等挽虞發現雷云身后的萬千魔尸,別說得意,瞬間驚恐到聲音拔尖,尖銳到不行“啊啊啊,別過來!雷云,快把那些怪物全都殺死,殺死!!”
早就料到挽虞反應的雷云,看著就揪著自己的一心,不停揮舞雙臂,同時慘叫不停的挽虞,看了再看熱鬧的眾人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都說讓你在原地呆著了,你跟過來是想做什么啊?”
“你還說風涼話,那些東西是什么啊?好嚇人…”挽虞的哭腔幾乎都出來了,伸手指著那些魔尸,急的亂蹦“快,快把那些東西趕走啊!你還愣著做什么!”
“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趕緊離開…”
“哎?東雷音的挽虞公主么?”
驟然,誅九天的聲音響起,似乎還帶著幾絲別樣的笑意。{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雷云當即把挽虞拉到了身后藏了起來“你休想打公主的主意!”
這鏗鏘有力的聲音,可讓還在哇哇亂叫的挽虞當即停止了大叫。
凝眸看著面前站的筆直的雷云的背影,不自覺的有些小鹿亂撞。
鯉笙看看正在打量獵物一般打量著挽虞的誅九天,卻感覺到身上一股惡寒。
“我只是覺得巧罷了,喜歡洛爵的兩個女人竟然會呆在一個地方…”誅九天顯然知道的事情很多,包括鯉笙與挽虞是情敵都摸的清楚。
邊說,又看向鯉笙,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奸邪冰冷“而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
從誅九天直盯著自己來看,好像不怎么妙。
鯉笙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想與誅九天拉開距離。
“鯉笙,我今天特意為你而來…”
不等鯉笙與他拉開距離,誅九天的聲音就像箭一樣,穿過鯉笙的耳膜,射入腦中,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空白襲來。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皆看向鯉笙,目瞪口呆的厲害。
好像要將最后的疑問都打消一樣,誅九天低沉空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鯉笙,只要你主動出來,我便不再讓魔尸攻擊幻都,說到做到。”
鯉笙“…”
這特么是怎么回事?
當眾人確定誅九天要的是鯉笙沒錯后,比起要不要讓鯉笙出去,誅九天為何會找上她,反而更讓人在意。
然后,仔細一想,難道是因為誅九天遭到了洛爵的攻擊,為了威脅洛爵,這才不惜分身過來抓鯉笙?
這好像是唯一能說的通過去的理由。
如果真是這樣,鯉笙順著他的意,便會拖了洛爵的后腿,甚至會影響到他們與誅九天的戰斗。
“鯉笙,不要聽他的…”八百段一下子看出來,鯉笙正在糾結,趕緊打斷她的冒險想法“幻都的結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你可不要做出白白犧牲的決定啊!”
“幻都的結界并不是無堅不摧,誅九天故意挑了一個結界之力最為脆弱的時間攻過來,而且結界乃是都主用清靈之氣制成,如果魔氣壓過清靈之氣,則結界隨時都有瓦解的可能…”
夢璃并沒有開玩笑,因此眼神中盡是緊張氣氛。
這話一出,意識到本身危險的挽虞當即推開雷云,大步站到了鯉笙面前。
“你聽到了吧?人家指明了要的你,如果你不出去,就會害死這里無數人。你不會這么自私吧?”
鯉笙微微皺了皺眉頭,并不回答。
“你不是很厲害么?就算出去也能自保吧!怎么,你怕死?就算怕死,也不能讓大家給你陪葬啊!”
“我們與這些怪物又無冤無仇的,我可不想因為你而丟了性命,想都別想!”
“要死的話,拜托你一個人去死,死遠一點,我可不想看到那惡心的場面…”
“公主!”
可能是挽虞見鯉笙不搭理自己,說到最后也是竭盡的刻薄,已經到了雷云都聽不下去的地步。
挽虞卻不聽,甩開雷云,又道“你要還良知,就趕緊自己離開!夢璃不好開口,那這壞人就由我來當!”
“喂…我可沒那么說。”
夢璃怕鯉笙誤會,急忙解釋。
然而,她一開口,就被挽虞狠狠瞪了一眼“夢璃,你方才自己也說了,如此下去,結界必然支撐不住。這難道不是在給別人暗示,你已經無能為力?”
“就算結界真的支撐不住,我也沒說要鯉笙出去送死…”
“送死還不至于吧?”挽虞總是有自己的大道理“你們想,既然對方需要她,自然不會讓她有事…我說,不交出她,你們的幻都就要被毀,你難道真的要在幻都與這個女人之間,選擇這個女人?”
“…我當然不會讓幻都出事”
“那就把這個女人交出去。”
挽虞得到了最后的結論,不等夢璃反駁,便向鯉笙下達逐客令,甚是得意“這樣,既然保護了幻都,又能和平的解決這件事…”
眼神猶如溢出了色彩,看向鯉笙,如同勝利了一般,眉尾都上挑開來“不是嗎?”
什么不是嗎?
這分明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將鯉笙往死路上逼,且沒有給鯉笙說不的權利。
八百段當然不會同意,急忙擋在鯉笙身邊,“你瞎說什么?鯉笙,你千萬不要聽這女人的,她是故意這么說…”
“小八,我知道你的意思。”鯉笙終于開口,聲音淡漠而又涼薄,似乎從未出現過任何不安與驚恐,將什么事都看透了一樣。
視線輾轉,又落在正冷漠的看著她的挽虞身上,笑了笑,眼角堆積的是不屑一顧“但是,挽虞公主說的的確沒有錯,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天罡結界必然會被打破,到時候,幻都與誅九天的魔尸大軍少不了一戰。”
“哼,你知道就好!”挽虞又道,語氣尖酸到不行。
鯉笙沒有在意,繼續道“雖然我不覺得幻都會輸給誅九天的魔尸,但是,畢竟青玨色不在,就如夢璃所說,我們已經給他造成太多的麻煩,我可實在不想讓幻都在我手里出個什么事,沒法跟青玨色交代…”
“鯉笙,你這樣…”夢璃萬萬沒想到這種負責任的話會從鯉笙口中說出來,自然吃驚“有點嚇人…”
比起負責,她倒是更希望鯉笙能發揮一貫的耍賴,那樣她還能心安理得的將一切怨在她身上。
鯉笙笑了笑,笑容都要從那閃動的眼睛中溢出來“誅九天既然要我,那我跟他去就是。”
“鯉笙,不行!”八百段拉著她,死活都不放手“你知道你要去的是誰身邊吧!他可是曾經跟紅煉雪爭過魔王之位的男人,他如何陰險狡詐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你知道跟他走,可能會有去無回吧?不行,我絕對不讓你去!”
說到后頭,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可將八百段是真的擔心,著急,但又不知道怎么樣才能攔下鯉笙,焦躁的厲害。
“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把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不能讓你去!絕對不能!除非你殺了我…!!”
這話說到一半,義憤填膺的八百段突然渾身一哆嗦,緊跟著一頭栽在了鯉笙懷里。
鯉笙將昏過去的八百段塞給夢璃,“小八就再次麻煩你照看下了…”
夢璃看到鯉笙竟然把八百段弄昏,看來真的打算跟著誅九天走。
這等為了保護幻都而拼上一切的決心,說實話,夢璃大為感動。
“鯉笙,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夢璃再次確認。
鯉笙點頭,還是笑“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要把白璟找回來,就絕對不會食言。”
這突然提到了白璟,還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
夢璃一下子就給鯉笙的這種性格給圈粉,當即道“你不用去也可以。八百段說的沒錯,誅九天的目的我們還沒有弄清楚,貿然跟著離開,可能真的會…”
“我必須得去。”誰知,鯉笙卻認準了一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決心。
邊說,邊沖挽虞笑了笑,“我可不想讓某些人覺得我沒有擔當。既然對方是沖著我來,那我也得敢于承擔才行。”
“哼,廢話連篇…”挽虞翻了個白眼,將鯉笙的犧牲看成理所當然“就不能快點走嗎?難不成要等到天亮?”
“公主,你夠了!”雷云作為一個男人,本來氣勢上居于對方之下,就已經很是自責。
可這畢竟技不如人,無可爭辯。但打不過對方就罷了,還要被一個女人救,這簡直侮辱了他們的自尊。
挽虞是女人,且還是凡間女子,對于仙靈界這種仙風道骨的精神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挽虞當然不會被雷云這么吼,立馬又吼了回去“雷云,你瘋了?竟然敢對本公主大呼小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吧!”
“鯉笙都已經決定要犧牲自己了,你到底還要她怎樣才肯罷休?”雷云至少還是講理的。
先前對鯉笙翻臉,是因為鯉笙的確一時失手,差點傷了挽虞。然而,在那之前,鯉笙想盡辦法幫他們,那并不是能隨意無視的。
“雷云,你到底跟誰一伙?”挽虞也火了,好像忘了身邊還有魔尸亂舞,立馬炸毛“你再說一遍!”
“我…”
“你閉嘴!”
雷云沒等說完,就被挽虞一氣喝止。
啊,甚是無語的嘆了口氣,不在多嘴。
鯉笙沒把這兩個人的斗嘴看在眼里,但在挽虞眼里,這無異于糗的一面被鯉笙看到了,當即又找起事來。
“你再不走,這結界就要碎了?怎么,你只是說說而已?你果然是個賤人吧?”
“你一個公主,嘴巴卻這么臭,你是吃米田共長大的吧?”鯉笙總算是接了挽虞的腔,她怕要是在不說,這女人會越來越過分。
然而,挽虞可不明白她的意思,稍微的一愣,但很快又知道鯉笙一定是在罵她,豈能忍受“你這只女妖,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懶得理你。”鯉笙撂下一句話,想就這么結束二人的對話,可一想,她要是這么跟著誅九天走,那可不是一般的順了挽虞的心思。
不行,走雖然得走,但走之前,她還得要讓挽虞也鬧心才行。
于是挑了挑眉,刻意炫耀般的站到了挽虞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頭發,貼近她的耳邊“你可不要搞錯了,我之所以跟他走,完全是因為,這樣可以很快見到九哀而已…”
挽虞瞬間瞪圓了眼睛,等她想罵鯉笙太賤的時候,鯉笙已經站到了夢璃制成的傳送門前。
頭都不回的走了進去。
“你給我站住!”
挽虞氣到渾身都哆嗦了,怒吼一聲,一改方才迫不及待想要讓鯉笙出去送死的態度“你這個賤人!竟然打那種主意…啊啊啊!!快死啊你!”
面對挽虞這突然的發瘋,雷云與夢璃都懵逼了。
雷云暫時不想搭理挽虞,見鯉笙成功穿過結界,出了幻都。
一個人,毫無懼色的站在那些魔尸面前,好像還在笑…
夢里與雷云相視一眼,不由得想,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被魔尸包圍,竟然還笑的出來,一般人絕對不會這樣吧!
然而,他們肯定想不到,鯉笙正在竊笑。
想,她一個現代人,本來身處八荒這種異世界大陸就夠新奇了,現在竟然還被一群魔尸包圍。
看看這些皮開肉綻,腸穿肚爛卻還能張牙舞爪的魔尸,大有一種進入了喪尸電影的感覺。
鯉笙興奮的握著拳頭“跟拍電影似的,有點興奮…”
她可是喪尸迷啊!
“吼吼”
那些魔尸可不管,看到她人,咧著牙齒都不全的血嘴就咬了過來。
“啪呲”
可是,激動的那些個魔尸,甚至連鯉笙的一根頭發都沒有碰到,就在她面前化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