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忌憚千年寒流之力,倒不是因為青玨色打不過它,只是,真的跟千年寒流打起來,就算打贏了,也可能無無力招架后邊的人。
青玨色可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
鯉笙只能呵呵的笑:“那你倒是說我們怎么辦啊?”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么!”
“喂…”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龍琊喊了一聲。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在護城河的入口,穿著一(身shēn)粉紅紗裙的花礫,正坐在河邊,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是溪疊為數不多的靈使中的一個,花礫。”青玨色自然認得。
鯉笙也道:“她人很好。當時我們在流冰城內逗留的幾天,衣食住行都是她安排的。”
“這樣啊…”青玨色瞇起眼睛,看來是想打花礫的主意。
不光是他,三個人都這么想。
護城河并不難入,只需要將在第一扇門的守衛的十幾個守衛放倒,就可以沿著拱橋抵達花礫所在的最后的入口。
在不知道花礫什么時候會離開的(情qíng)況下,三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化成風,掃過那些守衛,在他們還未來的及呼叫,便站到了花礫(身shēn)前。
而到了花礫(身shēn)前,他們才發現,花礫手上拿著一朵藍色的菊花,正一邊嘀咕一邊撕扯著花片。
“他知道,他不知道,他知道…“
什么知道知不道,她這是…
“呦!”
花礫似乎很認真的在撕花,竟然連他們到了(身shēn)后都沒注意。
鯉笙只好喊了一句。
花礫這時才察覺到有人在(身shēn)后,急忙回頭,看到鯉笙那張詭異的大臉后,嚇得往后躲:“什么鬼!”
鯉笙:“…”
沒錯,這張臉到底是什么鬼…
她用這種表(情qíng),又回頭怒瞪了青玨色一眼。
然而,青玨色在花礫反應過來前,急忙站到了她(身shēn)前。
“花礫,你知道我是誰嗎?”
指著自己的臉,很是認真的問道。
花礫先是被鯉笙嚇了一跳,被青玨色這么一問,第一反應就是掃過護城河的守衛們。
將那些人人仰馬翻,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闖入者。
哪里來的及思考,當即就要展開攻擊:“不管你們是誰,未經(允yǔn)許,擅闖流冰城,就足夠我對你們處以極刑…”
“我是玨玨幻都的都主,我帶著我的人,來找你們國主有要事商量。”青玨色直接挑明了(身shēn)份,也省的花礫真的動手。
因為一旦動手,就沒那么好打住了。
“對,我們是幻都的人!”鯉笙也跟著附和。
果然,花礫聽到幻都,先是一愣,但隨后又警戒起來:“就算是幻都的人,無緣無故打傷我們的人,我可不能因為你們幾句話就放過你們!”
“我們真沒有動手的意思!”
“花礫,我已經控制好力道,那些人沒什么大礙。”青玨色可是出奇的小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說著,又指了指那些守衛,“你放心,他們沒事。我找溪疊國主是真的有事,如果耽誤了,可能會影響到八荒存亡,你就讓我們見他一面吧!”
堂堂幻都之主,又何等這般求人,這一幕,看的鯉笙與龍琊不由得凝重了神色。
然而,花礫卻出奇的小心。
雖然青玨色如此降低(身shēn)份,但花礫并不好說話。
尤其,看向鯉笙與龍琊時,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不可侵犯威嚴。
“堂堂幻都都主,出門怎么會帶兩個凡人?說!你到底是誰!”
只顧著讓龍琊與鯉笙盡量的不引人注意,三人倒是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比如說…
“像你這種聞名于世的大妖怪,怎么會跟區區人類混在一起?”花礫重重的道,眼睛瞄過鯉笙與龍琊,似乎要將兩人看穿一樣,隨后不屑的的厲害:“看他們兩個長得稀奇古怪,簡直越看越可疑…”
“啊,關于他們二人,也正是我要跟溪疊國主商討的內容之一。”青玨色其實很慌亂,然而,百變不驚的反應能力,讓這危機瞬間成為一個可利用點,倒是讓花礫納悶起來。
“他們兩個凡人有什么好商討的?”
“這個嘛…”青玨色繼續賣關子。
花礫不悅的皺緊了秀眉:“你若是不說個一二,我自然不會帶你去見主人…”
“花礫,我青玨色既然說了有要事相談,那必然就是十萬火急之事了。你這么跟我耗著,除了浪費時間,真的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稍稍停頓,又道:“不對,不是對你沒有好處,而是對我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一旦八荒陷落,到時候哪里都是地獄,誰也沒有好(日rì)子過。呵呵,你要是希望變成這樣,那大可跟我們在這里周旋下去…”
青玨色并不是兒戲,因此表(情qíng)不同于任何時刻,如同王者,盡顯威嚴。
在那一瞬間,花礫看著那雙耀眼的雙瞳,不由得渾(身shēn)一哆嗦。
這個男人真的是…玨玨幻都的主人,從來不會輕易現(身shēn)人前的青玨色。
所以…
雖然信服了青玨色的話,但只要想到要兩個怎么看也不成體統的凡人進入流冰城,還要面見國主,她的心底便是無盡的嫌棄。
視線在二人(身shēn)上不停流轉,直到鯉笙被她那嫌棄的眼神看的怒火中燒。不由得幾步到了花礫面前,倒是見那張丑到爆的臉刻意往她面前湊。
“再看我也是凡人一個,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花礫立馬往后退,盡量與她拉開距離,眉頭又皺的更緊了幾分。
鯉笙卻繼續往前:“別看我這個樣子,說不定我可是能讓你所敬(愛ài)的國主大人改變心意的人…”
花礫在正面迎上鯉笙那雙眼睛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雖然那張臉令人不忍直視,可那雙眼睛卻像磁鐵,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光彩照人。。
在吃驚的瞬間,加上她說的話,恰好聲音很是低迷,以至于她真的相信。
慢慢后退,站在門口,不可思議的看著站成一條線的三人,“你們…”
“帶我們去加溪疊。”鯉笙又淡淡的道。
簡短的幾個字,卻是命令,從那單薄的(身shēn)體里散發著令人無可抗拒的威壓。
不(禁jìn)是花礫,甚至連龍琊與青玨色也感覺到了那股異樣的感覺,紛紛顰眉看向鯉笙,然后…
果然是很丑的一張臉。
兩人急忙別開視線。
此時,第一道門的守衛已經沖了過來,剛要將三人圍住,花礫卻伸手阻止了眾人。
“他們是客人。”
客人…
也就是說,她相信了。
一揮袖,(身shēn)后的大門便緩緩打開。
門打開的瞬間,他們看到了千年寒流所布下的結界,而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千年寒流將真(身shēn)凝成人形模樣,正站在結界前,遙遙看著他們。
花礫道:“跟我來吧!”
鯉笙并不是第一次見到千年寒流,但再次看到那詭異的形態,還是心中咯噔一下。
在龍琊的推搡下,這才跟上了花礫的步伐。
走到結界前,花礫先沖千年寒流打招呼:“這些人來找主人,我已經確認(身shēn)份,你可以打開結界。”
就算是花礫想要帶人進城,也需要經過千年寒流的二次審視。
千年寒流早就知道是青玨色,畢竟,它守護了流冰城無數年,關于很久前經常會造訪北流冰的青玨色的靈壓并不陌生。
只是,因為太長時間不見,以至于沒能早早的開口。
倒是青玨色笑著打招呼:“呦,好久不見了啊…”
一句好久不見,驚詫了眾人,包括花礫。
“你們…認識?”鯉笙先問出口:“為什么不早說啊?”
那他們還用煞費苦心成這樣?
青玨色只是笑。
千年寒流往后退了退,“認識也不代表我會讓你們進去。”
這般冷漠。
青玨色早就料到,所以才道:“聽到了吧?我說不說都沒用。”
所以,他也懶得提起。
然而,花礫收起驚訝,趕緊沖真的不打算讓開的千年寒流道:“這些人對主人無害,我花礫做保,這還不行?”
千年寒流卻漠然的看著鯉笙,搖頭:“流冰城內的氣溫可不適合讓那兩人進入。一不小心,會死。”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的人我會照顧好。”青玨色就知道他是因為鯉笙他們,想必是因為看不透他們的靈壓而心存疑慮。
說著,便直接在鯉笙他們(身shēn)上施加了一圈超強防御結界,以至于完全屏蔽了千年寒流的信號。
隨后又沖花礫笑:“花礫,你也知道我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吧?”
花礫輕呼口氣,只好又道:“這些人交給我看著,一旦有什么異常,我會出手的。”
“千年寒流,趁我現在還算和言悅色,你不妨點頭如何?“
千年寒流感受到花礫壓抑的怒火,知道如果在擋著,怕是真的會動手了。
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便只好讓開路,可在鯉笙他們經過時,卻又一把抓住了鯉笙的胳膊。
‘“你…”
鯉笙其實很是吃驚,但卻淡定的回頭,故意用那張巨丑的臉擠出一絲滑稽的笑容:“有什么吩咐?”
看到那張臉,千年寒流只覺得眼睛疼的厲害,便趕緊松開她,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她快走。
鯉笙這時候才稍稍的感謝青玨色給了她一張奇葩的臉,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瞞過千年寒流。
結界上打開了一扇小門,而這小門便直接連通著流冰城內溪疊所在的位置。
出了結界,再一次看到的流冰城,與之前的冰雪天國相比,根本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依然漫天飛雪,依然冷的入骨。
而漫天冰雪紛飛中,鯉笙他們來到的卻是滿園雪色的后花園。
之前,鯉笙因為傷病,未曾在城內仔細游覽,流冰城的后花園,今天卻是第一次見。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身shēn)在一處冰花世界,各種冰狀物體琳瑯滿目,而那并非人工制成,而是天然的冰之物語。
花,草,大樹,在微弱的陽光下折(射射)著好看的光華,明明該是僵硬的姿態,卻任由著風吹動了葉片,發出啪啦啦的聲響。
“哇…這里原來有這么漂亮的地方?!”
鯉笙不由得驚嘆,那張丑到爆的臉上,一雙眼睛,閃閃著發亮。
她似乎并不覺得此刻她的少女心反應,完全與那張臉的氣質不符合…
青玨色急忙在花礫懷疑前,將鯉笙往前推了推:“這只是流冰城內最常見的景色,別給我丟人,快走吧!溪疊應該就在這花園的盡頭…”
鯉笙回神,趕緊調整表(情qíng),呵呵的笑笑,(屁pì)顛的往前跑。
龍琊在后頭,倒是一臉淡定,眉宇之間沒有一絲變化。
花礫看他,他便笑笑,倒是很老實。
從庭院穿過去,途經一條人工湖,再往前沒走多遠,便是一處亭臺。
而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傳來聲聲嬉笑,似乎院子里有很多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主人…”
花礫疾步過去,想先稟告溪疊,可剛轉過彎,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瞠目結舌。
鯉笙在后,原本也在期待與溪疊見面,可等她看到,反而有些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因為…
就在亭臺前面,此刻正有足足幾十個美女將溪疊圍在正中間,而這些美女對溪疊上下其手,巧笑嫣然,似乎完全沒將溪疊的滿臉無語看在眼底。
在他們旁邊,劉相跟重筑在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溪疊沒有像往常那樣拒絕的那么強烈,兩個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在這種壓力下,((逼逼)逼)著溪疊選出一位王妃是最可行的。
“國主大人,您盡管仔細看看這些九州美人,她們中肯定有讓您喜歡的…”劉相不忘笑著提醒,暗暗高興自己終于可以看到溪疊完婚的那一天了。
溪疊聞言,并沒有任何反應,面前的人再美,都無法讓他產生任何的興趣,因此那雙明亮而又無暇的雙瞳,灰蒙蒙的一片,毫無色彩。
為什么這些人就是不懂?
“花礫?”
重筑抬頭,看到了愣在對面的花礫。
花礫呵呵一笑,這才探(身shēn)進來。
邊往前,邊說:“…主人,可能要暫時打擾一下。我帶了幾個人過來,他們說找您有要事相商”
將鯉笙拉出(身shēn)后,推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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