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玨色將他按下:“那里面是無上花海的第二層,是為陀..lā妖不能進,但卻是神獸的最佳繁衍之地。你且放心吧,待時間一到,玄鳥自然會破殼而出。”
別說陀羅界,無上花海是什么東西龍琊都不知道。
固然滿心困惑,但想青玨色應該不會騙他,只好收心,點點頭。
“咳嗯…”
恰好,旁邊(床床)上的鯉笙醒了過來。
夢璃剛要將她再弄昏,卻被青玨色制止。他還有一些事(情qíng)要跟她確認。
鯉笙慢慢坐起來,因為咒法的關系,已經繃了好久的神經有些松懈,頭也有些發酸:“這里是…啊,頭好疼…”
“疼就對了。”青玨色走過去,伸手便按了按她的腦袋,力氣稍大,然而鯉笙卻舒服的厲害。
“嗯…舒服…”鯉笙舒服的差點哼哼出來,搖了搖頭,使勁的睜開眼睛。
入目處,卻是青玨色的臉。
“哇!”
不由得大喊一聲,捂著腦袋便往后退:“你干嘛啊?你這個變太!”
青玨色的臉立馬就綠了。
變太….
“我說鯉笙姑娘,我可是在給你疏通腦子上的經絡…”甩著袖子,沒好氣的重新坐下。
而這時候,鯉笙也恢復清醒,直到腦子上的疼痛又席卷而來,立馬疼的縮成了一團:“…是你啊。呵呵,我真的很疼哎…”
便疼邊笑邊看向龍琊。
龍琊趕緊站了起來,“你沒事…”
“怎么看也不像沒事吧!”青玨色為那一句變太而沒好氣的道,翻了個白眼,“她那滿(身shēn)瘡痍的(身shēn)體,在這靈氣充盈的幻都可不會好受。現在還是頭疼,再過段時間,必然全(身shēn)都會痛到動彈不得。”
“不會吧?”鯉笙并不相信,還想起(身shēn),然后…腳下一滑,險些滑倒:“哎呀!”
龍琊急忙拉她,這才穩住。
這下真像青玨色說的了,不僅頭疼,全(身shēn)也開始疼了。
鯉笙由著龍琊扶著,慢慢坐到(床床)上,臉色卻已經蒼白的厲害。
“我要去找九哀…”
青玨色也是無奈了:“我說,你現在的(身shēn)體狀況,別說找人,根本就站不住,就算找到洛爵,你也只是給他扯后腿。奇瀾界不比其他地方,那種環境下,你確定要給他添麻煩?”
“鯉笙,你也不是小孩,事(情qíng)的輕重你該知道…”青玨色說到這里,表(情qíng)已經分外嚴肅,不再是平時細嬉笑的模樣。
鯉笙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龍琊輕輕拍打著鯉笙的后背,算是安慰。
青玨色知道這對于急于見到洛爵的鯉笙來說,這是多么難以忍耐之事。可這也是為了二人好。
走到鯉笙(身shēn)前,龍琊便讓開。
像剛才一樣,終于有了個長者的樣子,將鯉笙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腰間,掌間貼著她的頭頂,為她抹去疼痛…
夢璃明明就在這些人的(身shēn)邊站著,卻感覺到不屬于一個世界的違和感。
雖然知道這不是幻覺,可看著那個總是任(性性)妄為的男人,此刻像是找到了真正的歸宿一樣認真,還真的無法接受那種落差。
“都主…”
他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呢?
然而,夢璃的這聲輕喚,并沒有引起青玨色的注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后,鯉笙的疼痛減輕,感覺好轉了不少。
青玨色讓龍琊將她扶起,他便雙掌貼合,制成了一個傳音術。..
而傳音術的對面便是洛爵。
在洛爵離開幻都的時候,青玨色為了確保可以隨時與他聯系,便將一塊幻石交給了他。
幻石是幻都之物,因此青玨色可以隨時隨地不受干擾的與他聯系,哪怕他現在不在八荒。
只是,每一塊幻石只能使用一次,而每一次使用還要耗費發動傳音者的百年壽命。
雖然一百年對青玨色這種大妖怪來說只是彈指間,可至今為止也沒見他用過。
傳音術剛結成,對面便出現了洛爵等人的聲音。
“這是什么?啊,它在動!”天羽月咋呼的聲音從中傳來。
“是傳音術,青玨色發動的。”犬火解釋。
“這是幻石嗎?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幻石,可以從來入藥…”淺玉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聽這幾人的聲音還算穩定,看來并未發生什么大事。
鯉笙聽到眾人的(身shēn)影,也慢慢睜開眼睛。
“爵爺!青玨色發來聯絡了!”
聽到洛爵的名字,鯉笙急忙坐起。
青玨色看她一眼,便道:“洛爵,你在吧?”
“嗯。”
淡淡的一句應答,聲音很輕,好像還帶著幾分疲倦。
“你們已經進了奇瀾界?”
“沒有。大門沒有打開。”
“我猜也是。”青玨色淡淡的笑。
洛爵那邊沉默了下:“…她還好嗎?”
比起詢問奇瀾界之事,洛爵突然提起了她。
這個她,自不用說是鯉笙。
鯉笙感動的很,急忙點頭:“九哀!!”
然而,洛爵那邊并沒有什么反應,好像沒聽到一樣。
青玨色看了鯉笙一眼,“現在他只能聽到我的聲音。”
鯉笙聽了,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快的很。
為她那么失望的表(情qíng)影響,青玨色的心(情qíng)也跟著不好。
嘆口氣,“所以才說,我這一把老骨頭體會不到你們年輕人的那些沖動了…洛爵,我聯絡你,只是為了告訴你,百里仙還活著。雖然不知道誅九天把他藏在了哪,但至少可以確定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你大可以先去奇瀾界一趟。”
“如果在找狐若的同時,可以讓紅煉雪親自收拾誅九天,那是最好不過。”
“我盡量。”洛爵的回答簡短而又急促,隱約還帶著幾分刺啦聲。
信號好像不是很好。
青玨色把想說說完了,便又看向鯉笙,見她急的眼眶都紅了,只好道:“她在這里。你有什么要說的話,不妨直說。”
然而,那邊是無盡的沉默。
“九哀,你要照顧好自己…”明知道洛爵聽不到,鯉笙還是淡淡的說,笑著,仿佛眼淚都要掉出來一樣。
龍琊在旁邊看,似乎感同(身shēn)受似的,眉頭默默的皺緊了起來。
“九哀,你要快點回來…”
“我很想你。”
其實,就在青玨色說到鯉笙的時候,洛爵那邊也突然齊刷刷的看向他,好像在看(熱rè)鬧似的哦,等著他的回答。
其實,誰都沒想到洛爵會真的將想法訴說。
所以,在聽到他口中出來簡短而又冗長的四個字,一句‘我很想你’的時候,眾人又齊刷刷的低下頭,盡量不去看洛爵的臉,怕他害羞而不往下說。
月下櫻有些不好受,便走到了別處。
鯉笙笑了,明明這不并不是多么深(情qíng)的告白。
可反而,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鯉笙反而開心到不行。
狠狠的點頭:“嗯!我也想你,超想你!”
“笙兒,我決定了…”
“刺拉拉”
突然,聲音消失了。
青玨色看著化為了星塵的幻石,無奈的搖頭:“時間到了…”
鯉笙自然沒有滿足,僅憑幾句話可無法讓她填滿她內心的空虛。
“九哀剛才還沒說完,你快再跟他聯絡,聽聽他要說些什么…”
青玨色搖頭,“暫時不行。”
“為什么不行?”
“這是規定。”
“但你也聽到了吧,九哀他還沒說完啊!”鯉笙有些急了,按著龍琊便要起(身shēn),結果腳下一個跙趔,便‘咚’的一下往旁邊倒。
龍琊沒來的及拉住她,便撞到了(床床)棱上。
“鯉笙,你…”
“我沒事!”鯉笙揉著被撞痛的腦袋,使勁的揉搓了幾下,便又要站起。
青玨色只好道:“不管他要說什么,我門暫時無法跟他聯系,你要是想知道,便等上三(日rì)。三(日rì)后,我會再跟他聯系…”
這只是拖延之計,青玨色很清楚,洛爵那邊沒了幻石,已經不可能跟他們聯系上了。
“三天怎么行…”
“你答應過不會給洛爵添麻煩吧?”龍琊只好開口:“你答應過吧?”
鯉笙很是委屈:“可他還沒說完…”
“放心,b不會有事。既然他沒有說完,那他會好好的回來跟你說清楚。”龍琊不會勸人,只好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一定會回來見你。”
換做是他,只要想到阿蘭便會渾(身shēn)充滿干勁,不管遇到遇到什么事,都會無所畏懼。
鯉笙霎時沉默了。
其實她之所以這么著急,無非是因為沒有聽到洛爵下面的話。而作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事(情qíng)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得不可收拾。
她只是想吃一顆定心丸。
無奈,這定心丸不好吃,老天沒給她這個機會。
青玨色嘆了口氣,突然又變得扭捏起來:“啊,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讓你去做…”
鯉笙原本就不好受,聽到他這般說話,立馬皺起眉頭:“要我做?”話說,以她現在這種(身shēn)子骨,能做什么?
青玨色笑了笑:“這件事,非你不可。不過,眼下還是那句話,你暫且好好養(身shēn)體,只要按照我說的方法去靜養,我敢保證不出一天,你便可活蹦亂跳了。”
他在笑,且一看就有什么想法。
鯉笙瞇起眼睛,“到底要我做什么…”
青玨色指了指北方,故弄玄虛:“反正…”
“跟溪疊有關?”
誰知,鯉笙卻貿然戳破,邊說,臉色微微一沉,又加重了語氣:“怎么?是什么事(情qíng)要讓我去找溪疊?”、
提到溪疊,鯉笙自然想到了黎生口中那個為了她而被大臣與子民的罵名囚(禁jìn)的男人。
不知道該不該嘆氣:“你消息那么靈通,就算不用我說,也肯定聽到我跟溪疊之事了。這種(情qíng)況下,我再去找他,豈不是要害死他?”
說不上害死,只是會讓溪疊的處境更難看尷尬而已。
然而,青玨色卻笑了笑:“那可未必。”
“哦?”
“總之,我不會害他。當然,你也不會。”青玨色還再賣關子。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不會透漏太多。
鯉笙很無語,而全(身shēn)的疼痛又像巨浪席卷而來,疼的他倒吸冷氣。
“龍琊,你跟著夢璃,帶鯉笙去無上花海吧!在那里呆上一天,鯉笙的(身shēn)體會好的很快。”
青玨色說著,人已經到了大門口,同時揮袖,空中便出現了一道通往無上花海的傳送門。
夢璃不言一語,前頭帶路,進了無上花海。
鯉笙還想問些什么,可這一陣實在疼的厲害,話到了嗓子眼卻出不來。只好由著龍琊將她抱進了入口。
三人一起消失,青玨色則換了一(套tào)衣服,相比那(身shēn)紅艷,剛換的衣服倒是素雅了不少。
隨后一揮袖,在(身shēn)前制成另外一道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傳送陣,(身shēn)影消失不見。
另一邊,洛爵還沒說完,便看著幻石在面前化成了飛沙。
而同時,那兩塊一直緊閉的巨石黑光閃現,隨著一陣劇烈的晃動,竟然打開了!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被入口吸引,誰也沒有在意到洛爵有些失落的神(情qíng)。
“門終于開了…”
洛爵站到了最前面,看著那扇往外釋放著盈盈黑氣的大門,眼瞬間沉了下去。
“我們要都進去?”云圖問道。
洛爵自然搖頭:“月下,你與玉兒在這里等著。”
“爵爺,玉兒也要一同前往!”淺玉兒急忙道:“之前玉兒就沒有跟著去,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跟您一起…”
“正因為上一次沒有,這一次才更不能讓你去。”洛爵的理由很充分:“現在誰也不知道里面的(情qíng)況,你跟月下都沒有去過,而且,外邊需要人留守。”
“可是…”
“玉兒,你還想違反爵爺的命令不成”犬火自然也不希望淺玉兒一個女人涉足險境,語氣便強硬了起來。
說的淺玉兒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shēn)份,只好點頭應是:“玉兒明白了。”
“月下,你可以照顧好玉兒吧?”洛爵還不放心,又叮囑一遍。
月下櫻原本就不打算進魔窟,畢竟桃源之人對魔氣的反應過于強烈,一旦進了那種地方,就算有結界護體,也未必不讓他難受。
果然,心(情qíng)不好就得花錢解悶啊!女人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