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走到洛爵(身shēn)側,指著對面的誅九天,怎么也消化不了自己聽到的:“他、他、他怎么可能是誅九天?誅九天不是正在奇瀾界想盡辦法的殺死紅煉雪,意(欲yù)稱王么…”
“啊,竟然連這種事(情qíng)都知道。”誅九天哼笑出聲,眸光閃爍,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揚起下巴,笑聲更濃:“呵呵,看來當時跟紅煉雪在一起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啊!!”
知道他是誅九天,鯉笙一下子就不怕了:“看來,你非但沒有稱心如意,反而被紅煉雪給趕出來了啊!”
“也難怪,像你這種就知道在暗處傷人的貨色,又怎么可能是紅煉雪的對手?”
眾人:“…”
話說,他們跟紅煉雪的關系還不至于好到要為對方說好話吧?
洛爵側臉看了鯉笙一眼,用眼神詢問她的意圖。
而鯉笙依然在笑,“紅煉雪現在沒有遺瓏珠在(身shēn)你都打不贏,真不知道,你到底世怎么統率魔軍幾萬年的,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我好像明白像紅煉雪那種冷血無(情qíng)之人,為什么會放你們離開奇瀾界了…”
意料之外的,誅九天并沒有被鯉笙激怒,貿然上前攻擊,反而笑著往后退了幾步,越發與眾人拉開了距離。
邊說,邊抱著胳膊,饒有興趣的掃過眾人一圈,嗤笑道:“像個猴子一樣,閑言碎語不斷,必然是怕殺了你們,會臟了自己的手。”
“切,說的好像你有人(性性)似的,好惡心…”鯉笙繼續找事,而同時暗暗沖后邊的云圖擺手。
云圖見狀,唯有湊到好姝兒(身shēn)邊,低聲指引起來:“不管你看沒看到過遺瓏珠,現在只要想著一件事就行了…”
好姝兒悻悻的看了鯉笙一眼,滿眼都看不出鯉笙一會兒一個態度是要作甚。
聽到云圖所說,固然小腦袋理解不了,也只能狠狠點頭,“嗯”了一聲。
云圖深吸口氣,“那好,現在閉上眼睛,竭盡所能,在你心中不斷重復,‘世外桃源’…”
“可我沒去過那…”
“無礙,你盡管想象即可。快,閉上眼睛,一定要放空一切,只想著去世外桃源…我們能不能從現在的(情qíng)況擺脫,可就全靠你了…”
云圖的聲音意外的低,毫無清脆。
好姝兒只好閉上了眼睛,雙手握緊,在(胸胸)前不停的揉搓,然后,默默的,默默的,將‘世外桃源’四個字,如同融入靈魂般的不斷重復著。
世外桃源,世外桃源…
“你們一直護著那個丫頭,想必遺瓏珠在她(身shēn)上。”誅九天懶得跟鯉笙廢話,想她無所畏懼的說這么多,除了挑起他的怒火,再來就是拖延時間。
遺瓏珠就在眼前,可不能中了這小妖的計策。
“把遺瓏珠交出來,我便饒你們一命…怎么可能。”誅九天渾(身shēn)釋放出極為混沌的黑氣,與昨(日rì)相比,非同一般的強勁:“只要是紅煉雪的人,我便一個活口都不留!我要讓那個男人知道,把我趕出奇瀾界是一個如何嚴重的錯誤!!”
“真是難看!”
借著鯉笙跟誅九天對話的時間,他的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
在誅九天咆哮著發動魔氣時,早已經蠢蠢(欲yù)動的法陣,終于皮啦啦的發出耀眼的光輝,將誅九天困在了中間!
六道如水桶粗細的華光,將誅九天困在其中,而他(身shēn)上的黑氣在觸碰白光的瞬間便被抹消。
“啊,這是大古化物陣…”云圖在一旁驚呼,“已經好多年沒看到這個法陣了。”
千山末也道:“如今使用的化物陣,便是從這個法陣衍生出來的。不過,兩者相比,新化物陣雖然省去了結陣指決,但力量卻遠遠不及古陣之法。”
“這種法陣對魔族而言,依然行不通吧?”天羽月一盆冷水潑下,還真是個耿直boy。
洛爵卻道:“那要看成陣之人的修為了。”
言下,若是青玨色這般人物,就算不能困住誅九天太長時間,但至少他們撤離的時間足以。
青玨色雙手((操cāo)cāo)控著法陣,不忘喊道:“還發什么愣,快跟我一起將他弄到斬碧空打開的裂縫里!”
“哦!”
這是個好辦法。
見先前打開的裂縫還沒有關上,眾人立馬一起往化物陣上施加靈法,頓時一層又一層的將原來的化物陣包裹住,幾乎連誅九天的臉都看不到了。
“你們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我可是…!!”
誅九天還沒來得及發威,只感覺眼前一黑,等他反應過來時,方才還能感覺的萬物的氣息,突然像被什么東西奪取了似的,剎那消失的干凈。
“???這是…”
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氣息,什么都沒有,如同置(身shēn)于真空之中,空氣卻那么的冰冷刺骨。
“不妙,這里該不會是無間地帶吧…”
就連子啊面對紅煉雪時都不曾出現的恐懼,在意識到危險后,脊椎啪嚓一下,一下子拉直,而他更是施術掙脫開了化物陣。
渾(身shēn)纏繞的黑氣,在黑咕隆咚的空間中,極為融洽的接合在了一起。
誅九天左右上下將周圍看了個遍,但卻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魔族的眼睛閉妖靈還要更加銳利,子啊黑暗中視物不過小事一件,但卻任憑他瞪大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
“啪啦”
誅九天不得已制成火光,然而,火光點亮后,目及之處,盡是虛空。
他向一團空氣,置(身shēn)在這茫茫之中,不上不下,沒有,更,找不到歸處。
誅九天赫然輕呼了口氣,“要費些時間從這里出去了…”
而青玨色等人把誅九天送進裂縫后,生怕他會很快逃脫,眾人又朝著那慢慢閉合的裂縫施加了十幾道緊閉咒法,直到看到裂縫真正的關上,這才喘著粗氣,面面相覷。
青玨色低頭看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露出比狼狽還要更加無語的不悅,一揮袖,便換了(套tào)干凈的月白色長袍,又恢復到了那個清絕出塵的男子。
面向鯉笙,看到眾人都是破破爛啦,好不狼狽,只好又深吸口氣,再次揮袖,一次(性性)給大家來了個洗塵咒,眾人的衣服頓時光亮如新。
“誰也不知道斬碧空所制成的空間將誅九天送到了哪,若是可以困住他些時(日rì)那自然是好。但眼下(情qíng)況隨時都會發生變化,所以,在他再次找來之前,我們務必要找到世外桃源的入口…”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鯉笙因為他不承認自己變成了紅目金烏跟著過來而不悅,沒什么好臉色相對。
洛爵急忙接過話去:“青玨都主,好姝兒的(情qíng)況,你之前在這也都看到了。那么你覺得她現在…”
“如果真的如她所說,跟紅煉雪定下了什么約定,那我們想要弄清楚的話,也只剩下跟紅煉雪當面問清楚了。”
“按理說,紅煉雪可是魔王,他怎么會跟人類的女孩定下那種約定,這怎么想也太匪夷所思吧?”云圖表示極為的不理解。
雖然神界一直跟魔族交涉的都是武神,但對魔界之王的傳言還是有所耳聞。
紅煉雪乃是魔王中歷代最強,其修為,傳言說連九重天都為之震撼。
那種男人,怎么可能會…
云圖越想,腦袋搖的越厲害,極致的否定:“可能是這丫頭在奇瀾界遇到了什么事,全部是自己幻想的?總之,沒有親耳聽到,打死我都不信…”
“但我們都聽到了,紅煉雪在送我們出來之前,要我們保護‘她’,這不是最有利的證據嗎?”鯉笙倒是頗為贊同這一對。
云圖卻搖頭:“不,不,不,可能紅煉雪說的是讓我們保護遺瓏珠…”
“那你怎么解釋,對紅煉雪而言那么重要的遺瓏珠會在好姝兒(身shēn)上?”
“這…”
云圖一下子語噎。
看看眾人,似乎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無奈的搖頭嘆氣,也只好暫時置之不理,看向還在聚精會神的好姝兒,呼了口氣:“那種事(情qíng)…以后再說吧!”
“你們說完了?”
青玨色漠著臉說道,看起來好像不怎么開心:“在這種關頭,你們還能就著紅煉雪與這人類丫頭的事(情qíng)說個沒完,我也是佩服你們的心大啊!”
這話可真堵得人…頭大。
鯉笙與云圖相視一眼,笑著聳聳肩,算是尷尬。
青玨色看向洛爵,,頗為不了解:“真虧你能管得住這些人…”
洛爵:“…”
能說,他根本hold不住嗎?
不過,這不重要。
“嗖”
突然,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金光,而泛濫之時,像是一塊地圖,在不同地方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華。
云圖看后,稍稍的吃驚。
而鯉笙與洛爵相視一眼,立馬想到什么似的,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無棱圖…!?”
“才不是!”云圖匆匆打斷,急忙看向慢慢睜開眼睛的好姝兒:“雖然這也是一副地圖,但很明顯,這是遺瓏珠內,為歷代魔王所踏足過的足跡圖。而我們要去的世外桃源,定然也在其中一處…”
好姝兒雖然睜開了眼睛,但烏黑的雙瞳之中流光煽動,好像還未回過神,便指著那些光華中的其中一處,嘴巴一張一合,卻根本聽不到她再說什么。
鯉笙急忙湊近了聽,隱約才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說世外桃源,當即驚喜道:“世外桃源在這里!”
邊說,伸手就去戳地圖上那片閃爍著粉紅色光芒的花瓣亮光…
突然,那片花瓣夸張的旋轉變大,在眾人面前,瞬間變成了一塊不停旋轉的裂縫!
眾人再一次面面相覷…
鯉笙看著那不斷傳來花香的裂縫,回頭看看呆滯的眾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這莫非就是通往世外桃源的法陣…就這么簡單的打開了?”
青玨色也收起驚訝,淡然道:“魔族會在地圖上施加這么便利而又毫無玄機的法陣,究其原因,想必也是自認為無人能從他們手中得到遺瓏珠。”
眾人想想,也對。
千山末道:“那我們還猶豫什么,現在進去吧!”
話是這么說,誰又敢保證這條路真的通往世外桃源?
所以,沒人響應。
洛爵看了躍躍(欲yù)試的鯉笙一眼,再看看旋轉不停的通道,眼神中劃過一抹擔心:“除了相信,我們別無他路。走吧!”
說著,為首上前,一把拉過鯉笙的手,便縱(身shēn)跳了進去!
“喂!”
天羽月一看,急忙跟上。
千山末在后,而云圖伸手一拍好姝兒:“可以了,快醒來!”
好姝兒突兀的回神,看到面前出現的華光地圖,稍稍的吃驚,然后,被云圖一拍,便踉蹌一步,差點就進了法陣。
好在她快速的往旁邊靠了靠,“你干什么啊?”
云圖那個無語,“這不是你打開的通往世外桃源的通道嗎?當然是去世外桃源啊!”說著,又要往里推她。
好姝兒并不愿意,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去那里?我不去…”
“你不去也行,可不跟我們在一起,等誅九天回來找你,我們可顧不了你的死活…”
“啊,我去就是!”
聽到誅九天的名字,好姝兒哪里還有時間考慮,猛地跳了下去。
云圖拉都沒拉住她。
十分無語的嘆口氣,又看向青玨色,“怎么,你不打算一起來?”
青玨色看到他帶笑的眼神,更了解那眼神中的深意,然而,他又熟知這是他的命運。
自然,無可反對的笑了笑,“既為世外桃源,不去看看,豈不可惜…”
云圖聳聳肩,呵呵一笑,“那我就當這是你同意與我們為伍的回答了。”
等到兩人也進入法陣,旋轉不停的通道才關上,山頂立馬又恢復了原來平靜與荒涼…
與傳送法陣差不多,眾人在通道中只覺得(身shēn)邊景象在不停變換,明明感覺不到盞茶時間,眼前突然飄出無數亮點,耀的人睜不開眼睛…
“啪啦啦”
洛爵在閉上眼睛的瞬間,感覺到手被什么東西打中。
“笙兒!”
感覺到緊抓著自己的小手脫離,不顧一切的睜開了眼睛,然而,強光未歇,睜眼一瞬,什么都沒看到,便又無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大家抓好臨近之人,不要分散了!”
如此喊過,只覺得眼前一黑,‘啪啦’一下,被(禁jìn)錮的(身shēn)體失重一瞬,便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