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夠了!”
原本就很亂了,這兩人還在這大眼瞪小眼的,簡直有辱大妖怪的(身shēn)份!
鯉笙吼了一句,仔細想,白璟的反常可能是她的錯也說不準。
畢竟,自從她把縛白蛇的事(情qíng)告訴他之后,他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不定,這時候離開怎么看也是去幻境山找縛白蛇去了。
不過,看青玨色這么激動的份上,她還是將縛白蛇的事(情qíng)保留再說,別引火上(身shēn)。
“眼下白璟走了,夢璃也回去了,這婚禮是不是也…該收場了”
雖然是不歡而散,但他們怎么著也按照青玨色的意思參加了婚禮,該把八方器拿出來供他們使用了吧?
青玨色卻突然瞇著眼睛看著她,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看的鯉笙渾(身shēn)不自在后,又隨即扭頭看向洛爵。
洛爵也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總感覺會從他口里說出什么驚為天人的話來…
“既然這禮堂是好不容易弄起來的,你們中有沒有人想借著機會直接成親的?”
果然!
青玨色剛說完,為了表示贊同,眾人的視線隨后相繼集中在鯉笙與洛爵(身shēn)上。
且看兩人今天還湊巧穿了件大紅色的‘婚服’,好像就是為這一刻而等待似的…
鯉笙與洛爵又不瞎,自然注意到了那些視線的目的,兩人心中都在緊張,但面上卻是一致的淡然,假裝沒看到眾人迫切的視線。
再說了,這種事怎么看也不可能,這些人到底在慫恿什么?
青玨色也跟著大家的視線,看看鯉笙,再看看洛爵,大有明知故問的意思:“這里…不是剛好有一對新人…”
“我想嫁的人不在這里。”
在青玨色說破之前,鯉笙很是自然的主動開口否決。
一句話,雖然沒有激起千層浪,但落在洛爵的心頭,卻像巨石壓下,一瞬間的喘不過氣。
定定看著鯉笙決絕的眉眼,不帶一絲感(情qíng)的冷漠。
她…果然狠下心來了,竟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洛爵剎那失神,卻并不站出來解釋什么,或者追問什么。
倒不如說,這樣…更好。
青玨色眼神多尖,看了鯉笙一眼,便又很快瞥過洛爵,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
盈盈揮袖,漫天紅光拂過,將那些華麗的裝飾全部橫掃成空。
罷了,便又沖眾人道:“雖然事(情qíng)差強人意,但我青玨色說過的事(情qíng)自然算數。八方器會給你們用,但要用也得等明晚月圓之夜方可。反正也急不得,你們不妨再等一天吧!”
“還要等?”鯉笙有些悅,“為何這種事(情qíng)不早說?”
青玨色呵呵一笑,“早說晚說,有何區別?反正明(日rì)之前,八方器都用不了。”
他還有理了。
“那你…”
“可以。”洛爵急忙過去,攔住了鯉笙。
看向青玨色,重復一遍:“就按照你說的來,明晚上再說。”
“可是…”
鯉笙還想說,被洛爵一盯,愣是無奈的哼了哼,只好作罷。
青玨色環視眾人一圈,似笑非笑,視線在鯉笙(身shēn)上定格,嘴角勾起幾分邪魅。
“那就這樣吧…”
說著,轉(身shēn)離開。
眾人看著他離開,最后面面相覷,真真無語。
鯉笙推開洛爵,走向云圖:“你知道八方器需要月圓之夜才能使用?”
云圖點頭:“我所知的八方器,任何時間都能使用。而青玨色說要月圓之夜使用方可,想必他為了加強八方器的力量而為。畢竟月圓之夜天地靈氣充盈,對于尋找世外桃源這種飄渺之處有絕對的優勢…”
“真是這樣?”鯉笙還是覺得不信,總感覺他們被青玨色忽悠了:“這樣確定能找到世外桃源?”
云圖搖頭,并不肯定:“八方器得到的是所尋之物的消息,包括位置,狀態以及最簡單的尋找之法。然而并不代表,就算知道了消息就一定能找到…”
“不一定?”狐若皺眉:“也就是說,我們得到的消息可能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
“有用是肯定的。”云圖繼續解釋:“比如說,我們現在并不確定世外桃源在哪,八方器則會給我們指出肯定的明路,使我們免于糾結。”
“這樣啊…”鯉笙這下就明白云圖的意思了。
雖然說,這跟想象的有些不同,但好歹還算有些作用,不至于太過失望。
洛爵道:“事已至此,我們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且看明晚吧!”
他這么說了,眾人還能說什么?
無奈的點頭,嘆氣,彼此相望,一氣呵成。
鯉笙盯著青玨色消失的方向,像是滿心困惑,回頭看了洛爵一眼,便道:“這青玨色也不知道給我們安排房間,難道讓我們隨便一躺完事啊?真是,我得去說道說道他…”
嘟嘟囔囔,人緊跟著去追青玨色。
她這么嘟囔,眾人聽了去,自然也無話可說。
云圖卻盯著鯉笙消失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鯉笙可不是會擔心這種事的(性性)格,一看就是另有所圖。
然而看向洛爵,發現他也盯著那邊看,神色固然緊繃,但卻沒有任何表示。
“洛爵…”
“隨她去。”
洛爵簡單回應,便邁步往相反的長廊方向走去,一(身shēn)紅衣,在風中搖曳而起,映在漫天紅芒中。
“他怎么…”
“既然爵爺都這么說了,你們就別管了。”淺玉兒打斷狐若,悠悠的看了眾人一眼,清冷的瞳孔中泛著幽幽的冷光:“爵爺現在心里已經夠亂了,讓他冷靜下也是好的。”
“隨便。”狐若有些不悅被淺玉兒打斷,更是冷冷的一甩袖,掉頭就走。
千山末左看右看,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趕緊跟上狐若。
狐若卻不耐煩的回頭:“你跟著我做什么?”
千山末挑眉:“你難道不是去周圍轉轉?我跟你一起,正好看看有沒有值得比試下的人…”
“誰要出去轉轉啊?我這是去找八百段那個傻小子!”狐若翻了個無敵的白眼,簡直要給千山末遲鈍哭:“這親都不成了,那小子還不知道,不告訴他一聲,指不定做出多少菜來。我們一個個的都不吃,豈不是浪費了他一片心意…”
嘟嘟囔囔,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雖然口吻是凌厲無比,滿是抱怨,但不難看出他在照顧八百段的心思。
千山末聳聳肩,又回頭看向后邊的三人。
淺玉兒道:“我不放心犬火,想去無上花海看看,你們打算怎么辦?”
云圖攤手:“我跟你一起去,剛好我也對無上花海會出現在這里很感興趣。”
然后兩人看向天羽月。
天羽月看起來在糾結什么,察覺到二人在看他,便抬起頭,“你們去吧!我一個人呆著就行…”
“一個人啊?”
“誰都不要跟來。”天羽月又加一句,便也走了出去。
云圖與淺玉兒面面相覷,比起吃驚倒是覺得奇怪。
天羽月不跟在鯉笙后頭還是很少見的,他這是吃了什么藥,難道轉(性性)了?
搖搖頭,也只能作罷。
鯉笙出了大(殿diàn),一路跟著青玨色的氣味而行,穿過中央由一排白色石柱搭建成的長廊,轉過彎,就是一出庭院。
庭院之下,巨大的荷葉凌空而立,由上往下看,霧氣繚繞,恍如仙境。
抬頭,對面是一處紅色涼亭,簡單突兀的置于中央,背景是片迷霧。
青玨色換了(身shēn)衣服,相比之前的多彩艷麗,一(身shēn)儒雅的白袍倒是襯得他仙風道骨的很,看到鯉笙跟來,一臉早就預料的表(情qíng),沖她招手。
鯉笙打量了那巨大而又隨風晃((蕩蕩)蕩)的荷葉,只好踩著一步步跳過去。跳了幾下,便來到了青玨色最近的荷葉上.
鯉笙沒有繼續往前的打算,便在荷葉上停下,抱著胳膊,看向他:“說吧!”
兩個字,落地有聲。
青玨色卻是個笑:“離我那么遠,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鯉笙無奈,索(性性)跳到了涼亭,站在了青玨色面前,趾高氣昂揚起臉:“有本事你就吃啊!”
“哈哈,你變化好大!”誰知,青玨色卻笑得嘴巴都合不上,好像鯉笙講了什么笑話似的,簡直莫名其妙!
鯉笙白了他一眼,往旁邊一靠,便倚住了欄桿,饒有興致的等著他的下文。
青玨色輕呼口氣,只好也坐到了涼亭中間擺放的石凳上,一邊用手指甲敲擊著石桌,一邊漫過鯉笙,視線落在不遠處:“你想知道什么?”
鯉笙冷哼一聲:“擅自把我帶到奇怪地方的是你,讓我看到奇怪東西的也是你,你說我想知道什么?”
青玨色微微顰眉,隨后一笑,那無雙的姿容妖嬈的厲害:“可你不具體問的話,我著實不知道該怎么向你說明。”
我去,敢(情qíng)他知道的事(情qíng)很多的意思嘍!
鯉笙無語,只好提重點:“那你就先說說第五瞳的事!”
讓她看到那種畫面,不問清楚可是不行。
青玨色停止敲擊桌面,視線稍稍往后收,落到鯉笙(身shēn)上。
紅色的瞳盯緊了鯉笙看,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下巴一收,腦袋便往后仰了仰:“那沒什么好解釋的,你看到的就是一切。”
“啊?”
“我對第五瞳了解不多,至于到底怎么決定,還是取決于你自己。”
鯉笙怎么有種被敷衍了的感覺?
只好道:“我看起來那么好騙?你這問題跟沒回答有什么區別?”
青玨色立馬正聲道:“這個問題說再多也沒用,說不清楚的。”
鯉笙立馬就炸毛了:“說不清楚你跟我說什么讓我小心第五瞳?!第五瞳可是我的摯友,你什么都不確定就跟我瞎扯,你將在懷疑他的我置于何地?!拜托!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好不好!”
這幸虧第五瞳現在不在,不然看到他,鯉笙還不得找的地縫鉆進去?
青玨色急忙揮手,還是在笑,笑的深邃而又令人毛骨悚然:“既然這樣,你直接無視我的警告好了。”
鯉笙很是無語,這男人是不是哪里有問題說話怎么前言不搭后語?
不過,看著青玨色淡定自若的樣子,又不像在信口開河。
她原本是想詐出些什么,然而青玨色擺明了就是不往下跳,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其實,鯉笙這么說歸說,對第五瞳,她還真的多少有些懷疑,未必全信。
只是,現在應該不可能從青玨色口中打聽到什么了。
怎么辦?就這么放棄?
青玨色看鯉笙突然不說話,像在思考什么似的,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鯉笙(身shēn)邊,與她面向同一方向。
見鯉笙依然沒反應,便突然往下一彎腰,腦袋便湊到了鯉笙臉邊。
‘呼…’
輕輕呼氣在鯉笙耳朵上,在她渾(身shēn)一哆嗦,還沒大罵出來的時候,便又湊到了她耳垂邊,輕吐字句:“我是蟲老的舊友…”
“你有…”
病字還未從口中脫出,簡短而又清晰的話語一入耳朵,鯉笙便像觸電了似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不可置信至極:“你、你、你說…什么?”
青玨色呵呵一笑,笑不露齒,怕被別人聽了去似的,又往鯉笙耳邊靠近,:“若不是受了蟲老所托,我怎么可能讓你們這群人進我幻都?說起蟲老,我也是納悶了,為何他老人家連神魔大戰都不曾出現,卻要幫一個遺忘了自己(身shēn)份的神族…”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不差分毫的落在鯉笙耳中。
原本還不相信,但聽他一遍遍的提及蟲老,就算鯉笙不想信,卻也敗給現實。
“等會,我先縷縷…”
鯉笙側臉,看到青玨色離著自己太近,差幾分他的嘴就要蹭到她的臉,急忙往后躲開這曖、昧的距離。
青玨色不在意的站直了(身shēn)子,那修長的(身shēn)段有些慵懶的靠到了后邊的欄桿上,“據我所知,蟲老本該沒理由幫你才對,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讓那位大人不惜求助于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
“你不用否認,蟲老確確實實是這么跟我說的。他老人家還說你一定不會承認,讓我轉告你,要你什么都不用擔心,他會替你看好的…看好什么,你應該知道。啊,還說,可能你的時間不多了,要你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