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爵也是無奈,趕巧鯉笙一直嚷嚷著餓,但又不敢去廚房催夏曉月,稻涼亂的很就給她用咒先睡一會兒,誰能想到這剛睡著,百步瑯就回來了。
“師父,我們從山著,一揮手,地上便顯現足有半丈高的紙山兩垛,一股濃烈的紙香迎面而來。
“這些紙是為師方才經過苦學(殿diàn)時跟靜雅師侄求的,雖然不是多好的紙,但拿來讓你們抄寫古書上的咒式法符已然受用。”點點頭,又催了催沒動彈的稻涼:“還站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拿過來。”
“哦,是!這就去!”
稻涼趕緊跑開了。
鯉笙看看地上的兩垛紙山,當然明白百步瑯是啥意思。
沖洛爵擠擠眼,洛爵根本沒理她,道:“師父,就算是要抄寫,也用不了這些吧?”
“抄寫?”百步瑯反問:“誰說要你們照著抄了?凡是拿給你們的上的東西,你們都得先背下來,而后背些到這上面。”
稻涼剛好回來,手頭抱了一摞,足有十幾本半指厚的黃皮書,一進門就給放到了那些紙上。
鯉笙與洛爵一看,簡直當場就想爆發。
這老頭…開玩笑也得有限度吧!
鯉笙憋不住了,“師父,您是不是不打算讓我們參加靈闕會了?這些書這么厚一本!”隨手拿起一本,翻來一看,全都是些圖啊口訣啊,一看更頭疼了:“還這么晦澀難懂,我們怎么可能背的過?”
背也就罷了,默寫什么更要命!
“再說了,我跟師弟已經小有修為,不教些可以應戰的法門,卻讓我們背這些東西,這怎么…”
“嗯?”
鯉笙說了一大堆,結果百步瑯只回了一個字。
且一個字就讓鯉笙乖乖閉上了嘴。
洛爵趕緊沖她使眼神,一邊打圓場:“師父自然有師父的用意,他老人家肯定不會害我們。我們做徒弟的只管照做不誤就是。對吧,師姐?”
這聲師姐開始,稍微有些順嘴了。
鯉笙呵呵的笑,一看就心有不服,但都得憋著:“對,師弟說的沒錯,師父是天,師父是萬能的上帝…”
上帝?
百步瑯沒聽懂,又看她一眼。
鯉笙急忙賠笑:“偉大如您。”
“好了。為師也沒那么偉大,只是覺得…”好玩?百步瑯的確這么覺得,但肯定也是為了兩人好。
停頓了一下,又道:“你師弟說的沒錯。這都是為了你們好。那應戰的招式千變萬化,且看你臨場如何應對。而能讓你做出無數應對之法的東西就是你們面前的這些東西。所謂無變勝萬變,再變也變不了哪里去,不管什么都離不了本宗。只要確實掌握了一切變幻之法,什么都好說。”
就算這么說,但鯉笙還是一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表(情qíng),完全沒有在寒松之巔上的氣勢。
百步瑯又添火道:“你們的師兄師姐都是這么過來的,且他們三個都能順利完成,到了你們這里就不行了?嗯?鯉笙?洛九?回答為師,你們不行?”
到了最后,語氣直接就壓抑了,眼神筆直的看著兩人,直冒寒氣。
鯉笙與洛爵還未說話,剛好夏曉月與歲聿一起來到正(殿diàn)門口。
一見百步瑯在,兩人同時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百步瑯點點頭,但還是緊盯著鯉笙,搞得歲聿都不敢上前說話,只能用眼神問稻涼發生了什么。
稻涼用下巴點點那兩垛紙山,又瞅瞅鯉笙他們,也不敢說話。
洛爵率先打破沉默,“師父,徒兒照您說的做就是,您消消氣。”
“為師這樣子像生氣嗎?”百步瑯輕佻眉頭。
“我也照您說的來就是!好了吧!”鯉笙簡直無語,走到那兩垛紙山前頭,隨便抱起幾本書就要往外走。
“慢著!”
百步瑯卻又喊停。
鯉笙回頭,擠出笑臉:“徒兒已經說要照您的話來了,您還想怎樣啊?”
“鯉笙,不得無禮!”
歲聿極為嚴肅的大喝一聲,就要上前,卻被百步瑯攔住。
“不礙事。這正是你四師妹的脾(性性),為師不介意。”
“師父…”
歲聿還想說些什么,百步瑯搖搖頭,走到鯉笙面前,僅是彈指間,就見一層更為濃厚的靈力圈包裹住了那幾本書。
“歲聿,你來告訴你的師弟們,為師剛施在這上面的是什么?”看向歲聿,白眉與眼睛都要笑的瞇成一道線,不知道又要耍什么名堂。
歲聿原本還有些氣,但被百步瑯一點名,立馬正氣的解釋道:“師父剛剛用的是比極容圈更高一層的容極圈,是需要化靈以上修為方可進行沖逆之術的強力結界,屬于防御結界的一種。師父的容極圈,我與稻涼和曉月師妹三人足足用了三(日rì)才沖破。憑師弟師妹現在的修為,若想沖破這容極圈,只有盡快將修為提升到化靈…”
“那倒不必。”百步瑯突然打斷,笑著看向已經被激起挑戰的鯉笙與洛爵,笑的越發別有用心:“為師說的對吧?”
真是呵呵噠了!
這百步瑯把他們兩個說的好像什么都能搞定似的。
不過這么一來,難度系數又增加了不止一點,想要翻看書上的內容就必須先要再次提升修為。
正常人修靈,從元丹到化靈至少要百年時間,且還歷經無數歷練,他們用了十(日rì)就從筑基到了元丹,現在要讓他們從元丹提升到化靈,修靈若是這么簡單的事,那那些辛苦求取道義的又算什么?
洛爵固然很無奈,但看百步瑯的樣子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輕呼了口氣:“既然師父如此相信徒弟,那徒弟們也只能努力不讓師父失望了。小妖怪,我們這就回寒松之巔。”
說著,不等鯉笙反應過來,奪過她手里的書,拉著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稻涼剛要喊一聲,結果百步瑯在前,愣是沒敢出聲,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漸行漸遠。
兩人一走,歲聿立馬不解的問道:“師父,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化靈?”
修靈乃是一朝一夕之事,又豈是兒戲?
百步瑯沒有回答,而是揮一揮袖,將那兩垛紙山一個揮袖,化成一道白色的蓮花,眨眼飛向了寒松之巔的方向,在洛爵他們返回之前落在了山頂,于月色光華中散發著迷離的白光。
稻涼也不解,苦于剛才不敢挑明:“師父,您根本就沒讓我們抄寫全部的咒術法令,為什么突然又要阿鯉師妹跟九師弟…”還是要全部背過了默寫。
“這都是為了他們好。你們就不必多問了。”百步瑯很顯然不想回答,說著又看向歲聿。
見歲聿英姿勃發,渡劫之后越發的有仙風道骨,不免滿意的點頭:“這些(日rì)子你也受累了。暫且好好休息休息,靈闕會之前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提到靈闕會,眾人心里想的自然是已經千年未曾在靈闕會上露面的人,突然這么看靈闕會的理由,自然只能因為這兩個新收的徒弟。
歲聿固然很想說些什么,但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還是不要細細打聽的比較好。、
夏曉月看了看歲聿,又看了看面色緩和的百步瑯,再到充斥著擔心的稻涼,自然差覺到中闕峰沉淀了千百年的靜謐終于要被打破。
另一邊。
利用炎劍八脈成功回到寒松之巔后,看著已經在此等著他們兩人的紙山,已經憋了一路的鯉笙卻突然間就風淡云輕。
看看云云夜海,看看星光慘淡,最后薄然一笑,就地而坐:“行!不就是化靈么!不就是要默寫這些論文么!在我鯉笙的字典里就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洛師弟,且看我怎么讓那幫人大跌眼鏡吧!”
洛爵抿唇一笑,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如何,同樣席地而坐,不消片刻就閉上了眼睛,這入定的速度簡直快的驚人。
等到鯉笙下面看他時,人家(身shēn)體外圍已經染上一層薄薄的光圈,這瞬間釋放靈壓的能力也是一流。
鯉笙嘆嘆氣,最終還是乖乖閉上了嘴,該是沒有什么比修行更重要了。
一般人而言,修行的確是要像那滔滔江水,竭需源源不斷的修與行,兩者缺一不可。
然而,鯉笙的(身shēn)體原本就是一只足以和第五瞳媲美戰力之人,雖然為結界所困喪失了記憶,但曾經強化過的(身shēn)體是不會輕易忘了曾經走過的路,只要一旦開閘放水,那就不是隨意就能收斂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