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深淵之陷〉的事件過后,整整兩個禮拜的時間,淺蔥和基樹都沒有再回來過。
雖然學校已經宣布停課是一個很重要的理由,但更重要的理由似乎是兩人一直在忙著人工島管理公社方面的工作,因此一直都沒有回來,連家都很少回了的樣子。
考慮到兩人都和人工島管理公社有著很深厚的淵源,在如今的狀況下,會變成這樣,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羅真等人亦嘗試聯系過淺蔥及基樹,兩人同樣會時不時的接電話和回復眾人發過去的簡訊,但當眾人提到要去看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又都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現在這邊已經忙得一團亂了,我也沒時間和大家敘舊,更沒辦法照料們。”
“總之,們就乖乖在家等我們回去吧。”
淺蔥和基樹每一次都是這么說的,讓眾人為此抱怨了不少次。
羅真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那月同樣每天忙得幾乎不見人影,連亞斯塔露蒂都被她一直帶在身邊,兩個禮拜以來見面的次數完不超過五次,證明了人工島管理公社現在的確忙得沒轍,正是急需人手的時候。
聽說很多魔族及在役的民間攻魔師都受到了人工島管理公社的邀請,目前正在執行各種振興弦神島的任務,羅真同樣是擁有正規執照的攻魔師,若不是舉辦了這事關弦神島生死存亡的賑災活動的話,大概也會被邀請吧?
既然如此,像淺蔥這樣的天才計算機少女及基樹這樣背靠人工島管理公社的家族子弟會忙得昏天暗地,完能夠預想得到。
問題在于...
“總覺得那兩個家伙的態度很不對勁啊。”
羅真是這么覺得的。
要知道,換做平時,就算再忙,淺蔥都會忙里偷閑,在電話里和羅真抱怨一大堆的事情,好好的訴訴苦,本人的性格可沒有正經到會因弦神島淪落到這般田地就改變風格的地步,因此,這次淺蔥會變得這么“沉默寡言”的確有些異常。
基樹就更不用說了,基本就是個吊兒郎當的主,就算會認真工作,像這樣拼命到幾乎了無音訊的程度的話,未免太過于反常。
再加上本土那邊遲遲不肯發來賑災救援,這件事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要不要直接潛入人工島管理公社看看狀況呢?”
羅真也不是沒有升起過這樣的想法。
如果羅真愿意,其實他有大把的手段可以摸清這一切。
不過,最近,羅真一直在做一件事情,以至于沒有深入探索。
想到那件事,羅真轉過頭,看向古城的方向。
“說起來,古城,還是沒有能夠和體內的咎神取得聯系嗎?”
羅真這么說了。
是的。
這段時間里,羅真一直都在嘗試喚醒咎神該隱,藉由古城,和咎神該隱對話。
為了弄清楚最本質的〈圣殲〉的謎團,羅真打算直接從元兇這里下手。
只要能夠弄明白最為至關重要的〈圣殲〉的隱秘的話,那么,這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為此,這段時間里,羅真一邊進行著賑災活動,一邊嘗試著和咎神該隱對話,還將與神溝通及通靈的一些法門教給了古城,讓古城幫助自己完成這件事。
可惜...
“不行,那家伙好像打算徹底的和這個世界的一切脫離關系一樣,一直都不愿意回應我。”
古城相當納悶的出聲。
“我也用教我的方法嘗試通靈,但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的情緒,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意志。”
這也無可奈何。
誰讓古城根本不是神官或者巫女一類的靈能力者呢?
只不過是一介普通人的他,能被神靈依附,那已經是相當奇跡的事了,想和神靈通靈,那就基本不可能了。
“人家也幫過古城君通靈,但都沒辦法奏效,感覺不是我們的聲音傳達不過去,而是對方不愿意回應我們耶。”
凪沙為此鼓起了臉頰。
這方面算是凪沙的擅長領域,過去,她不但成功的和阿古羅拉通靈,還和原初的第四真祖都通了靈,導致身體被奪走,現在卻是連一個沉睡著的神都喚不醒,本人會沮喪,情有可原。
“通靈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我也幫不上忙,真是抱歉。”
同樣身為巫女卻更擅長戰斗的雪菜感到愧疚的低下頭。
“我...我也沒辦法。”
連夏音都情緒低落了下來。
身為阿爾迪基亞王國的皇室血脈繼承人,夏音擁有著甚至凌駕于雪菜及凪沙之上的靈媒資質,卻根本不懂得使用力量的方法,加上性質偏向于與精靈之間進行溝通的關系,結果,夏音雖想幫忙,卻無能為力。
“要...要不吾來喚醒彼之咎神吧!”
阿古羅拉鼓起了勇氣似的這么嚷嚷著,手卻在顫抖。
按照這個丫頭所說的話,咎神該隱應該很痛恨殺死了自己的第四真祖,既然如此,如果她主動散發魔力,把魔力引進古城體內,或許能夠刺激到咎神該隱,讓他醒過來。
但是,如此一來,被刺激到醒來的咎神該隱肯定不會對阿古羅拉善罷甘休,或許會導致古城的身體被操縱,進而親手殺了阿古羅拉。
因此...
“這件事就別再提了。”羅真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明明都怕得要死了,還逞強。”
話是這么說,到了這個地步,羅真也基本沒轍了。
如果采取一些比較強硬的手段,羅真還可以達成目的。
可是,那樣一來,咎神該隱或許真會惱羞成怒,對古城的身體做點什么。
考慮到這一點,羅真才沒有采取強硬的措施。
“結果,只能鍥而不舍的不斷和他的意志進行溝通,不停的嘗試喚醒他了。”羅真對著古城道:“也別著急,既然這個神明大人目前還沒有對做任何事,那就證明,至少,目前,他對沒什么敵意,更沒有什么惡意,也許只是不想被打擾,多試一試,他總是會有回應的時候的。”
神本來就是一種喜怒無常和反復無常的存在,也許心情一好,對方就會醒過來了。
“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的話,我也不會客氣了。”羅真撇嘴一笑,道:“反正我現在也已經集齊了第四真祖的十一匹眷獸,以條件而言,換做我來刺激他,應該也是辦得到的。”
此話一出,眾人還沒什么反應,一旁的阿古羅拉就抬起眼簾,看著羅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有什么想說的嗎?”
羅真察覺到這一點,奇怪似的問出聲。
阿古羅拉先是支支吾吾了一陣子,隨即咬了咬牙,直視向了羅真。
“最后的眷獸,如今就在吾的體內。”
阿古羅拉按著自己的胸口,語氣復雜的這么表示。
“汝,要嘗試奪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