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真還以為,從那月那里的話,自己應該能夠多少獲得一些情報才對。
哪曾想,當那月接起電話,羅真亦言簡意賅的透露出來意以后,那月竟是直接一句話扔了過來。
“這件事你別管。”
那月竟是這么警告了羅真。
“什么?”
羅真也沒有想到那月會是這樣的態度,不由得愣了一下了。
反倒是那月,語氣顯得相當的淡漠。
“阿古羅拉的事情的確有些內幕,不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在家里乖乖待著,想和藍羽她們出去鬼混也行,但不準太晚回家,天黑以后如果在家里沒看到你,你就等著受罰吧。”
說完這樣的話,那月當即就像掛斷通訊的樣子。
“等等,那月姐。”羅真連忙阻止了那月,極為困惑的道:“那凪沙和阿古羅拉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你總得讓我們放心吧?”
“是嗎?”那月很是干脆的道:“那你們現在就可以放心了,反正曉凪沙是她父親親自帶出去的,總不可能害了她,阿古羅拉的外出我也沒有阻止,那就證明我同樣是同意的,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了那個吸血鬼嗎?”
這倒也是。
那月的確不可能害了阿古羅拉,牙城亦不可能害了凪沙,既然凪沙和阿古羅拉的外出有這兩人擔保,應該不至于出現危險才是。
更別說,那月明顯知道內情,只是不能透露。
“我是國家攻魔官,有一些機密就算是對家人都不能透露的,你能明白吧?”
那月也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但是...
“這不就說明了凪沙和阿古羅拉的確遇到什么事了嗎?”羅真沒有接受那月的說法,反而蹙起眉頭的沉聲道:“你們到底在盤算著什么啊?那月姐?”
羅真的詢問,讓那月沉默了下來。
不過,那月也沒有沉默太久。
“總之,這件事你別管就對了,該怎么玩就怎么玩去。”
那月以不耐煩的語氣這么說了。
“那月姐!”
羅真不禁加重了語氣。
結果,這換來的卻是那月意料之外的反應。
“我說你別管就是別管!”
那月竟是罕見的提高了聲音,高聲呵斥了羅真。
羅真頓時愕然了。
旋即...
“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了,我就只想看到你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別再卷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月似乎是強忍著情緒的低聲道:“算我求你了,行嗎?”
羅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從那月的語氣中,羅真便聽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哀求。
那個個性唯我獨尊又冷傲的那月居然像這樣哀求出聲,為的僅僅是讓羅真乖乖的待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由此可見,羅真消失的那兩個月的時間,對于那月的影響,比想象中的還大。
那月就害怕了,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了。
害怕羅真再次消失。
恐懼羅真不在身邊。
這對于將羅真視為一切的那月而言,真的會讓她發狂的吧?
那月貌似也冷靜下來了。
“總之,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有我在,那兩個丫頭不會出事的。”
說完,那月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羅真心中是五味雜陳。
“怎么樣了?”古城這個時候才連忙問道:“那月醬有說什么嗎?”
雪菜、淺蔥以及基樹便也看向了羅真。
顯然,那月的話,他們并沒有聽到。
羅真沉吟了一下下,隨即微微一笑,這般開口。
“那月姐說了,沒什么大礙的。”
羅真便如此回應了眾人。
“沒什么大礙?”
眾人微微一怔。
“是啊。”羅真面色輕松的道:“事情似乎是我想的太復雜了,阿古羅拉之所以會那么輕松的出境,其實是那月姐做的公關,她也想讓阿古羅拉和凪沙一起出去好好散散心,別那么擔心我的事情,所以才特地幫阿古羅拉弄到外出的許可證,那兩個丫頭應該沒出什么事,會聯絡不到,大概真的是因為鄉下的信號不好吧?”
羅真的說法,讓眾人總算放下了心。
“看來是我們自己操心過頭了啊。”
淺蔥嘆了一口氣。
“仔細想想,既然那月醬肯讓阿古羅拉出境,還有曉家的爸爸一起跟著,背后不可能真有什么陰謀吧?”
基樹亦攤著手,一副滑稽的模樣。
“真的是這樣嗎?”
只有古城,似乎還不太放心。
畢竟,那月的話,眾人沒有聽到,但直接在眾人面前講電話的羅真的話,眾人是清清楚楚的聽到的,看羅真剛剛說的話,似乎并不像是完全沒事的樣子。
雪菜則完全沉默了,看著一臉輕松的羅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羅真就拍了拍手,這么向著眾人開口。
“好了,還是別操無謂的心了,既然那月姐允許了阿古羅拉的出境,那就證明她肯定是心里有數的,而那月姐也不可能害了凪沙和阿古羅拉,她都說沒事了,我們就相信她吧。”
羅真的這番話,與其說是說給大家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的聽的。
但眾人也沒有察覺到,一一點頭,除了還有些不能釋懷的古城以外,都開始放下這件事,隨便閑聊了起來。
漸漸的,古城也被帶動了,總算不再想凪沙的事情,在淺蔥和基樹的調侃下,和兩人打打鬧鬧。
羅真和雪菜卻是不再發話。
雪菜是一直隱晦的觀察著羅真。
羅真則始終一臉平靜,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眾人一起吃了一頓午飯,再逛了一下購物中心,等到差不多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又去游戲中心打發時間,還陪淺蔥逛了服裝店和電子配件的店,在太陽差不多快下山的時候才彼此分開,各回各家。
羅真與雪菜同樣踏上了回家的路,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些沉寂。
直到差不多快到家的時候,雪菜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樣好嗎?學長?”
雪菜有些慎重的這么問了。
聞言,羅真苦笑而起。
“也沒什么不好的吧?”羅真無奈道:“既然那月姐都那么說了,我當然愿意相信她。”
羅真的確沒辦法對那樣的那月說一聲不。
再怎么說...
“那月姐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我啊。”
羅真抬起頭,看向已經到達的公寓的頂層,屬于自己以及那月兩人的家。
其實,羅真真的很想告訴那月。
“我已經可以保護你了,那月姐。”
什么時候,自己的這位姐姐才肯依賴自己一點呢?
真是煩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