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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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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鈞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暫時也顧不過來,李贄的思想還是讓他自己去慢慢的悟吧!至少現在跑去跟著種地,這也是好事情,希望能悟出一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公務員的事情,朕也就不操心了,上一次愛卿就做的不錯,朕相信這一次愛卿會做的更好。”

  朱翊鈞看了一眼呂慎行,笑著說道:“這一次朕給愛卿多一點時間,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三個月了。”說著朱翊鈞拿起了一本冊子,笑著遞給了呂慎行。

  “這是朕準備的一些東西,你可以拿回去看一看,希望對你有幫助。”

  朱翊鈞給呂慎行的,其實是關于洗腦教育的一部分,大部分是來自后世的,但是這不是朱翊鈞亂寫的,而是在內廠經過檢驗的。內廠的特務培訓學校,最早就是用的這些東西。

  效果還不錯,加上一些現實中遇到問題之后的修改,現在更好了。

  朱翊鈞想要的是一支有理想的公務員隊伍,可是這個時代他們的思想僵化的很厲害,采取常規的手段根本沒什么用,只能使用這種方法。

  最后會不會發展成什么極端主義,朱翊鈞還沒想過。

  事實上縱觀歷史,國內不是沒出現過極端主義,只不過沒有被當權者采納,后來被扼殺掉了。別的學派就不說了,儒家也有過這樣的思想。

  公羊學派的思想就非常有代表性,高舉大一統大復仇的思想。大漢主義強烈,講究排外和復仇,對國仇看的非常重,最有名的論斷就是“九世之仇”。

  春秋時期,紀侯向周夷王進讒言,夷王三年,齊侯因此被周夷王活活烹殺。齊人哀之,謚為哀公。

  自哀公開始,傳九世到齊襄公姜諸兒,齊襄公出兵滅紀國,為齊哀公報仇。春秋三傳對此事曾有爭議,因為當時的風俗是,家仇只論五世。公羊傳認為國仇不受世代限制,左傳反對。

  后來,漢武帝說:“齊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遂堅決北伐匈奴。

  因為漢高祖曾有“白登之圍”被迫貢獻金帛女子的恥辱。呂后也遭遇過匈奴致書之辱,文景兩代,也都不斷遭受匈奴入侵。

  當時漢武帝重用的就是儒家公羊學派的董仲舒,那句“九世猶可以復仇乎?雖百世可也。”震撼了無數人心,也就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漢武帝開始揮刀復仇。

  朱翊鈞雖然不會用公羊學派這種極端的學說,可是也不會差太多。

  事實上朱翊鈞需要的是大一統大融合的學說,因為隨著全球時代的到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沒有一個強力的思想指導,那是絕對不行的。

  儒家現在的思想,根本不適合全球化的趨勢,尤其是在帝國主義崛起之后。

  呂慎行接過朱翊鈞遞過來的冊子,躬身道:“臣遵旨!”

  呂慎行走了,朱翊鈞嘆了一口氣,自己的改革任重道遠,想要徹底改變和扭轉自宋代理學的傳統難度太大了。打破了才能重建,朱翊鈞心里面非常的清楚。

  “張鯨!”朱翊鈞喊了一聲張鯨,面容也嚴肅了起來。

  “老奴在!”張鯨連忙躬身應道。

  “傳旨王用汲,大興那邊完了,讓他在順天府推廣營業證。”說完朱翊鈞轉頭看著張鯨道:“約束好你的東廠,如果讓朕知道東廠給稅務司搗亂,你就去南京做凈軍。”

  張鯨猝然而驚,連忙道:“老奴明白,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約束好東廠。”

  朱翊鈞點了點頭:“讓你們東廠的人給朕盯緊了,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廷官員,膽敢非議此策,煽動人心之人,全都下昭獄,這一次無論是誰,朕都不會輕饒。”

  “傳旨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讓他進宮來。”

  “是不是朕不傳他,他就不做事了?錦衣衛吃干飯的嗎?”

  事實上自從內廠鋪開之后,錦衣衛便不太受待見了,加上劉守有這個人的出身和性情,導致他和文官走的很近,朱翊鈞也很少用到他。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朱翊鈞要用劉守有了。

  “老奴這就去!”張鯨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傳劉守有了。

  稅務司的出手讓不少人都驚掉了下巴,畢竟這一次動作太大,罰的太狠了,沒人不擔心。有見識的人擔心還在后面,畢竟這營業證算不得什么,關鍵是后續。

  朝廷如此大動干戈,稅務司大開殺戒,這樣的做法絕對不會只是營業證這么簡單啊!

  劉守有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雖然皇上剛親政的時候,劉守有也擔心過一段日子,可是過了那段日子,劉守有的地位也就穩固了下來,自己就好過多了。

  加上河間府的私鹽案,錦衣衛也干的不錯,劉守有就更不擔心了。

  當張鯨沉著臉來傳召自己的時候,劉守有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子。讓張鯨這位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廠公親自來,怕是又出事情了,劉守有頓時就擔心起來了。

  說起來劉守有能做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那是因為自高拱張居正上臺之后,文臣勢大,劉守有又和文官的關系好。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誰不知道宮里面的那位少年天子威勢大增,尤其是在這一次打敗瓦剌之后。內閣幾位大學士也沒個強勢的,申時行一副老好人的做派,陳炌就更別提了,那就是皇上的狗腿子。

  劉守有的靠山沒了,他不害怕才怪了,加上有內廠和東廠,錦衣衛就更不吃香了。

  現在皇上突然找自己,劉守有就更覺得擔心了,怕是沒什么好事情。

  “張公公,這陛下找我入宮,所為何事啊?”劉守有跟在張鯨的身邊,開口問道。

  看了一眼劉守有,張鯨笑著說道:“這咱家就不知道了,皇爺的心思誰敢去猜,見了皇爺之后,自然明了,劉大人也不用太著急了。”

  這一次皇爺是動了真格的了,張鯨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找這個麻煩,觸這個眉頭。

  看著劉守有走進來,朱翊鈞也不客氣,等他行禮之后,朱翊鈞直接開口說道:“去大興縣找王用汲,錦衣衛配合稅務司做事,別讓朕失望。”

  “朕只有一句話告訴你,如果這一次的差事辦砸了,那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就不用干了。”

  劉守有只得到了這樣一份圣旨,至于具體做什么他還是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敢問,帶著圣旨就趕奔大興縣了。劉守有也有自己的猜測,估計是和這一次的營業證有關系。

  猜到是這件事情之后,劉守有就只能在心里面叫苦了。

  這件事情現在就是一個大泥塘,進去就會被弄一身泥,想要出來都不可能。

  朱翊鈞才懶的管劉守有怎么想,這一次他要是干不好,自己肯定換人。為什么魏忠賢深的天啟皇帝信任,還不是因為人狠,狠不起來的廢物留著做什么。

  東廠和錦衣衛干的就是這個活,干不好就換人。

  公務員和大興那邊都安排下去了,朱翊鈞開始準備接見三娘子的時候了。上一次因為武清伯李偉的死,朱翊鈞推遲了接見三娘子的事情,可是不可能一拖再拖啊!

  禮部那邊安排的也很好,第二天上午就安排了三娘子入宮朝見。

  三娘子帶著自己的兒子卜他失禮踏入大明的皇宮,曾經的元大都,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倒是卜他失禮,不時東張西望,目光明滅不定。

  沿路的兩側都有大明的衛軍,氣氛也非常的嚴肅。

  這一次的朝見是在皇極殿舉行的,朱翊鈞此時已經穿著冕服坐在龍椅上了,腰間同樣帶著劍。朱翊鈞帶著劍上朝,就是要告訴所有的大臣和臣子,自己是一個看重武功的皇帝。

  事實上朱翊鈞親政以來,一直在強化這一點,無論是自比漢武,還是不斷的朝著軍方傾斜。

  當三娘子帶著卜他失禮走進大殿,朝臣們也都向著那邊看了過去。

  禮儀早就有人交過了,三娘子帶著卜他失禮跪地行禮,然后獻上了降書順表。代表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大明這一次瓦剌向大明投降了。

  朱翊鈞接過順表之后,禮部開始宣讀圣旨。

  圣旨的內容也很簡單,那就是從此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瓦剌的,只有大明西北宣慰使司,治所歸化城,加封三娘子為大明西北宣慰使司宣慰使。

  卜他失禮,自然是什么都沒了,冊封的是三娘子。

  這也是這么搞的好處,朱翊鈞直接冊封了三娘子,拋棄了瓦剌的黃金家族繼承制度。這一點朱翊鈞相信一定會得到瓦剌各部的支持,因為人心有私啊!

  當然了,這只是開始,朱翊鈞還準備冊封一堆宣慰副使。

  這宣慰副使自然就是各部族的族長了,將順義王徹底變成歷史,宣慰使也變成官職。朱翊鈞相信,卜他失禮想要活到成年,怕是不容易啊!

  對于大明建立宣慰使的事情,三娘子當然知道,心里面雖然不愿意,可是她沒辦法。不說自己身在京城,現在的瓦剌也沒有和大明翻臉的實力。

  “臣領旨謝恩!”三娘子恭敬的趴在地上磕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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