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力以為,東姝所謂的合作結婚,就是她直接搬過來住了。
陶大力還在思考著,家里要怎么樣安排。
他一共就三間房,東西各一間臥室,中間的堂屋是用來做飯的。
然后院里除了豬圈,雞窩,還有一個小倉房。
小倉房是肯定住不了人的,平時放些工具之類的。
西屋平時他都用來裝一些獵物,或是一些雜貨之類的,東西亂的很,這個房間倒是可以住人,不過得收拾。
結果,東姝說要去領證。
陶大力一臉茫然。
合作結婚,也得領證?
他不懂,所以直接問了出來:“不是合作嗎?合作也得領證?”
“主要還是為了讓這個婚結得更有說服力,也是為了讓村長知道,我真改嫁了,跟男人家里沒關系了。”東姝想了想解釋了一下。
生怕陶大力誤會,說完之后,又說了一句:“如果你以后碰上喜歡的人,隨時跟我說,我不會拖著你的。”
這便是隨時可以離的意思了。
陶大力對這個沒想法,反正他已經準備打一輩子的光棍,也無所謂是結還是離了。
“嗯。”陶大力原本還想問一下,明天需要幫忙嗎?
不過想了想,他跟東姝真不熟,所以最后也沒問出來。
他原本,也不是多么熱心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被蠱惑的失了志,怕是連東姝的提議,他也不想聽的。
不過如今點頭應下了,養父說,君子一諾值千金,他不太懂,只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
他應下的事情,就得去辦。
“那我先回去了,多謝。”東姝鞠躬表示了感謝,還把陶大力嚇了一跳。
生生向后退了兩步,一直到東姝離開了,他這才反應過來。
入秋的夜色還不錯,微微涼,不遠處的村里,還有吹吹打打的聲音。
這很正常,辦白事的家里,幾乎是通宵達旦的,這是村里的習俗。
陶大力目光放到了遠方,站了許久,一直到身上都涼透了,這才回了屋里。
也不急著睡覺,想著自己早點把西屋收拾出來吧。
雜貨的東西,可以放到小倉房里。
而且西屋都沒扯電線,也沒燈泡,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好在電線家里還有,可以扯過去。
倒是燈泡是個問題。
不過問題也不大,去鎮上買一個30瓦能照亮就成,就是四毛錢的支出,有些貴了。
陶大力在心里計劃著,而東姝這會兒已經回了家里。
回去的時候,盤子碗之類的,在堂屋的地上堆了一地。
盆里有,筐里也有。
這個不洗出來,明天就沒得用了。
畢竟明天下葬之后,中午還是需要吃一場的。
東姝不是原主,而且就算是原主,生死一場之后,誰還愿意管這些?
自己病著呢,懶得理他們。
回了房間,大門一鎖,愛誰誰。
陶淑華原本還在屋里算著這一次收的禮錢,可惜了收錢的是大伯家的大哥,他們都沒摸到,但是寫的賬還在。
知道錢有多少,可是錢沒在自己手上。
陶淑華氣得夠嗆。
聽到堂屋有動靜,便知道是東姝回來了。
來不及多說,便直接下地,想讓東姝把碗和盤子洗了。
結果,等到她下地,推開了房間的門,只聽到西屋砰的一聲。
東姝直接大門一關,啥也不管了。
陶淑華氣得夠嗆,想也沒想,直接過去拍門。
“田桂香,地里的碗沒看到啊,不洗了,等著明天村里人笑話咱們家呢?”陶淑華上來直接就是開罵,而且沒大沒小的,直接叫原主名字。
好歹當了她四年大嫂,可是陶淑華卻是這樣的態度。
求人辦事的時候,半點態度也沒有。
原主從前又老實又窩囊,也看不明白這些。
依著陶淑華的這個態度,她也能看明白,陶家這四個小白眼狼的以后了。
可惜,原主不懂,也看不明白。
若是她真是心思通透之人,又何必把自己累死在這個小村子里呢?
換到東姝這里,對于陶淑華的跳腳,只是扯著嗓子說了一句:“病著呢,動不了。找你大伯娘他們幫忙吧。”
陶淑華直接被噎了一句,反應過來之后,又是拍門,又是踢門。
家里的老式門被踢的搖搖欲墜,只是東姝卻并不在意。
左右,就睡這一晚上,明天就換個地方睡覺,踢壞了也是你家的,跟我是沒關系。
東姝如今就是光棍想法,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惹火我了,我就打你們。
反正,你們對原主做的那些惡心事兒,把你們全捅了,也不為過。
畢竟,沒有原主當牛做馬付出這么多年,哪里有這四姐妹成才的份?
這一次,沒了原主這頭老黃牛,四只小白眼狼不是厲害嗎?
那你們自己折騰吧,左右我不管了。
“田桂香,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應答我哥的?”陶淑華一看,自己不管怎么樣拍,怎么樣踢門,東姝都沒有反應之后,不由沉著臉,開始提原主的男人按頭讓原主答應照顧這四只小白眼狼的事情了。
東姝對此,反應平淡:“啊,忘了呢。”
一聽東姝這樣說,陶淑華差點沒氣了一個絕倒。
如今的她,還不像是后來長大之后,做了自己的小買賣,有心思,也有算計。
如今還是個17歲的小姑娘,便是有些心思,那也只是跟自己的哥哥學的。
不成熟,也不到家,碰上東姝這樣光棍的行為,她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你,你沒良心啊,我哥還在院里躺著呢,你…”陶淑華氣得直哭,開始的時候,只是作作樣子,后來越哭越委屈,最后直接坐在地上,撲著哭開了。
陶淑華還以為,自己這樣子哭,會引得人注意,然后讓村民過來幫忙。
陶淑華還不信,自己治不了東姝了。
從前,自己的媽和哥哥,也都治得了,怎么到了自己這里治不了了?
哥哥可是說了,這個嫂子就是個蠢的,他們使喚她就行。
偶爾給個甜棗,這輩子就是他們家的長工了。
只是陶淑華哭了半天,大家也沒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