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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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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唐氏,江媽媽老淚縱橫。

  她福身給唐氏見禮,只是身子還沒有彎下去,就被江媽媽扶了起來。

  “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唐氏嗔怪道。

  接替杏兒,唐氏扶過江媽媽往前走。

  杏兒走到蘇錦身后。

  蘇錦望著走遠的唐氏。

  她覺得杏兒形容的不準確。

  這已經不是信任了。

  而是敬重。

  遠遠看去,簡直親如母女。

  杏兒小聲道,“不止是親如母女,聽林叔說,江媽媽唯一的女兒是為了救夫人死的。”

  “夫人拿江媽媽當親娘對待的,侯爺也很敬重江媽媽。”

  難怪了…

  東鄉侯府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江媽媽唯一的女兒為了救她娘而死。

  東鄉侯府上下肯定對江媽媽敬重有加。

  進屋后,蘇崇也來給江媽媽見禮。

  江媽媽高興道,“我錯過了姑娘的喜宴,好在沒有錯過大少爺的喜酒。”

  訓練場。

  蘇小少爺他們在憐惜走梅花樁。

  木頭樁子還沒有鞋底一半大,踩上去,身子搖搖欲墜。

  蘇小少爺走的小心翼翼。

  沈小少爺和九皇子就更小心了。

  從早上起來,扎完馬步吃了早飯就來練走梅花樁。

  才大半個時辰,已經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了。

  細沙里夾著粗石子,砸上去是真疼。

  不會摔的太慘,但卡的前胸后背扎心的疼。

  蘇小少爺望著那邊的沙漏,看還要走多久。

  這一分神,腳下一歪,人從梅花樁上摔了下去。

  摔在沙子上,濺的沙子亂飛。

  他爬起來,沙漏里的沙已經只有最后一點了。

  蘇小少爺放心的趴在沙子上。

  可是沒趴一會兒,他就趕緊起來了。

  太陽大,曬的沙子發燙。

  九皇子過來把他扶起來,三人邁步出訓練場。

  那邊小廝過來道,“小少爺,江媽媽到了。”

  蘇小少爺一臉喜悅,望著沈小少爺和九皇子道,“我帶你們去見江媽媽,她可是青云山上最疼我的人。”

  “有多疼你?”九皇子好奇道。

  “二叔打你的時候,她會幫忙說情嗎?”沈小少爺道。

  蘇小少爺搖頭。

  九皇子,

  沈小少爺,

  挨打的時候都不幫忙說情,這算哪門子疼啊。

  “我爹要打我,誰說情都沒有用,”蘇小少爺道。

  “不過江媽媽會勸我啊,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勸我,我心情就會好很多。”

  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江媽媽。

  蘇小少爺飛奔往前。

  沈小少爺和九皇子只能跟著跑了。

  剛從梅花樁上下來,他們是真心的累啊。

  他們年紀相仿,但論體力,遠不及蘇小少爺,天天找打的人就是不一樣。

  屋內,蘇錦在幫江媽媽把脈,江媽媽剛剛咳嗽了幾聲,唐氏怕她不舒服,正好蘇錦在,就幫忙把個脈。

  蘇錦把完脈,道,“回頭我調制些藥丸送來,還有醫治老寒腿的藥膏。”

  說話的時候,東鄉侯正好走進來,他道,“老寒腿暫時不醫治。”

  蘇錦有點懵了。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懵的厲害。

  既然有老寒腿,為什么不一并醫治了?

  把江媽媽接進府,不就是為了醫治老寒腿嗎?

  東鄉侯坐下道,“皇上要祭天祈雨,江媽媽腿疼的毛病正好能告訴我哪天會下雨。”

  蘇錦,

  謝景宸,

  江媽媽失笑,手拍著自己的膝蓋道,“敢情我這老寒腿還能幫侯爺的忙?”

  東鄉侯笑道,“不是這理由,您老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肯進京。”

  唐氏笑了笑,道,“京都炎熱,遠不及青云山上涼快,我倒寧愿江媽媽在青云山上避了暑再來。”

  江媽媽知道東鄉侯只是找個理由接她進京。

  刮風下雨就腿疼的毛病不止她一個,偌大一個京都,還能找不到和她一樣的?

  不遠把她從青云山接來,來回就大半個月了,要是不湊巧,什么事都給耽誤了。

  江媽媽拍著膝蓋道,“這一路進京,旱災確實有些嚴重了,我只盼著我這腿能早點疼。”

  屋子里,其樂融融,歡笑不斷。

  吃了回門飯,蘇錦就打算先走了,難得出來,去街上逛會兒。

  她剛要說走人,外面進來一丫鬟道,“夫人,李貴妃派人來傳話,說后天宮里設宴,請您進宮赴宴。”

  唐氏看著丫鬟道,“去回了傳話之人,就說我身體不適,進不了宮,改日進宮給李貴妃請安。”

  丫鬟退下。

  蘇錦挑眉。

  她娘氣色紅潤,一點都不像身子不舒服的樣子,何況宴會還在兩天后,她娘真不是一般的抗拒進宮啊。

  她記得杏兒說過,她娘很擔心她進宮,但又不愿意陪她一起去。

  她娘可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為什么不愿意進宮呢?

  而且不只是不愿意進宮,她也不輕易出府。

  可要說怕見人,東鄉侯府可是舉辦過喬遷宴的,她和崇國公夫人還見了不少回。

  這一點,蘇錦著實不解。

  蘇錦和謝景宸離開,唐氏送他們出府,江媽媽陪在左右。

  老寒腿的毛病只在刮風下雨疼,平常行動自如。

  看著馬車走遠,江媽媽望著唐氏道,“文遠伯府進京了。”

  唐氏眉頭一皺。

  “雖然時隔了十幾年,已經不記得文遠伯長什么模樣了,但文遠伯夫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江媽媽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恨意。

  她沒有想到她進京最先見到的是她最恨的人。

  當年若不是文遠伯夫人,她女兒也不會死。

  過去這么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把仇恨放下了。

  沒想到再見到那兩只白眼狼,那股子深埋于心底的恨意都涌了出來。

  不甘心。

  她不甘心。

  “看來這回我是真得裝病了,”唐氏的聲音仿佛從遠山飄來,不帶一絲的溫度。

  鬧街上。

  一駕華貴馬車在金玉閣前徐徐停下。

  一丫鬟從馬車內下來,然后扶下來一位姑娘。

  那姑娘長的千嬌百媚,人比花嬌。

  她看著金玉閣道,“還是京都好,天子腳下,錦繡繁華,要什么有什么。”

  “永州也不差啊,富庶之地,什么都不缺,”丫鬟道。

  “再富庶能跟京都比嗎?”那姑娘道。

  “那自然是不能比的,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也不知道哪家少爺有幸能拾得姑娘的芳心?”丫鬟小聲笑道。

  要不是世子爺和姑娘都年紀不小了,要娶妻嫁人的年紀。

  伯爺還真舍不得永州那富庶之地回京呢。

  那姑娘作勢要打她。

  在大街上,也敢取笑她這個主子了。

  一轉身,就看到一男子騎在馬背上。

  陽光打在他身上,漾開一抹光暈,璀璨無比。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蘇錦轟的騎馬的謝景宸。

  只一眼,便鉆進了眼里,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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