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被魏明煦吻得天昏地旋,只是這一回,抱著他的那個人卻不似往日的灼熱,反而是一種難說的溫柔。那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繾綣而綿長,與從前的情欲不同,與上回的情趣更不同,甚至不同于他以前對自己的憐惜。
那仿佛是一種與她靈魂的交流,是一種喜悅,是一種尊重。
就在林芷萱快要腿軟站不住的時候,他才終于停了下來,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喘息著。
林芷萱不知道魏明煦方才心中翻涌了些什么樣的情愫,只是對他這樣的溫柔也同樣的喜歡,至少她知道,魏明煦是并沒有因為她的僭越而生氣動怒的。
“王爺這是做什么?”林芷萱有些羞惱地問著。
魏明煦卻仿佛變成了那回草原上的林芷萱,唇邊是藏不住的笑意,眸子里的喜悅滿得仿佛要溢出來。
“阿芷,你陪我喝點酒吧?”
林芷萱瞧著魏明煦莫名其妙的話,原本打算勸著他的傷還沒有好,是不應該喝酒的。
可是瞧著魏明煦今日回來時的疲態,晚上連飯都沒有吃,也知道他疲累極了,心緒不佳,方才又不知為何如此這般,林芷萱便也沒有逆著他的心意。
況且林芷萱最是知道魏明煦這個人的,他做事及有分寸,若不是為了必要的原因,他才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哪怕是喝了,也定然會有節制,不會多喝。
林芷萱答應了,傳了晚膳,并讓熱了一壺酒。
魏明煦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出格的要求,林芷萱定然會攔著,卻不曾想她竟然許了。
那一瞬間細微的心心相惜讓魏明煦的內心越發的震顫,第一回,不是欣賞,不是覺著有趣,不是因著她能給自己生孩子,而是他有些愛上了這個女子,這個人。
魏明煦并沒有多喝,只是與林芷萱淺酌了兩杯罷了。他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傷的,哪怕想縱情一次,卻也十分懂得節制,有的時候酒并不是用來醉人的,因為人自會因情而醉。
那一夜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話都很少,可是魏明煦卻不止一次地親吻了林芷萱,深情而繾綣。林芷萱原本也是怕他一時興起再傷著自己,畢竟他的左臂還沒有好全,原本想要勸他兩句,卻不想就當林芷萱以為魏明煦會有下一步的動作的時候,他卻只是用自己完好的右臂抱緊了林芷萱,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去。
次日醒了,林芷萱瞧著魏明煦心情大好的樣子,這才將林遠川出海的事與魏明煦商議了。
冬梅進來伺候林芷萱和魏明煦洗漱,卻是一臉的忐忑,眼底也似有烏青,想來昨兒一晚都因著這個事而沒有睡好。
林芷萱倒是并不曾太過留意,只與魏明煦道:“我瞧著杜勤就很好,他當得起這樣的重任,況且這些年老拘在王爺身邊也難得施展抱負拳腳,不妨放他出去歷練歷練。”
林芷萱為的是杜勤的仕途,這一次回來加官進爵,或許可以更進一步。
林芷萱一邊道:“我瞧著白回如今做事情也漸漸有了章程,王爺身邊的事不妨讓白回多費些心思。”
冬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幾要沖出去給杜勤求情。
她是不愿意杜勤出去冒這個風險的,哪怕不要那個高官厚祿,只要兩個人能朝朝暮暮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娘娘!”
冬梅忍不住喚了林芷萱一聲,嚇了林芷萱一跳。
才由丫鬟服侍著凈了臉又漱了口的魏明煦也看向了冬梅,冬梅素日里在林芷萱面前還敢說兩句話,如今瞧著魏明煦也望著她,腿都嚇軟了,只將方才的話都咽了回去,只告了罪,說:“奴婢失儀。”
一時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找不出來。
林芷萱想說些什么,冬梅卻急慌慌地退了出去。
魏明煦雖然對林芷萱放縱,對手底下的奴才失禮卻是十分看不慣的:“這妻子的見識深淺,看來也是會影響丈夫仕途的。”
林芷萱見魏明煦不喜,急忙道:“若是此刻來了戰事,王爺要帶兵出征,我肯定也是不許的。難不成我也是見識短淺?”
瞧著林芷萱竟然為一個小丫頭說話,魏明煦只笑了兩聲,并沒有再跟林芷萱抬杠,只是道:“她如今做了杜家的宗婦還時常來王府孝敬你,也可見是個忠心的丫頭。只是我原本也并不打算讓杜勤去。白回畢竟只是個書生,我身邊有些事,離了杜勤不行。”
林芷萱道:“王爺是打算將這個歷練的機會交給白回?”
魏明煦搖頭:“他是文官,與林遠川相差不多,還是要派個心思機敏的武將才是。”
魏明煦說著,外頭秋菊進來傳話:“娘娘,王爺,各位側妃夫人過來請安了。”
林芷萱并不愛與她們見面多說些話,平日里晨昏定省也是免了的,只是規矩不能廢,初一十五的正日子還是許他們過來叩頭請安的。
況且如今魏明煦還在家里,也受了傷,她們幾個過來的倒是更勤。
三天兩頭地往這邊送什么人參雞湯鮑參翅肚的,都是她們素日里自己攢下來的月例銀子買的。
倒是難為了她們一片孝心,林芷萱便也沒有攔著,只管讓他們進來了,磕個頭見一面也好。
林芷萱點了頭,魏明煦竟然并沒有去書房,而是在炕上與林芷萱對面坐下了。
李婧領著幾個側妃夫人魚貫而入,見著魏明煦都是大喜,連忙上前給魏明煦請了安,又給林芷萱請了安。
邱氏幾個雖然對林芷萱接觸不多,卻是知道林芷萱其實也是一個頂小性的人,對于魏明煦,她是不喜歡他們這些夫人側妃太過親近的。
就譬如旁人府里,無論如何,若是老爺許久不去幾個側妃夫人房里去,王妃太太為了彰顯賢德,多少還是會勸一句的,或是排下侍寢的章程來,一三五你伺候,二四六我伺候。哪有跟林芷萱似的,從來一句不提也就罷了,哪怕她每個月身上不舒坦的時候,也就讓王爺那樣陪著他,從來不往側妃夫人房里讓一句。
平常日里,也很少讓他們見王爺的面,就連當初孟澤桂在王府里做側妃的時候,還時常讓他們幾個去給王爺請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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