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讓秋菊去問了王佩珍兩句,說是雪安已經好了不礙事,一行人這才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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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觀在房靈山上,雖只是坐小丘,可山路也有幾分崎嶇難行,浩浩蕩蕩的一行儀仗往山上走著,林芷萱正跟秋菊說著年底的事。
去年事多,今年算是自己在靖王府好好過的第一個年,不妨好好的熱鬧熱鬧。
一行人正說著話,忽然前頭的馬嘶鳴一聲,林芷萱的馬車猛地震了一下,要不是秋菊眼疾手快扶住了林芷萱的額頭,林芷萱怕是就要撞到馬車上去。
秋菊卻整個身子都落了地。
“怎么了?”林芷萱往馬車外和問了一聲。
肅羽言語中有幾分肅然和緊張,道:“娘娘不要驚慌,只是前頭山路塌了,落了些石塊下來。
林芷萱忙問:“林夫人和義親王妃的車駕可有大礙?”
肅羽道:“不曾,娘娘的車駕走在最前頭,后頭還沒事。只是前頭路上落了石塊,要派人先清路才能繼續往前走了。”
林芷萱擰著眉頭,總覺著這是個不好的征兆,萬一當真被魏明煦言中了呢?
林芷萱道:“既然如此,秋菊,你去問問娘和姨媽的意思,要是不要改日再來,今日就算了吧。”
秋菊應著才下了車,山上的石塊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驚慌的馬兒有些亂蹄,這兒是山上,萬一馬受了驚,控制不好,豈不是要車毀人亡。
肅羽在外頭急急道:“請娘娘暫且下馬,后頭有背著小轎子,娘娘不妨乘轎子回去,還穩些。”
林芷萱也是此意,已經下了馬車來,這一行都是太太夫人和王妃,又沒有沒出閣的小姑娘,不忌諱這個見不見人的。
林芷萱讓抬了轎子上來,乘轎子下山。
卻不想才下了轎子,儀仗隊就猛然亂了起來,從山上的草叢里猛地竄出來不少人。
肅羽和杜勤翻身下馬一個箭步護在林芷萱身旁,十塊不停地落,砸在車上,砸在馬上,林芷萱由杜勤和肅羽護著往前走,才走了沒幾步,她方才乘坐的馬車上已經落了兩塊十塊,車夫實在控制不了受驚的馬兒,馬車已經墜下了山崖。
林芷萱十分的擔憂王夫人,撤了杜勤道:“去護著夫人,快去,若是夫人有半點閃失,我要了你的命!”
“是!”杜勤趕緊應著,過去了。
秋菊也已經跟肅羽一同護在了林芷萱身邊,林芷萱拉了一個小廝來道:“與各位夫人太太還有王妃傳話,都先下馬車來。”
那小廝應著,趕緊跑著去了。
一群小廝上前來將林芷萱團團圍住,林芷萱瞧不見外頭的情形,只隱約看著已經見了血,好在昨兒夜里魏明煦撥了二十私屬暗中護送著她們。
林芷萱這邊防護極嚴,一時沒有人進的來,但是旁的人呢?
林芷萱心思重轉著究竟是誰敢這么膽大妄為,當真行刺她們這一行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可當真是活膩了。
會是謝炳初嗎?
可林芷萱又覺著不像,這般低劣而并非萬無一失的法子,若是殺不了自己,定然還會急怒魏明煦,于他百害而無一利。
那究竟會是誰!
這么著急,這么沒腦子!
林芷萱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二姐姐呢?可有人去瞧瞧二姑奶奶如何了?”
林芷萱心中有些不好的念想。
肅羽原本想點一個小廝過去瞧瞧,可是環顧四周,外頭一片慌亂,廝打聲,尖叫聲不絕于耳,馬兒嘶鳴,有好幾量馬車已經墜下山崖,而肅羽沒有瞧見夏蘭的身影。
肅羽瞧著林芷萱這邊暫且無礙,這才對林芷萱道:“屬下過去看看。”
說著一個閃身,已經出了將林芷萱用身體團團護住的小廝和私屬圍成的人墻。
林芷萱焦急地等著,山上不停地有石塊向下砸著人群。
方才杜勤安排著人掀了一片轎板幾個人扛著,擋在林芷萱頭上,林芷萱只聽著乒乒乓乓,卻什么都看不見。
肅羽才出去,就瞧見了在外頭千鈞一發的林若萱,一行刺客竟然不攻林芷萱,而朝著林若萱過去了,林若萱是跟著林芷萱從王府出來的,身邊只有王府的人,而王府的小廝自然是先護著林芷萱的,林若萱由綠瀾扶著掙扎著下了馬車,一時身邊竟然沒了人。
只有綠瀾一個,與她一樣嚇得瑟瑟發抖。
那些人拿著刀劍砍殺而來,肅羽一個箭步正要上前去,卻忽然瞥見自己身旁的一輛馬車,趕車的馬夫已經嚇得跳下了馬車,馬車上的人驚慌不已,正要躲避著刀劍,掙扎著下車,可馬車的一個轱轆已經朝著山崖底下滑了過去。
馬車上的人正是夏蘭。
肅羽驟然停了腳步,瞧了一眼林若萱,瞧了一眼夏蘭,當即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了夏蘭的衣裳,將夏蘭拉了下來。夏蘭因著肅羽的大力,幾乎是被肅羽扯下車來的,肅羽也是方才用了全力,一時控制不住,夏蘭已經從撲飛到了他身上,將他也撲到了。
二人摔倒在地,那一輛馬車已經連車帶馬嘶鳴著墜落山崖。
夏蘭嚇得面色慘白,肅羽卻才松了一口氣,卻不想正瞧見有刺客揮刀朝著摔在地上的夏蘭辭來,肅羽猛地抱著夏蘭翻了個身,已刀砍在他背上,肅羽卻松開了夏蘭,執劍回身,一劍刺死了那個刺客,尸體從山路上墜下了山崖。
而肅羽抬頭,卻瞧見方才那三個刺客圍上去,綠瀾抱住了林若萱,替她擋了一刀兩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那幾人已經抽刀朝著林若萱過去了,肅羽拍地起身,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夏蘭茫然地坐在地上,看著方才抱著她的肅羽驟然離去的身影,后背上的衣裳已經劃破了一大塊,血染紅了衣裳,滴滴答答流了一地。不只是心疼還是愧疚,夏蘭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想嫁給他,這輩子,做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