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抬頭看了沐華裳眼,道:“娘娘不是要來問妾身天花之事嗎?娘娘又不想問了么?若是如此,妾身可否告退?太后身體抱恙,還要妾身過去伺候。”
沐華裳瞧著林芷萱,心中只暗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沐華裳卻冷笑,道:“敬王妃著什么急呀,本宮自然是要問天花之事的,不過在此之前,本宮想先跟王妃說說話,畢竟你如今也是嫁入了皇家,咱們也算是妯娌。皇家規矩多,我少不得要替妹妹操心,多指點你些。”
林芷萱淡淡笑,對沐華裳道:“娘娘多慮了,妾身雖然不懂規矩,可是如今卻在太后身邊,有太后日日指點著臣妾規矩,就不勞煩貴妃娘娘操心了。”
沐華裳卻道:“太后年事已高,難免有想不周全的地方,皇后薨逝,本宮如今協理六宮,皇族的各位宗親之事也都在本宮轄制之列。本宮聽聞,王爺和王妃大婚之禮還不曾成禮,之后王爺就急匆匆進了宮,敬王妃卻獨自在外,還去了西山,在外流連了已有將近十日。”
沐華裳說著,從后堂出來兩個老嬤嬤,很是健壯的模樣,林芷萱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沐華裳瞧著林芷萱變色,臉上笑意更勝道:“皇家最是重貞潔禮教,既然王妃大婚之日并未落紅,那少不得本宮要替王爺驗驗敬王妃是否還是完璧之身了。”
林芷萱大驚失色,這樣的說辭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林芷萱驚道:“娘娘!這于禮不合!妾身是敬王爺的王妃,娘娘是皇上后妃,如何能對我做這樣的事?”
沐貴妃緩緩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茶沫,似看著牽線木偶似的看著林芷萱道:“如何不可?就是秀女進宮的時候,哪個不是讓嬤嬤好生查過的?”
說著里頭出來而兩位嬤嬤已經左右拿住了林芷萱。
沐貴妃含笑看著不停掙扎的林芷萱,對兩個嬤嬤道:“拖到后堂去,扒光了,給本宮里里外外的好生查查。”
“放開我,你們放肆!”林芷萱呵斥著兩個嬤嬤。
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只被那兩個嬤嬤扯到了后堂,林芷萱驚慌地瞧見那后堂之中竟然放著張刑凳,還有另兩個嬤嬤已經等在了那里,手里還拿著些林芷萱見所未見的粗棍細針,沐華裳請自己過來,是早有預謀的。
沐華裳坐在正堂之上,喝著茶,聽著屏風后面傳來悅耳的喊叫聲,驚慌的、憤怒的、痛苦的、無助的,沐華裳臉上笑意更勝,直到忽然瞧見個身影腳踹開了上前阻攔的兩個太監,闖進了她的宮里來。
是魏明煦!
沐華裳下子站了起來,瞧著闖宮的魏明煦,道:“敬王爺?你好大的膽子!”
魏明煦聽著林芷萱的哭喊聲,腳步未停,直去了后堂,瞧見兩個嬤嬤已經將林芷萱按在了刑凳之上,正在撕扯林芷萱的衣裳,衣裳已經撕扯了大半,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卻因著那些老嬤嬤手重,已經捏出了紅痕。
魏明煦怒不可遏,又是兩腳,踹開了兩個嬤嬤,下腳極重,另兩個嬤嬤見魏明煦來了,也不敢再動手,只跪在旁。
旁跟著魏明煦進來的秋菊瞧見林芷萱衣衫襤褸的樣子,更是嚇得七竅生煙,趕緊撿起了林芷萱的狐皮披風,將林芷萱包裹了起來。
魏明煦瞧著林芷萱受辱,虛弱的模樣,把將她抱了起來,臨走復又恨恨地瞪了那四個老嬤嬤眼:“本王明日再來取你們四個的狗命!”
說著,抱著林芷萱出了后堂,正要離去,走到正堂,卻瞧見沐華裳已經屏退了所有宮女太監,空蕩蕩的宮殿里只剩她個人,她攔住了魏明煦的去路:“你要取誰的命?”
魏明煦瞪著沐華裳,復又看了眼懷中像受傷的貓兒樣還在流淚的林芷萱,這小丫頭,從自己見她至今,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何時露出過這樣脆弱的神情?
他現在之恨不得掐死沐華裳。
“滾!”
聽著魏明煦說出這個字,沐華裳氣得七竅生煙,上前把抓住了魏明煦的臂膀:“你說什么?你再說遍!”
魏明煦眸中同樣怒火未消:“給本王滾開!”
“魏明煦!你竟然為了這樣個下賤丫頭這樣跟我說話!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魏明煦!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沐華裳越死死地抓住魏明煦的衣裳。
魏明煦瞧著胡言亂語的沐華裳,喝道:“你瘋了!”
“我瘋了又怎樣?皇后那個賤人死了,老皇上也要死了,太子染上了天花,這個時候,我瘋了又怎樣?如今誰還能管得了我沐華裳?!”
魏明煦懶得跟個瘋子說話,他猛地掙開了沐華裳,就要大步離去,沐華裳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林芷萱的胳膊。
魏明煦不敢用力,怕她扯疼了林芷萱。
只看著沐華裳道:“放開!”
沐華裳忽而冷笑,繼而眸子中含了淚水:“你竟然這樣在乎她?那我呢?那我呢?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騙子!你說你會為我終生不娶,那她是什么?你說你會幫我扶植我的兒子登上皇位,可是你如今在謀劃的又是什么?魏明煦!你在騙我,你直都在騙我!”
魏明煦盯著眼前的沐華裳,眼神越來越冷:“魏延亭根本就沒有帝王之才,若將江山交給他,本王才是千古罪人。”
沐華裳聽著魏明煦這樣說,本是怒不可遏,可喘息了片刻,沐華裳也漸漸冷靜下來,瞧著魏明煦已然動怒,沐華裳只能壓著性子道:“你可以教他,你可以教他啊!我可以助你得到皇位,只要你扔了這個女人,立我的延亭為太子,你不是直因為沒有子嗣而被人詬病嗎?這是最好的法子了,明煦,我切都是為你著想,有你教導,延亭定會成為代明君的。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在宮中長相廝守了。”
林芷萱聽著魏明煦和沐華裳的番談話,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她緩緩抬起頭,看著魏明煦剛毅的輪廓,時間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剜了刀,胸口仿佛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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