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錢多多一直沒敢給湯云裳說自己的富二代(身shen)份。狂沙文學網 這姑娘和桃子的關系太好了,百分百穿幫!
譬如現在有了長發第一個就想給孟桃夭顯擺,見面更是慫恿出去走走吃午飯,把難得一個人在家跟妹妹獨處的孟桃夭拉出來。
孟桃夭穿得愈發休閑隨意,寬松針織毛衣里面有條什么米色的長裙,外面罩著加厚格子襯衫,又疊加深藍色的牛仔馬甲,明明看著層層疊疊的有點臃腫,卻反而襯托出露出那點緊(身shen)彈力九分褲小腿部分格外纖細,再配上帶襪子的帆布鞋,松弛又個(性性)。
跟她以前很在意名牌的作風大相徑庭,有種返璞歸真的氣息,走在商場雙手插兜也(挺挺)吸引目光。
湯云裳評點這是(日ri)系街頭潮人的穿法,贊不絕口的說自己也想學學,要不圣誕節一起到東京都去走走?
她自己就是巴黎系,沒什么鮮亮的顏色,米色小風衣搭配黑色襯衫和彈力緊(身shen)褲跟馬丁靴,自信極簡,也很好看呀,特別是還長發飄飄,這種感覺她自己都很新奇。
孟桃夭笑說還是(情qing)侶自己去。
湯云裳撇嘴,慫恿干脆桃子也一起去滬海看比賽,然后直接飛東京度個周末總可以吧。
孟桃夭嫌棄:“你們都走了我才輕松,談戀(愛ai)就好好談,別整幺蛾子…”
氣氛就是這種,倆女生挽著慢慢悠悠看服裝、美妝店,偶爾相互試試衣服,錢多多抱著孩子當跟班,挨家店坐沙發的他也不無聊,單手拿著手機忙工作,遇見湯云裳叫他才抬頭,全力贊美。
明明都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好像步入中年的那種歲月靜好節奏!
再沒什么需要買的,最后也提了三四個服裝袋,倆姑娘幾乎一人一半,全都是湯云裳刷卡,孟桃夭基本不抵觸了,因為湯云裳說閨蜜買件衣服算什么,這點錢她也沒放在心上。
看過房車營地資金流水的孟桃夭,默默承認了這點。
可剛在隨便挑的韓式烤(肉肉)拌飯店坐下來,錢多多才細心的給穗穗戴上圍兜放進嬰兒座椅里,對面倆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由自主的看他又看孩子,可能都在想象他以后做了父親的滿分表現。
這種男人太可靠了。
湯云裳的爹媽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到了樓下,一起去看看這邊現成的房。
湯云裳簡直舍不得眼前溫馨的場面:“不是說了晚上才一起吃飯么,這會兒著什么急啊,我們還在吃午飯呢。”
當媽的哀怨:“我們還不是沒吃…大清早的跑來跑去,還不是希望你過得舒服些。”
當爹更直接:“在哪,我們過來一起吃!”
孟桃夭聽出來氣場,但盡量不跟錢多多有視線交錯,不然太容易連線。
湯云裳猶豫下報上餐廳方位,掛了電話才小聲:“我爸媽過來,見過的多喜歡你。”
孟桃夭笑笑,起(身shen)招呼換張大點的圓桌子,然后就順勢把妹妹拉到(身shen)邊,跟(情qing)侶倆隔開距離。
少了那位江湖氣很足的小個子阿姨,湯云裳的父母很寬厚溫和,過來看見孟桃夭和妹妹,湯媽媽還連忙笑著逗孩子,陸大叔則呵欠連天的說昨晚錢多多要不是早早的喝倒掉,也會跟他一起喝到天亮的,口吻更是熟稔親近。
錢多多納悶自己喝斷片兒了,怎么都想不起來怎么喝醉的,還笑談湯云裳今早做了長發來騙自己。
陸大叔樂得直拍大腿,然后忍不住摸出手機要給女兒和錢多多照張合影。
孟桃夭連忙極盡溫柔賢淑之所能,擺出(熱re)戀中的甜蜜樣。
當媽的嗔怪女兒要就好好的蓄長發,搞什么怪,可也忍不住歡喜的抱著女兒要入框。
天底下最好的翁婿關系可能就是這樣子了吧,真讓人羨慕。
孟桃夭悄悄撥散點頭發,把自己更收斂些,可湯媽媽一直在觀察她,輕言細語的說話,聽聞是孟桃夭在掌管營地公司,頓時很有共同語言,連連拜托還是多帶著女兒多實踐下,怪不得最近好像從賬務到規章全都正規很多,因為她這邊調撥資金的下屬接洽都有反映呢。
孟桃夭依舊是謙虛的說自己學的商業法務,從小家里也算是做些類似的產業,這一年多…她自己說起來都有點吃驚。
一年多以前,她哪里有這些工作能力?
那個用飛揚和煩躁武裝起來的少女,其實軟弱得要命。
哪像現在淡淡然的很鎮定。
所以她倆反而聊得很投機,以至于吃過飯還舍不得放開,湯媽媽一直抱著孩子說一起過去看看。
吃著結賬一兩百塊的普通餐廳,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可出餐廳就有小弟放下筷子茶杯跟上接過錢多多手里的各種手提袋。
陸大叔順口說國內安全系數還是高很多,跟著的人主要是拎包,也增加點就業機會,而不是像香港富豪們隨時都得防著被綁架,但也提醒錢多多要注意人生安全,有錢有地位就容易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這是個必然可能,不要自欺欺人。
隱形富二代暗自慶幸自己藏得深。
出行帶人確實有好處,一行人走出商場,兩部越野車夾著一輛商務房車的組合已經停在門口,而不是需要到停車場去。
錢多多立刻又有點歡喜這種威霆商務車改裝的豪華房車,連稱這玩意兒也是房車研發中心關注的范疇,和有(床c花ng)有廚衛的旅游房車不同,這種主要就是面向老板的商務保姆車。
再豪華的勞斯萊斯、奔馳、邁巴赫,都沒有這么寬大的空間。
司機背后就是隔斷的大屏幕電視,冰箱、沙發和平板電腦投(射she),更方便大老板們隨時掌控資訊。
看他見獵心喜的樣兒,陸大叔也樂淘淘的說這是剛搞來的,就是想看看能給錢多多什么借鑒意義不,喜歡就拿去用,據說這種車型改裝已經被南方區域壟斷了,但市場沒法完全壟斷的。
錢多多也是和陸大叔坐在最舒服的兩張按摩老板椅上,才聽聞原來陸大叔他們的企業中,還有類似車型改裝防彈車、運鈔車的特種車輛公司,也就是說他們自己手里就有特種車輛改裝許可資質,只只需要新申請車型而已:“昨晚你也看見啦,就是你七叔,梳個大背頭那個,他自己有摩托車企業和特種車輛公司,有什么需要自己跟他說,他很喜歡你,打小他就是我們弟兄里面最踏實搗鼓汽車產業的,這種車他說改起來很簡單。”
錢多多撓頭:“我們自己用不上,而且這種房車改裝只是研發中心的事(情qing),昨天跟我們一起那個朋友就是山城汽車的…他父親是老板。”
陸大叔云淡風輕的笑笑,顯然沒把那什么家族產業放在眼里:“當年都是跟你七叔一起賣爛摩托出(身shen)的…你這頭上怎么了?”
顯然在老丈人眼里,那什么產業都不如女婿頭上那奇特的傷疤。
今早起來覺得已經有些寸頭遮掩,不用見領導就沒戴鴨舌帽,錢多多瞟眼坐在后面的女朋友嚅嚅:“她買的手機炸了起火,燒燙傷。”
陸大叔愕然的探頭看了哈哈大笑,很不見外的低頭撥拉自己頭發:“我也有,以前出車禍的結果,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充滿父母關心的口吻,讓孟桃夭輕輕的暗自嘆口氣。
好羨慕。
其實距離不遠,只不過在校門另一邊,是過了海鮮坊去創業基地的方向,湯媽媽指揮女兒拿暗格里面的卷宗袋裝鑰匙,卻笑著給孟桃夭小聲:“她爸以前還在這邊讀過書的,說起來好像跟多多還是校友,一晃二十多年就過去了,那會兒陪著他來上學的姑娘,兒子都上初中了。”
孟桃夭立刻有點混亂,摸不清這家的路數。
車已經轉進個院落,雖然有點狹窄,但看著就像老式家屬院的那種建筑,陸大叔都要探頭:“臥槽,這好像是…老十四他們當時修來租給學生還是公司用的?怎么我都忘了還有這棟樓?”
湯媽媽也沒好氣:“修好那兩年不是(挺挺)忙嘛,全都離開江州,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都是地產公司在打理,好舊了,這兩年都沒住人了,還收拾得出來嘛?”
錢多多忍不住和孟桃夭對對眼倒吸口氣,真是活久見。
普通人還在為(套tao)房子打拼,自家父母在平京買了些房,也覺得自己(挺挺)牛((逼))了。
可是跟人家這底蘊一比,啥都不是。
人家干脆忘了這里還有棟樓!
六七層的那種城中村小樓,建筑學院的錢多多一看,這起碼也是占地幾百平米,使用面積三五千的地產啊!
自己爹媽還叫自己做房地產,看看人家!
他其實還(挺挺)喜歡這能停七八輛車的院子,能省多少停車費啊,步行經過海鮮坊也能到學校,不過這突然就說著住進女朋友家的房子里…
反正孟桃夭臉上也蠻精彩的。
誰知道,前后車上跳下來幾個小伙兒,接過那紙袋裝的鑰匙串去開樓門,陸大叔正在說:“你們自己看看能收拾出來住不,不行就拿去出租辦公什么收點錢當零花…”
那邊試了十幾把鑰匙都打不開,正回頭擠眉弄眼的說要不找幾個開鎖的過來,比鑰匙好用多了。
湯媽媽才一拍腦袋:“哎呀,這是另外一串鑰匙,搞不清是哪里的樓房鑰匙,拿錯了!”
看著那銹跡斑斑的鑰匙串,錢多多終于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貧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