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末世來的她,從來信奉的都是自身的強大。
弘暄若是強大了,即使別人再如何忌憚他,視他為絆腳石又如何,依舊扳不倒他。
其實,本來,她不想和弘暄談那么深入的話,只打算和他提議管自己莊子的。
這是臨時決定的,因為弘暄已經夠大了,夠知曉一些事的時候。
她跟弘暄說這些,是希望以后四爺成為皇帝后,是弘暄選擇要不要爭奪皇位,而不是因為她沒在合適的時間引導他明白自身的能力,讓他更優秀,從而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更多優勢。
當然,若是弘暄不想,那她也沒有什么想法,一切都隨他。
這一場談話后,桃院一切又如平常,只不過佳茗少了些事,因為她將自己莊子的事情托付給了弘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今兒個莊子送來了好些西瓜來。
佳茗賞賜了幾個給紅桃、小何子、綠柳等人,然后又讓紅桃和小何子送些去前院給弘暄。
孫嬤嬤那里,果然,不用佳茗提示,弘暄自個便懂得賞賜東西拉攏人,而且,他不但賞了孫嬤嬤,自個院子里得用的下人都賞了。
至于四爺那里,佳茗讓小何子跟弘暄說,讓他幫忙送過去。
弘暄二話不說,攬了過來,紅桃和小何子一離開后,便讓身邊的奴才帶著瓜,給書房的四爺送了過去。
四爺見到弘暄給他送西瓜來,原本因為公務而越發冷肅難看的臉,頓時溫和了些。
邊上蘇培盛,不由的送了口氣。
雖然知道自家主子不是因著自己生氣,可那低氣壓,還是讓自己心里忍不住壓抑。
多虧了四阿哥的到來,讓爺收斂了些。
弘暄當然也察覺到了,但他依舊笑容不變,笑呵呵道:“阿瑪,這西瓜,是額娘莊子上送來的,清甜多汁,您若是喜歡,兒子以后讓莊子的人多送些來。”
弘暄接管了他額娘的莊子的事,四爺是知道的。
所以,也不奇怪疑惑,只淡淡的點頭,示意一旁的蘇培盛讓人收好。
等弘暄離開后,四爺又忙碌了一陣后,蘇培盛估摸了一下時間,快到爺小休憩一番的時間了,便讓人切了冰鎮的西瓜送到書房來。
時間剛剛好的,四爺剛停筆準備休憩一小會,這西瓜就送來了。
西瓜果真清甜多汁,比以往吃過的都好吃。
他張嘴吩咐蘇培盛,“你讓四阿哥多送些來,爺準備讓…”
話說到一半,四爺突然停了下來。
他突然意識到,來自弘暄莊子的西瓜,即使是以他的名義送給后院和其他孩子的,可萬一被做了手腳,是對弘暄,對瓜爾佳氏,都是很不利的。
旋即,他擺擺手,“罷了,不必了。”然后,他繼續對蘇培盛說道:“你挑兩個送去給烏先生他們,這西瓜不錯,讓他們也嘗嘗,你和高無庸也挑兩個試試。”
“嗻!奴才謝過爺賞賜。”
四爺突然記起弘暄送來的西瓜也不多,當即又吩咐道:“西瓜還是少了些,你派人去四阿哥那里,讓他多送幾個來。”
清爽可口的西瓜,吃的四爺心里舒暢,于是,他又多加了一句,“還有,以后讓他多送些過來,給爺這個阿瑪送,也這么吝嗇。”
蘇培盛:“…”
等弘暄聽到蘇培盛表情有些微詭異的傳達了他阿瑪的話后,不由的,也愣了一會。
他心里不由的苦笑,這哪里是他吝嗇,他額娘送來的西瓜就這么多,他就是想多送也不行。
不過,以后多送還是可以的。
于是,對蘇培盛說道:“現在沒有多的,不過以后會讓莊子的人多送些來的,到時多送些過去阿瑪那里。”
桃院,佳茗讓人送完前院,便在沒有其它的動作了。
至于后院,不管是福晉還是其她人,她一個都沒送。
畢竟是吃食上的東西,萬一被人利用動了手腳,誣陷自己下了藥,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她要摳點,才不要那么大方。
而阿哥格格們,她更不敢送了。
桃院外屋里,佳茗自己邊吃邊喂弘景吃,莊子送來的西瓜,也是她以前改良過的品種,弟弟佳恒那次不僅送了菜種到莊子上,還送了府里以前她培養過的瓜果蔬菜的種子。
西瓜皮薄瓤紅,加上用冰鎮過,在如今還有點熱的天氣里吃著,清爽舒暢極了。
正吃著瓜,紅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待紅桃向她行禮后,身后沒有人再出現。
佳茗看著才回來的紅桃問道:“咦,紅桃,怎么只你一個人回來了,小何子呢?”
紅桃回道:“回主子,小何子手下來人找他,似乎有事和他說,他說等會會來向主子您稟告。”
佳茗聞言,若有所思,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事,是后院的,還是外面的?
算了,不想了,等會小何子來了,就知道了。
于是,佳茗繼續吃西瓜,不過,她懷里的小弘景就不能再吃了。
畢竟還小,即使脾胃再好,也不能多吃涼的西瓜。
小弘景心里有些不高興,不過,在佳茗和他說吃多了,會肚子痛后,小家伙倒是不在意了。
倒不是嚇到了他,小家伙從小身體健康的很,所以對于肚子痛是很好奇的。
他摸摸自己肚子,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佳茗,歪著小腦袋,疑惑道:“痛?”
佳茗:“…”
她三下兩下的簽子上的西瓜,然后,迅速伸手,在小家伙白嫩的臉上,稍稍用力一捏。
小家伙“嗷”的一聲叫出來,同時,小手“啪”的一下用力拍開佳茗的捏著他臉頰的手。
小家伙肉窩窩的小手捂著被捏得臉,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佳茗。
佳茗用簽子插起一塊西瓜,笑瞇瞇道:“你臉剛被捏的感覺,就是痛,不過,額娘沒太用力,所以沒那么痛,要是你西瓜吃多多的,那會很痛很痛的,比額娘捏你臉痛多了。”
邊上紅桃:“…主子,您這么欺負五阿哥,行嗎?”
“對!”綠柳點點頭贊同道。
佳茗理直氣壯,“這哪里是欺負,這”,正說著話,冷不丁的對上小弘景委屈的小眼神,頓時有些心虛,她微撇頭,說話的聲音小了些,“這不是在教他親自感受什么是痛嗎?也沒多用力,而且,是他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