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關系極融洽。[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四個姐姐都模樣出挑,二姐長臉,個子最高;
三姐身形圓潤,相當富態;
四姐五官最艷麗,但腿有點跛;
六姐最溫婉,這會兒紅著眼坐在一旁,香腮帶淚惹人憐惜。
三個姐夫看著感情也親近。
比起二姐的沉穩,二姐夫比較暴躁,一臉張飛胡子,說一句胡子蹦一下。
三姐夫掌著海城最大鏢局,不怒自威,行事作風頗有規矩。
四姐夫家是專做弓箭刀槍等鐵器的世家,膀大腰圓,一看那胳膊就是極能打的,不善言辭,靜靜聽著廳里人說話。
說完言琢的事,自然就扯到劉琮身上。
眾人一聽劉琮的惡毒行徑,個個都氣得要命。
二姐夫親自去將劉琮活生生從柴房給拖上堂來,又再審問一遍。
三個姐夫邊問邊打,也不用什么刑具,就憑拳腳赤膊上陣,拳拳到肉才打得過癮。
這一頓下來,劉琮本就只剩半條命的,變成只剩一口氣了。
“送官府嗎?”四姐夫問。
“衙門是姓高的。”二姐夫粗聲粗氣搖搖頭,“何家的事兒何家自己處理,再說了,老五家還沒打呢。”
眾人用過午膳,五姐和五姐夫才到了家。
見過何老爺,見過言琢與白翊,聽說劉琮欺騙六妹、欺侮小妹、勾搭寡婦還意圖謀財害命,五姐氣得二話不說拔了五姐夫腰間的劍就往關押劉琮的堂子里沖。
五姐夫等一眾人忙追在后頭。
“怎么能就這么把人弄死呢?”四姐攔住五姐,“這樣的畜生這么死也太便宜他了!”
五姐夫一表人才,摸了摸山羊須嚴肅道:“讓他養傷,養好傷咱們再好好收拾一頓!”
“對,好起來再接著打。”還沒打夠的四姐夫朝劉琮啐一口。
罪有應得!
言琢舒一口氣,能替原來的何言琢報這個仇,她也算不枉替她充何家女兒了。
廳內很快轉了議題。
劉琮畢竟是何家的上門女婿,何家現今大部分生意還在他手里掌著。
他廢了,何家的生意如何好好運轉下去,也需大伙兒合力想個法子出來。
眾人仍當言琢是那個需要照顧的小妹,不讓她摻和,逼著她與白翊回房里歇息。
白翊進了言琢閨房立即避嫌,乖乖躺在窗前竹榻上,頭枕著手靠在迎枕上望天,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琢另有心事,回閨房后假意躺下,慢慢回味何家與言家種種舊事。
既然那梅嶺的莊子本是言家的,那這莊子她要定了,聽何老爺的意思,這莊子給白家也定然是不許轉手變賣的。
不過,白家與言家亦有淵源,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可她手頭一個人都沒有,如何救白大郎?
若能聯系上義兄就好了,義兄想來也該知道了金陵城中發生的事,會著急吧?
得找個人給義兄送信才行。
找誰呢?言琢翻身坐起。
竹榻上的白翊已經睡著了,睫毛又長又卷覆在少年豐潤的臉頰上,呼吸均勻,乖貓兒一般。
這孩子倒是又聽話又不多事,短短三日,對她已是非常信任。
忽警覺驟現,她抬頭看向窗外。
露出本來面貌的白予靜立在窗后,冷冷看著她。
言琢心念一動,向他招招手,轉身往后走去。
后園與前院的滿地鮮花綠樹又不一樣,充滿鄉間野趣。
引水成塘,塘渠上頭又縱橫鋪了條條方木,方木間的間隙能看見水下紅魚擺尾,又不會讓人跌下水。
塘邊一架一人多高的水車,“嘩嘩”帶著流水轉動著,水車旁還有供人踩踏轉動的腳架。
塘邊還放置著魚線、蝦簍、蓑衣等物,趣味非常。
何家為這個何七娘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言琢走到塘邊涼亭內坐下,有風徐徐渡來,撩起鬢邊發絲。
“你究竟是誰?”白予的聲音冷冷從身后傳來。
言琢不動聲色,“何家七娘,何言琢。”
白予冷笑。
“你閨房內連一份筆墨紙硯都沒有,如何能寫出一筆那么流利的楷書來?
“你說你是忽然清醒,可你對此前何府的事情一無所知!包括劉琮的本來面目,包括何老爺與你說過的話。
“這又如何解釋?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的清醒令你忘記醒前的所有,你又為何心心念念為了某個人而逃婚,甚至不惜和白二郎簽下契約做假夫妻,還要離家去金陵?”
白予一口氣問下去。
言琢沒想到,最對她身份起疑的是這個和白家何家都最沒有關系的人。
這人既送上門來,又有些本事,倒可以用上一用。
就看他的好奇心到底有多重了。
言琢并不回頭,語氣沉下來。
“要我告訴你,總得有個理由吧?或者說,若要從我這兒得到什么,你也需得先付出什么吧?”
白予再冷笑,“交易?”
“不。”言琢莞爾一笑:“這叫因果。你不能與我坦誠相見,這是因,那么你也不用想著從我這兒得到什么消息,這是果。”
“還是交易。”白予接得干脆利落,皺眉道:“我不喜歡交易,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你為什么對我如此敵意?”言琢微微皺起眉,交易談不成那便談感情,“你的目的我雖不知道,但很明顯,你處處護著白家。”
言琢語氣放柔了些,誠懇道:“我當你是自己人,所以我雖不知你真正身份,但我信任你。
“既然咱們都是白家人,理該一條心同舟共濟才是!
“二郎與我雖無事了,但大郎還困在囹圄。你既然看了那文契,就知道我答應過二郎助白家大郎脫困才會走。
“你為何不也把心思放到救助大郎上頭?揪著我的身份有用嗎?”
白予啞口無言,他早已經派阿鄺去查了,可能跟這丫頭說嗎?
竟然被她拿大道理訓了一頭,好像他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你準備如何救大郎?”
白予深吸一口氣強忍不發作。
言琢搖搖頭。
“在不知事情經過,不知道對手目的之前,我沒辦法給你辦法。如果你能讓你的手下告訴我他調查出來的結果,我或許能想個辦法出來。”
白予雙瞳收窄,他還是小看了這丫頭,“你怎么知道阿鄺調查去了?”
言琢微微一笑,“你來何家他都沒跟著,顯然是去做了更重要的事,或許是去相助大郎,或許是為你調集人手,對吧?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