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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容頓時怔在那里。
她這些日子的擔心,果然不是亂想。
時值正午,微風和煦,春日的暖陽透過窗棱灑入屋內,理應格外溫暖才是。陸清容卻突然感到一陣寒冷。
“已經定下了?”陸清容問得小心翼翼。
“嗯。”蔣軒看到她的反應,心里早先準備的那些大道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只輕聲解釋著,“早晨奉召進宮,皇上親口下的令,圣旨應該就在這兩日了…本是要先去趟鎮北將軍府的,我想著還是應該先知會你一聲…”
蔣軒少有如此吞吞吐吐的時候,陸清容卻已經無暇注意這些。
“皇上怎么能這樣…”陸清容忍不住說道:“出征漠北,守衛一方百姓平安,原是作為臣子的本份。以往聽你回憶小時候去漠北之事,也能感覺到你對那片土地的向往。只是你昔日全無領兵打仗的經驗,若是跟著去做個副將什么的,倒還符合常理,這掛帥…我總覺得太過兇險。父親當年去西北平叛便是如此,直到今日還在靖春堂養病,難道這前車之鑒皇上都忘了?就這么相信靖遠侯府這面旗幟?”
陸清容平日很少在他面前數落旁人的不是,蔣軒乍一聽這話還有些不習慣,更何況這說的竟是當今圣上。
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其中的兇險。陸清容如此說,著實算是十分克制了。
“的確如此。”蔣軒也不避諱,“任我讀過再多的兵書,和真正的兩軍對戰也無法相提并論…正如你所說,皇上看重的,無非是我這面旗幟而已,而這一次,靖遠侯府倒只是其中之一。”
陸清容聽得認真,她并不是沒有意識到這次的不同:“你是說,還有大舅舅那邊…”
“正是。”蔣軒苦笑著點頭,“徐翼大將軍慘敗,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無法完全調動起鎮北鐵騎的戰斗力。你年紀小,許是沒聽說過,很多年前鎮北鐵騎還有另一個稱謂,叫做‘姜家軍’,大舅舅班師回朝后,當機立斷摒棄了這個叫法,雖然這些年民間還偶有提及,卻不似當年那般廣為流傳了。如今大舅舅被迫韜光養晦,就算他自己想上戰場都不能夠了。此時,自然沒有比我這個姜家軍的‘親戚’更適合的人選了!”
蔣軒話說得直接,臉上的神情逐漸顯現出幾分堅毅。
“是我剛剛有些口不擇言了。”陸清容突然意識到,既然事情已成定論,任何抱怨的話都只能徒增煩惱罷了,“你提到了武定侯世子崔琰是眾副將之一,那其他人呢,可都定下了?”
“皇上提前找了我,就是想讓我舉薦些人,明日奏報上去。”蔣軒如實說道:“我說要去趟鎮北將軍府,也正是為了此事。”
“皇上就不打算派些什么人跟著你?”陸清容覺得奇怪,總不能都讓他自己推舉吧。
“皇上安排了褚先生隨我同去漠北,算是做我的軍師吧!”蔣軒放低了聲音,“褚先生不算朝中之臣,也不會出現在圣旨里,你知道就行了,莫再講給旁的人聽。”
陸清容認真點著頭。
她以往就覺得褚先生有些不一般,但最多也就以為他與內閣首輔冀銘關系匪淺,沒承想連皇上都對他另眼相看。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綠竹進來稟告,說墨南過來找世子爺,是鎮北將軍府遣了人來請,讓世子爺即刻過去一趟。
陸清容不敢耽誤,縱然心中還有萬般疑問,還是連忙喊了丫鬟幫蔣軒更衣,又親自送了他出去。
沒過多久,綠竹領了丫鬟們過來擺飯。陸清容卻是沒有任何胃口,只喝了小半碗山藥粥,便讓人撤了下去。
鎮北將軍府那邊,蔣軒更是連飯都顧不上吃,直接一頭扎進了姜元昭的書房。
二人關門商量了近兩個時辰,才擬定好要推薦的人選。
蔣軒卻不急著走。
姜元昭也不多言,靜靜等著他開口。
說起來,蔣軒和姜元昭的關系,算是他和陸清容成親之后,才逐漸有所緩和的。早些年因為年紀小,想不通其中的關節,總覺得大舅舅在娘親去世一事上過于忍讓,沒能立刻站出來徹查此事,心中總是有個心結。這一年里,各種事情一來二去的,才又和姜元昭走得近了些,卻總是和小時候的感覺差了那么一分。
“景王府那邊…”蔣軒斟酌著說道:“我這一走,羽林衛這邊只能暫時放下了。今時不同往日,太子薨逝后,二皇子的處境變得尤為微妙,若是萬一有個什么變故,還望大舅舅莫要袖手旁觀才是…”
“你可曾去過景王府了?”姜元昭突然問道。
“不曾。”蔣軒實話實說,“這種時候,必然是不合適過去的。”
“正是如此。”姜元昭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我本知道你肯定要來找我,還急吼吼地派人去請你,就是怕你一時糊涂,跑去那邊。可見,我還是白擔心了!”
姜元昭笑意直達眼底,話說得也輕松,見蔣軒依舊面色嚴肅地等著自己答復,才繼續說道:“你放心,景王那邊定不會出什么問題。景王本就是個穩重之人,絕不會對皇上做無謂的試探。雖說圣心難測,但儲君的位置畢竟還空著,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原本皇上的屬意就不大明顯,這次派你出征漠北,難保不是心中已經有了傾斜。大好形勢,聰明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輕舉妄動的。”
“您的話是有道理,但我擔心的并不是王爺會輕舉妄動,而是…”蔣軒沒有說下去,只是望著皇宮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
姜元昭知道,他指的是東宮。
“你的意思我明白。”姜元昭緩緩說道:“太子薨逝后,羽林軍已經由皇上直接管轄,包括城內的其他兵馬,皆在圣上的控制之內。若是旁的人動了什么心思,無非是要從京郊那幾處調兵,那若是想占到便宜,可就十分不易了。”
蔣軒同樣清楚此事。
他之所以會向姜元昭講這些,就是因為他知道,京郊幾處分散的兵力,除了五軍都督府的常駐兵馬之外,同時還有鎮北鐵騎分散于各處。
京城位置特殊,雖自身處于平原地帶,卻離山海關不足百里,故而除了做為大齊朝的都城,同時還是個戰事要地。山海關固然牢不可破,但如若萬一被北方游牧民族攻入,京城便岌岌可危。因此京郊各處鎮北鐵騎的存在,對于鎮守京師來說是個必不可少的安排。
“如若到了迫不得已之時,大舅舅是否可以調動京城周圍的鎮北鐵騎?”蔣軒終于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這個…”姜元昭并非故意作態,而是的確有苦衷,“如今要讓我調動鎮北鐵騎,著實有些困難。不瞞你說,我的聲威的確還在,但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兵符很早以前就已經不在我的手中。雖然我應下了你的托付,但這保證卻是萬不敢說的…”
說完,姜元昭目光晦澀地看著蔣軒。
蔣軒有些遲疑,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是欲言又止。姜元昭說的皆為實情,他是知道的。
然而他此刻的糾結并沒有逃過姜元昭的注意,但卻讓姜元昭有了一絲欣慰。蔣軒不說話,總比騙他要好上許多倍…
“你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自當會竭盡全力。最不濟我親自涉險出城,有我這張老臉在,總能抵上幾分兵符的作用了!”
姜元昭說得堅決。
蔣軒突然感到有些慚愧,卻是始終沒有再說什么。
待到他從鎮北將軍府回到榆院,陸清容已經沒了最初的那種焦慮,變得同往日一般無二。
“我還以為你要天黑了才能回來!”陸清容面帶微笑,“既然回來了,咱們早些用飯吧,我中午可是都沒吃飽!”
看著她玩笑般的抱怨,蔣軒心情莫名地變好了許多。她定是知道自己中午也未曾用飯吧。
整個晚飯,陸清容都沒有再提到任何關于漠北的事情,只是自顧自吃著,還不斷跟蔣軒評論著桌上的菜色。直到用畢了晚飯,丫鬟們撤了桌,一直如此。
蔣軒同樣說起了別的:“你小時候練字用那本《千字文》,可曾帶到榆院來了?”
“嗯。只是不常用,許是放在箱底了吧。”陸清容隨口說著,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是照著那個練的字?”
“你的字簡直和母親的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蔣軒輕笑,“你應該聽說過那本書的來歷吧?”
陸清容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那時自己才滿周歲,理應不記得這些事的:“聽說過,小時候曾經和母親有過一面之緣,是她送來抓周的物件。”
“那你可曾知道她還送了些別的什么?”蔣軒問得隨意。
“還有一個紅翡的玉佩。”陸清容從不曾向別人提起過,尤其想起小時候被吳夫人誘哄的那次,更是覺得此物有些蹊蹺,“現在也在我這兒,你要看嗎?我這就去拿!”
陸清容已經起身打算回內室,卻被蔣軒拽了回來。
“不過是隨口問問,看它作甚,你好好收著便是了。”(我的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