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猛地卡在了嗓子眼,幾乎同時,霍寧之一把將她的臉按進了自己懷里。
他柔軟的黑色衣料摩擦著她的睫毛,她卻沒有因為生理的本能而閉上眼睛,反而死死瞪大雙眼。
霍寧之將她按進懷里是怕她看見那驚恐的一幕,卻不知道,她已經看見了,看見了那條通體漆黑,足足有兩個人那么粗的大蛇憑空破土而出,一口將一個活生生的侍衛攔腰咬斷——
繼明三的威脅之后,林(嬌交)(嬌交)再一次感覺到恐懼,那是,對于未知的恐懼。
如果說那只鳥只是看起來詭異,沒有實際的殺傷力,更沒有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它就是六一居士用笛音召喚而來,并且導致那些侍衛發狂的直接原因。
那這條蛇呢?
她根本無法用所謂的科學原理去解釋!
就像她無法用所謂的科學原理去解釋這里的武功和輕功一樣!
這些,都是她根本不知道,更不了解的世界!
“不要看,抱緊”。
林(嬌交)(嬌交)感覺到霍寧之又開始拉弓,她緩緩放開他的腰,往旁邊站了站,冷靜開口,“我不怕”。
就算她幫不上他的忙,她也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霍寧之沒有多說,只十分實際的一箭(射射)向了六一居士肩頭的鳥。
那條大蛇,他沒有把握能殺的了它,更不知道自己要花多久,多大力氣才能殺的了它,殺那只鳥顯然更方便。
他們誰都沒有料到六一居士竟還有這樣的本事,今天的事絕難善了,一個不慎,他們都要死在這里!
這種時候,他根本管不了祥不詳的問題了!
同時,林延空和林延平避開那條大蛇,朝林延昭的房間沖去,七一,七二緊隨其后。
那樣的道理,霍寧之明白,他們自然也明白,擒賊先擒王,抓住了六一居士,他們就安全了,他們今晚設這個局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林(嬌交)(嬌交)下意識就要喊他們回來,猛地張開嘴,卻什么都沒有喊出來,那樣的道理,她自然也明白,事(情qíng)鬧到這個地步,六一居士連從不顯于人前的本事都拿出來了,明顯是不準備放過他們了,不冒險一搏,他們今天都要死在這!
“莫哭”。
霍寧之冷靜的聲音傳來,林(嬌交)(嬌交)心頭一震,對,她不能哭,她已經拖了大家后腿了,要是再暈過去——
就在這時,那條大蛇好像也發覺了霍寧之幾人的目的,一尾巴掃開霍寧之(射射)向那只鳥的箭,掉了個頭朝林延空二人游去。
林府的侍衛見狀忙都舉刀朝那條蛇砍去,反(射射)著月光,顯得格外光亮的大刀明明一刀又一刀的朝那條蛇砍去,卻好像根本傷不到它分毫,它甚至連尾巴都懶得甩,只目標堅定的朝林延空二人游去。
林(嬌交)(嬌交)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定了定神,才勉強壓著哭聲開口道,“我要下去”。
她和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從小接受不同的教育,至少不會輕易的被這個世界的一些根深蒂固的信念局限住,比如那些迷信的思想,靠近點,說不定能發現六一居士或是那只鳥的弱點。
“你去沒用,不能去,放心,我會保住你四哥、五哥和八郎的命”。
霍寧之說著拿出一只口哨吹了起來,應當是在召喚幫手。
林(嬌交)(嬌交)知道,要是她矯(情qíng)的鬧著偏要去,霍寧之還要分心照顧她。
她不能像腦殘劇中的腦殘女主角女配角一樣,除了哭,就是拖后腿!
可是,可是那是她的四哥、五哥啊!
經過這么長時間,這么多事,她早已把他們當做血脈親人,當做了親哥哥!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她面前,就算她找不到什么所謂的弱點,就算死,她也要陪著他們一起死!
林(嬌交)(嬌交)腦子飛速轉著,想著要怎么說服霍寧之,同時飛快在四周尋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自己下去。
就算要死,她也要死的有價值一點,總不能直接從墻頭跳下去摔死——
就在這時,一陣清幽的蕭聲裊裊而起,已經快趕上林延空二人的大蛇突然停住了動作,砰砰的甩起了尾巴,十分痛苦的模樣。
它(身shēn)形巨大,這么一甩尾巴,地面又震動了起來,武功稍差的林延空更是差點被它一尾巴掃到,打了好幾個滾才算勉強躲過了。
林(嬌交)(嬌交)站在墻頭,差點栽了下去,幸好霍寧之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
林延平忙抓住機會,一躍進了林延昭的房間,一刀朝六一居士最后一個侍衛砍去。
幾乎同時,林延空狠狠一刀朝(床床)上的林延昭砍去。
六一居士眼見自己的侍衛救的了一個就救不起另一個,大急下,竟舉臂去攔。
林延空的刀深深砍入他上臂之中,立在他肩頭的鳥尖叫著飛了起來,滿屋子撲騰,撲騰的到處都是細毛灰塵。
那侍衛一腳踹開林延平,抓起六一居士背在背上,飛(身shēn)躍出窗戶,幾個縱躍就落在了墻頭。
霍寧之手中的箭先后離弦,一箭(射射)穿了六一居士的手腕,另一箭瞄準的是那侍衛的腿。
不想那侍衛的輕(身shēn)功夫竟然極厲害,險險避了過去。
眼見這一箭失誤,兩人就要出了自己的(射射)程范圍外,霍寧之迅速(射射)出第三支箭,這一箭瞄準的卻是六一居士的膝蓋。
正中目標!
空中痛苦的低吼聲傳來,余音繞耳,逃竄的兩人卻已不見了蹤跡。
“莫哭”。
霍寧之匆匆丟下兩個字,挎著長弓追了上去。
清幽的簫音還在響著,那條大蛇漸漸止住了甩尾巴的動作,又鉆進了自己破土而出的洞口,不見了蹤影。
林(嬌交)(嬌交)看著霍寧之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忽地噗嗤一笑,還真是小(奶奶)狗啊,隨時隨地都記得要她莫哭。
“八郎!”
林(嬌交)(嬌交)迅速回頭,就見林延空悲呼著撲到林延昭(床床)邊,從她的角度看,他的胳膊肘呈一個很奇怪的角度。
林(嬌交)(嬌交)下意識模仿了一下,心臟頓時收緊,按他手肘那個角度,手應該正好捂在林延昭的口鼻處。
林(嬌交)(嬌交)張開嘴想喊,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聲音來。
那邊林延平顯然也發覺了林延空的不對勁,沖過去一把推開林延空,焦聲喊起了八郎。
琉璃燈溫暖的、明亮的光芒下,林延空嘴角扯出一個僵硬而詭異的笑來,也許,更像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