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薛文宇回來,已經是半夜,雖然在外面好幾天,但是養心殿每天的情況他都知道。
知道媳婦這些天很是辛苦,每天的天一亮匆忙吃點東西就進制藥間,晌午輝哥不喊,都不知道用午飯。
讓他哭笑不得的是,現在那母子竟然來了個大調換,以前都是做母親的做好一日三餐,等著那孩子下朝。
現在呢,是做兒子的,指揮這御廚做好一日三餐,再去叫她來用飯。
據說,每天的食譜都是輝哥擬定的,雞鴨魚肉,葷素的搭配。
誰能想象得到,堂堂一國之君,朝堂上要忙國家大事,下了朝還要操心母親的飲食。古往今來恐怕也就這么一位了,也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所以啊,原本想迫不及待的進屋,看看六天未見的媳婦,抬頭看看夜空的明月,伸手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很晚才睡,這會兒睡得正香,他不忍進去吵醒她。
于是,他走向原先住的東暖閣。
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這六天沒白辛苦,還是有所收獲的,但卻讓他無法喜悅。
已經能確定,劫走西門鴻的人,跟之前劫走她的人的確是同一撥人了。
西門鴻和那一撥人都對她感興趣的人,彼此又是對立的!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而他們都感興趣的那位,卻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人家心思現在都在制藥上。之前沒發現這個藥草,人家就一門心思在吃的上面。
這一點,薛文宇也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媳婦了。
說她心大,心寬?淡定?
薛文宇怎么都睡不著,眼下這種形式,按理說,應該帶著她遠離此處,就他夫妻二人,隨便哪里都能銷聲匿跡,讓旁人尋不到。
可是,那樣是避開了未知的麻煩和危險,卻也只是暫時的。
難不成,要一輩子都隱匿著么?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的天就蒙蒙亮了。
聽著對門有開門的聲音,薛文宇蹭的一下就下床,沖了出去。
牧瑩寶洗漱好,推開房門剛伸個懶腰,就感覺不對勁,對面那個是?自己在做夢?還沒睡醒?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個擰著眉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
下一刻,就被他擁入懷中,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他的胡茬子也扎得她有些疼癢,同時也證實了眼前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小傻瓜,發什么呆呢?幾天不見,認不得為夫了么?”薛文宇看著懷中的人兒一副呆萌的模樣,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問到。
懷中之人一瞬間的露出笑容;“你回來了啊,什么時候到的?”
“半夜的時候,怕攪了你的好夢,就在那屋瞇一會兒。”薛文宇說到這里的時候,干脆把懷中的人抱了起來,然后又擰眉放下。
牧瑩寶頓時就緊張起來,輕輕的掙脫他;“可是哪里受了傷么?嚴重不嚴重,快讓我看看。”邊問,邊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查看起來,掀開衣襟往里看了看,沒看見血跡和包扎的痕跡。
轉到他身后,用手指在他背上,輕輕的這戳戳,那戳戳。
上身好像沒問題哦,牧瑩寶又把視線移到他的下半身,還在琢磨這,剛剛他走向自己的時候,的確是皺著眉頭的,難道傷真的在腿上?
薛文宇跟著轉身,看著媳婦一臉擔憂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是有傷呢。”他說到。
“啊?真的啊,趕緊進屋,我檢查一下,咱現在有好藥了,有傷也不怕。”牧瑩寶邊說著,邊伸手推著他往屋里走。
薛文宇由她推著進了屋,隨手關了身后的門。
二人直接進了臥室,薛文宇順從的聽著她的指揮,躺到了床上。
“哪兒?”牧瑩寶還是有些緊張的問。
就算傷處無大礙,她也緊張,摯愛的人就算傷破點皮兒,那也是心疼的啊!
薛文宇伸手拽了她的一只手;“傷在這兒了。”隨即把她的手往自己小腹下面的位置一放。
這里?牧瑩寶眼睛徒然睜大,這里是命根子啊,傷了這里還了得?
剛想伸手幫他褪了褲仔細查看呢,忽然看見了他嘴角的笑。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戲弄了。
“早死啊你,敢騙我。”伸手順勢在他大腿內側就掐了一把。
“沒騙你,不小心撞了一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你要不要確認一下啊?”薛文宇一本正經的問到。
“確認你個大頭鬼,再信了你我就蠢到姥姥家去了。”牧瑩寶爆發了,咆哮著,倆只手也沒閑著,竟然跟她開這樣的玩笑,不掐他個一身紫藤花開,決不罷休。
薛文宇也不躲,伸手就把雜事身上忙活得歡的人順勢一帶,人就壓在了他身上,再一個翻身就把她壓住。
“別鬧,我還要弄藥呢。”牧瑩寶趕緊的開口,就怕晚了自己就被扒精光了。
薛文宇卻沒有送開她,卻也沒有別的舉動,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為何弄得這么辛苦,清減了這許多?”
啊?啊,哦,原來,他是發現自己瘦了啊?
牧瑩寶這才明白過來,辛苦六七天,的確是瘦了。
開始她并未發現,還是輝哥,一到吃飯的時候,就給她夾菜,舀雞湯,人參湯,說她瘦了。
每頓飯都要念叨一回,就跟年紀大記性不好的老太太似的。
“清減了好啊,穿夏裙的時候就更顯苗條了。”牧瑩寶笑嘻嘻的說到。
“好什么好,不要你苗條,瞅著弱不禁風的,趕緊把肉給我漲回來。”薛文宇邊說,邊懲罰性的在她胸前的一處渾圓上抓了一把,整個人清減,此處也縮水了不少。
一句話就讓牧瑩寶很無語,咬著唇瞅著他好一會兒;“不對啊,我明明記得你喜歡瘦的苗條的?我記得你說過,當年在問心苑的時候,把東珠和西珠的好身材都給毀了呢?”
這話,薛文宇的確說過,他記性還是挺好的。
不過,說過又如何?這能一樣么?
“不管,你不趕緊想辦法把清減的肉漲回來,我就不讓你再自己動手做藥了。”薛文宇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笑,他是認真的。
寵她是想她開心,高興,可不是讓她如此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