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四個丫頭第一天到,什么都不清楚也就算了。
這都幾天了,應該知道他這個做主子的,對夫人的承諾啊。
知道的話,竟然當著她的面,還敢對他有親近的舉動,這可不就不對了么!這不是對他忠心耿耿,這是在害他啊!
要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得償所愿的么!
這次都豁出去,帶傷上戰場啊!
當他真的不知道,身上有這樣重的傷,不該那樣么?
他也不想倆人最美好的時刻,帶著這樣的血腥啊!可是,機會實在難得,錯過了誰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去?
薛文宇也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位夫人啊,根本就不著急圓房,對那件事一點都不積極。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防止夜長夢多,還是早點搞定,讓心里踏實的好。
薛文宇有一點判斷失誤了,他原以為呢,與她有了夫妻之實后,自己心里踏實了,能松口氣了。
可是眼下他忽然發覺不是那樣的,越是已經得到了她的身體,她的心,越是更加的緊張。
因為,得到的反義詞是失去!
沒得到,自然也就不會有失去!
而現在,他得到了啊!
見他仍舊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牧瑩寶無語了,嘆口氣伸手解他的腰帶,早點給他換了藥,早點回自己屋去。
“丫蛋,你快去廚房看看,藥應該煎好了,別干了。”薛文宇得逞了,對一旁的丫蛋說到。
丫蛋立馬就朝牧瑩寶看去,見她點了頭這才走出去。
“這丫頭心里的主子是你沒有我啊。”薛文宇嘴上這樣說,心里也不是很別扭,跟他這么多年的,東珠西珠跟她關系都那么好,何況最遲來的丫蛋呢。
想當初啊,那倆丫頭跟她串通一氣的對他這個主子好頓欺瞞。
不會做菜,都是水煮的,呵呵!
想想那時候他也是夠蠢的,不然的話怎么就會覺得那倆丫蛋圓潤的身形,是因為跟她一起吃水煮的東西,沒油水所以身材走樣,浮腫了呢?
牧瑩寶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搭理他了,看著他來氣吧,卻還是無法不顧及他有傷,所以解開的動作一點都粗魯不起來。
外面的棉袍衣襟敞開,立馬就看到肩甲處包扎的位置,滲出的血已經干涸了。
牧瑩寶拿著鑷子,夾了酒精球小心翼翼的蘸著傷處包扎的棉布。
浸濕了再取下,就不會讓傷口太疼。
她是看見那血跡,就開始全神貫注的給他換藥,可是,當她輕輕的取下包扎的布時,他忽然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
“你,你做什么,再這樣我不管你了,讓戚叔來得了。”牧瑩寶羞憤的訓著。
“咳咳,情到深處一時間沒忍住,我錯了。”薛文宇見惹怒了她,還要撂挑子,一臉無辜的認錯。
看著他這個樣子,牧瑩寶覺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他了,火都發不出來。
明明想用鑷子上的酒精球使勁戳他傷口幾下的,卻偏偏就是下不去手啊!
算了,不跟這貨一般見識了,趕緊麻溜的換藥。
牧瑩寶努力調整著心態,給重新換上了藥,包扎好,用具放回藥箱,拎起來就走。
“小牧,來回走多麻煩,你累了就在這屋歇著好了,我保證不打攪你,我去書房看書。”薛文宇見她都不幫自己把衣襟弄好就走,忍著笑對著她的背影保證著。
信你才怪,牧瑩寶絲毫不停留,反而加快速度走了出去。
剛到門外就見丫蛋端著一碗藥出廚房的門,牧瑩寶也沒等她,就喝碗藥,也沒啥要叮囑的。
回到自己的西暖閣,直奔臥室,原先放那血床單的位置,空著的。
她知道自己沒記錯,東西就是擱這了,原本想著放臥室安全,給輝哥做了早飯后得空再去處理掉,卻忘記那幾個勤快的丫頭了。
算了,上面那么多血,興許她們不會發現床單上的秘密,牧瑩寶自我安慰著。
不然,還能如何,去找人家問么?
牧瑩寶現在身心疲憊,放下藥箱想立馬爬床上去睡,忽然想到一件事,趕緊折回外間,伸手去把門給栓上了。
“夫人?婢子過來添點炭啊?”門外剛要進來的東珠聽著栓門聲,趕緊的開口。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對了,跟丫蛋他們說下,天塌下來都別來吵我。”牧瑩寶不打算開門了,順便叮囑了一下。
做賊心虛的她,甚至連想說昨晚沒睡好,所以補個覺都沒敢說。
就怕此地無銀三百兩,越解釋越那啥。
“婢子知道了,夫人好生歇著。”東珠在門外應著。
牧瑩寶也不想再說什么了,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臥室,現在也不管被窩冷不冷了,脫掉外面的棉裙就上了床,拽了被子蓋好。
這才注意到,被子被換了過,而且,還熏過香,淡淡的花香味,讓她顧不上想別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輝哥晌午下了朝,一路興奮的想快點見到母親,告訴她今天大殿上的事。
然后呢,他還想著不知道今個晌午,母親做了什么好吃的。
可是,他剛進養心殿的正院,就被石頭攔住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輝哥見石頭神秘兮兮的樣子,很是不解的問。
“皇上,夫人昨夜為主子療傷,一宿沒睡,這會還沒醒,主子交代皇上回來后,直接進餐廳用午膳,莫要去打攪夫人。”石頭低聲的告訴著。
“哦哦哦。”輝哥明白了,點著頭進了廚房。
進屋就看見商家送來的那個廚子,在忙活著。
他現如今可是御膳房的大總管監御廚呢,被叫過來時,特意交代了他一個人來。
這養心殿一品夫人的廚房,可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進去就看著父親懊惱的坐在那,看著墻上皺眉。
“父親?可是傷處很痛?還是那件事棘手?”輝哥上前坐在父親身邊,擔心的問。
薛文宇看了看他搖了搖頭,繼續看著前方的墻。
那里,原本掛著臘腸、臘肉,現在空蕩蕩的,就剩釘子了。
早起時光顧著看媳婦了,沒注意,上午西暖閣進不去,無聊走進這廚房,才發覺自己女人做的那些都不見了。
叫了林川詢問,才知道頭夜自己昏迷的時候,她讓那些個小子去廚房找東西吃的。
薛文宇因為沒事就跟牧瑩寶泡在廚房,所以,廚房里有什么食材存活,還有小食他都清楚的。
結果一圈翻下來,發現竟然是光光光了,那些可都是他的女人辛苦弄出來,要做給他和輝哥吃的啊!
要知道做那個臘腸臘肉的有多麻煩啊,腌制,還要用柏樹枝熏烤過!
結果現在都被自己的手下們,洗劫一空了!
難怪早上她問來著,問他們餓了幾頓沒吃了啊,現在終于明白了!
薛文宇并沒覺得手下如此是沒出息,是給他丟人。
他就是覺得他們過分了些,吃就吃唄,好歹每樣留些啊!這是以為他這個當主子的,重傷不醒在床幾個月,不會被發現么?
越想越是坐不住,薛文宇忽然起身就往外走。
“父親,是去看母親醒沒醒么?”輝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