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正在廚房專心切菜,切好才發現多出一個人來;“艾瑪,你什么時候來的?”
薛文宇翹著腿,抱著胳膊很是鄙視的回應道;“我真的就想不明白,就你這樣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得虧進來的是我,若是來的是登徒子,我看你哼哼。”
“登徒子有什么可怕的,他若模樣甚合我意,我就從了他,若他長相猥瑣惹人生厭,我就閹了他。“說罷,牧瑩寶邪笑著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剔骨刀。
她那壞壞的笑,配上手中寒光閃閃的利刃,讓薛文宇腦海中閃過宮中凈身房里的凈身師父了。
“你還真是說得出口。”薛文宇鄙視的說到。
“喂,你講不講理啊,登徒子可是你說出來的。那你叫我怎么回應?面對登徒子,哭著求饒?他會放過我么?比如這樣?”說到這里,牧瑩寶把手里的刀放在菜板上。
然后舉起倆拳頭,一邊對著身前做捶打狀,一邊表情驚恐夸張的嬌聲求饒著;“不要啊,不要啊。”
薛文宇看著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咬著牙不讓自己笑出來。
“這樣如何,我估計只會令那登徒子恐怕會更興奮的吧?”牧瑩寶停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問。
“你確定那樣是在反抗求饒而不是引誘?”薛文宇有些無奈的問到。
“當然不是了,哎,我若是說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我燒火,你肯定不會同意的對吧?”牧瑩寶忽然轉開了話題盯著他的眼睛問。
燒火?
薛文宇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說,當然不同意。
可是,他又一想啊,不對啊,自己說不同意的話,那她肯定是一副早就猜到會如此的德性。
但是,自己要想不讓她如愿的話,那就得反著來,你不是猜到本座不會燒火么?本座偏偏答應幫你燒火!
做好決定了剛要起身往灶臺邊走,可是看著她笑嘻嘻的模樣,薛文宇忽然暗罵自己一聲,愚蠢!
自己去燒了火,占便宜的不還是她么?
于是,他瞪了她一眼;“我還有要緊事,哪有閑工夫跟你在這閑扯。”說完,起身背著手就往外走。
“沒閑工夫還到廚房來?毛病。”牧瑩寶對著他的背影嘀咕著。
聲音雖低,薛文宇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是啊,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有閑工夫也不該來這廚房啊!哪兒不好去啊,可以去書房練功,可以去臥室咪一會兒,還可以去跟商小虎他們商量下接下來要辦的事兒。
事情一堆一堆的,怎么可能閑到跟她扯沒用的。
薛文宇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最近對這女人太好的緣故,不然的話她怎么想起讓他給燒火了?
他搖頭嘆氣,這女人啊,就是不能對她太好,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晌午的時候,樊家父子看著一桌的菜,再看著系著圍裙跟著端菜的牧瑩寶,不敢相信的小聲問輝哥;“這些菜,真的是她做的?”
“是啊。”輝哥點頭告訴著。
“是有客人來了才親自動手做么?”樊衛庭低聲又問道。
輝哥搖頭;“不是啊,我跟母親在幽城的時候,就都是母親做一日三餐的。后來不管到何處,只要條件允許,又不是很累,也都是母親做的。
外祖父,舅舅你們等下多吃些,我母親做的飯菜可好吃了。”
樊家父子聽了點點頭,看著桌面上的菜,心說光是看著就很有食欲的樣子啊,但是看著人家主人都還沒落座呢,他們做客人的也不好意思先吃,那太失禮了。
“母親,我再去看看曾祖父怎么還沒來。”輝哥見菜都擺滿桌了,曾祖父還沒來就起身邊跟牧瑩寶打招呼,邊往外跑。
樊家父子先前聽孩子說過,這位世子夫人認了個親。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輝哥領著一個老者回來了。
“曾祖父,這是我外祖父,這是我舅舅。”輝哥幫著引薦。
“外祖父,舅舅,這位就是我曾祖父了。”
樊家父子在陶清源進來的時候就起身了,聞言跟他拱招呼。
樊普常心里就嘀咕啊,這位年紀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吧,這輩分卻高出一輩去了。
“都是自家人,莫要客氣趕緊坐。”薛文宇不吭聲,牧瑩寶就趕緊招呼著。
輝哥坐在陶清源和樊普常的中間,牧瑩寶坐在陶清源和薛文宇的中間。
樊家父子只吃了一口菜,就被震住了,真是不敢相信,這世子爺的夫人廚藝這么好。
其實臨來之前,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的時候,還都是有顧慮的。
這些年都不知道孩子還活著,也沒管過,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認。
更加不知道這世子爺會是什么態度,而現在,爺倆都知道想多了。
對于他們的到來,孩子很高興,這世子爺夫婦也不抵觸,不然的話怎么會親自下廚給做飯菜招待呢。
而且,看著人家對這孩子的態度,那就是真心的好。
樊家父子過來到現在,發覺輝哥身邊就沒什么人伺候,也沒覺得輝哥可憐。這父子倆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能判斷什么樣的好才是真的好。
“外祖父,你怎么又流淚了。”輝哥忽然看見外祖父用袖子擦拭眼睛。
“沒事沒事,外祖父這是開心,知道你還活著就覺得已經是件很慶幸的事了。沒想到,世子爺夫妻還把你教的這么好,視你為己出,俊杰啊,你不是可憐的,你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呢。
不管以后你的身份怎么變,你都不能忘本啊。”樊普常說著肺腑之言。
輝哥認真的點頭;“外祖父放心,這些道理外孫都知道的。外祖母的事我跟母親說過了,她說這里局勢平穩些,再接外祖母過來醫治。
母親她醫術跟廚藝一樣厲害的,肯定能醫好外祖母的。”
樊普常一聽,激動的連忙起身對著牧瑩寶拱手;“如此,就要麻煩夫人了。”
牧瑩寶見他如此,不得已也趕緊起身;“您別這么客氣,都說了自家人呢,應該的。”
她還以為這頓飯要一直這么客氣來客氣去的,還算不錯,后面樊家父子就自然放松了很多。
看得出來輝哥很開心,這頓飯吃的數他最活躍,一下給這個斟酒,一下給那個斟酒的。
牧瑩寶始終注意著樊家這爺倆,感覺還是不錯的,是大儒卻不酸腐,不死板!不然的話,她還真的擔心接下去怎么相處呢。
這頓飯吃得很是愉快,不管是主還是客,都沒有貪杯。
放下筷子后,他們都去書房商量事情,丫蛋和石頭搶著收拾桌子,不讓牧瑩寶碰。
牧瑩寶算算日子,自己大姨媽就在這幾天了,就去給自己燉滋補的藥膳了。
下午的時候,輝哥送樊家父子先回屋休息去了。
回返的時候就見父親在院子里抽了抽鼻子嗅著,見到輝哥過來就問;“誰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