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還真的是很佩服古代人,比如說這些為了拿到特赦令,私下已經組團想要輝哥命的人。
說他們善惡不分、唯利是圖吧?也不過分。
但是,就是這樣一些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都能下手的人,竟然相當的守信,說三天后開始,還真就沒有提前。
牧瑩寶搞不懂,他們這樣圖的是什么?一個守信的好名聲?這個所謂的好名聲對他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可言呢?
心中一邊感慨,一邊往染坊那邊走。
邊走還邊大聲訓斥著身后跟著的輝哥;“長能耐了呢,竟然嫌累就不想去當學徒了?老娘我一個人家養家很辛苦的啊,你個倒霉的熊孩子,跟你那個倒霉的父親一個德性,自私。
害得老娘跟著吃苦受罪,現在還得去跟人家送禮賠不是。”
輝哥背上一個很大的竹簍,堆的很滿,能看出來最上面的是幾包點心。
路邊倆婦人聽著,看著輝哥一臉的同情,這孩子真可憐啊!
而低頭乖乖跟著走的輝哥,心里也有點無奈,心說母親大人啊,您做戲訓斥我就行了唄,干嘛動不動的就把父親也捎帶上罵了?
父親也是被人陷害,很委屈的啊!在外面殺敵又危險,夠可憐的了,您就不能放過他么!
他心疼父親,卻不敢開口說什么。
光說母親和父親倆人關系不好,就這樣,好得起來才怪!輝哥心里有些犯愁,母親這么張口就來已經是罵習慣了,回頭父親回來,她再脫口而出可怎么整啊!
不慌不忙的到了齊家染坊,牧瑩寶也罵累了。
齊家的人天不亮就收到消息,齊光祖早就等在了門口,趕緊把人讓了進去。
外面干雜活的人看著少東家引著這母子往后走,沒人看見到了后面的屋子里之后,牧瑩寶就由齊飛領著進了密道來到一間密室。
“這次的事麻煩你了。”牧瑩寶看著密室里,已經按照自己交代的布置妥當,感激的對齊飛說到。
“姑娘這就見外了,那邊我跟老卞頭交情非比一般,這邊你又是我齊家的恩人,我當然不希望你們有沖突成對立。眼下既然有辦法化解這次的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叫麻煩。”齊飛邊說著,邊把輝哥背來的竹簍放在牧瑩寶身邊。
“姑娘,我出去迎迎他們,估計也快到了,有事的話姑娘拽下這個銅鈴便可。”齊飛不敢大意,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告訴著。
他已經明確的表態了,事情若辦不妥,崩了的話他齊家必須要做個選擇的話,齊家絕對站在牧瑩寶這邊。
最壞的打算都已經做好,安排好了人保護婆子三個媳婦,還有四個小娃娃。
其他能用上的人手,全力加入這次的對弈。
“齊東家,其實,你無需這么緊張的,對我應該有信心才對啊。“牧瑩寶逗著這老頭。
齊飛嘆口氣,無奈的笑了起來。
血雨腥風未起,刀光血影卻已經是躍躍欲試了,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如此的淡定。就她的這份淡定臨危不懼,幽城內一些久混在江湖的老人們都不如她。
齊飛不知道,牧瑩寶的淡定怎么來的的。
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穿到另一個朝代的事,都經歷過了,對她來說,這個經歷既真實又帶著些虛幻。
進了幽城內,還用什么幽城專用的城幣,現在為了完成任務拿到特赦令,還有人組團。
牧瑩寶現在吧,就把眼下發生的事當成是打游戲了。
等下給卞斷魂的孫子診察也是做任務,拿獎勵。
牧瑩寶自己也發覺,這樣一想的話,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什么恐懼啊,緊張啊,壓力啊沒了。有的就只是激動和興奮!
這游戲多牛叉啊,仿真程度簡直好到爆,比真人cs還要刺激有么有!嗯,一定要好好過把癮!
牧瑩寶披上密室里早就備好的一件黑色帶帽的披風,大大的帽兜立馬蓋住她大半張臉。
齊家辦事真靠譜,早上卞斷魂找了齊飛,齊飛立馬就讓洛逸去通知了牧瑩寶,說事談成了。洛逸返回的時候說了牧瑩寶需要這邊配合做的準備,短短的時間內,都辦的妥妥的。
密室被一塊深色的棉布一隔為二,中間擺放這一張方桌。
方桌兩邊各有一把椅子,彼此看不到對方。
這就是牧瑩寶想出的辦法,應對那卞亦辰。時間太緊迫,沒時間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頭晚,卞斷魂只說他孫子的隱疾很特殊,具體的又不肯說。又說若是能醫治好孫子,他不但會放棄那特赦令,還會站到牧瑩寶這邊。
牧瑩寶就猜測,有可能是方面的問題。古代人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很看重這件事的。
卞亦辰二十一了還不曾娶妻,洛逸說,城里的媒婆給說親,卞家都是拒絕,看都不看。這就更讓牧瑩寶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離十。
剛想起身看看密室墻上掛的那是個什么兵器呢,忽然聽到密道口的腳步聲,知道人來了,趕緊坐下,拉下帽兜。
其實隔著一層厚厚的棉布呢,根本看不到,她還是預防萬一。
這個時候卞亦辰就是這場戰役中勝敗的關鍵人物,絕對不能出紕漏。
“神醫,我們到了,小孫就拜托您了。”卞斷魂對著布幔正色的拜托著,恭敬的鞠了一躬。
卞亦辰見祖父如此,也跟著拜了一拜。
祖父說,這位神醫淡泊名利,不想外人知道他的事,是齊爺幫著求情,加上這神醫跟那薛家母子有點關系,所以才賣了齊爺一個面子,答應幫診治。
牧瑩寶聽見了,卻不能開口回應,她又不懂變聲什么的,就涌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叩,算是做了回應。
“神醫,在下就在一旁作陪,絕對不會打攪您診斷,可好?”卞斷魂很不放心,萬一中途孫子察覺了什么,再憤怒之下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可怎么好 牧瑩寶一聽,嘴角一揚,知道通過昨晚割了他脖子上那個包的事,老卞老頭此時不是不放心她的醫術,而是不放心自己的孫子。
于是,她再次叩了叩桌面,表示同意。
“辰兒,坐下吧。神醫問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神醫本來就隱匿于此,自然不會對外泄露你的隱疾。”卞斷魂見孫子看著椅子遲遲不坐,輕聲的安慰著。
卞亦辰聽了祖父的話,又朝布幔看了看,終于下了決心上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