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文宇一行人去而復返,經過牧瑩寶身邊時,除了做主子的懷里仍舊抱著孩子,其他人都拎著幾個包裹。
牧瑩寶倆眼使勁瞪著他們,卻只能干看著,因為人家似乎根本就沒有解開她穴道的打算,她也只能在心里咒罵。
難道,要這樣在這里就這么站著,等著穴道自己解開么?
她剛想到這里,忽然感覺能動了,還沒回過神呢,又被人押著跟著薛文宇一起走。
不會吧,這是打算把自己也帶走?才不要去啊,發生叛亂的地方多危險啊!
牧瑩寶想反抗,無奈押著她的倆小子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她在他們手中就好像是一只被逮住的小白兔,掙扎也是徒勞。
能走動了,卻仍舊還不能發聲。
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帶她一起走的話,路上跑的機會更多,難不成上個廁所也會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
牧瑩寶發現,自己又被帶回先前聽圣旨的地方。
那里也跟先前一樣的兩撥人,正前方,站著一位公公,比之前那位年紀稍長些,手上同樣有一卷黃、色的卷軸,也就是圣旨了。
這皇帝佬兒真是,有什么事,不能在一個圣旨上?是字數多寫不下?還是皇帝佬故意擺譜折騰這些可憐的公公?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牧瑩寶知道,絕對不是皇帝佬反悔改主意。
俗話說,君無戲言,皇上的口就相當于金口,說出來的話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就算皇上自己知道是錯誤的,他也不會承認,這就是王者的特權。
果然,見他們到了,那公公又開始宣讀圣旨,大家又呼啦啦跪下。
這次的圣旨,牧瑩寶聽的有些糊涂,想問問身邊的人,什么意思,張張嘴發不出聲,才想起自己被點了啞穴說不了話。
牧瑩寶決定以后有機會,自己也用針扎回去。扎他們個腰椎神經失靈,扎他們個陽.痿.早.泄.
看著那宣讀圣旨的公公離開,然后眾人紛紛站起身。
公公宣讀圣旨的時候,牧瑩寶走神想著打擊報復的事兒,所以沒認真聽。但是起身后看著四周人的表情,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兒。
為什么侯爺那邊站著的人,一個個的臉上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
下人們看向薛文宇的眼神,帶著那么一點點同情?
最關鍵的,是薛世子本人,臉色陰沉渾身散發著寒氣?還有他身邊的這幾個手下,一個個顯得如此氣憤和絕望?
如果這第二次宣讀的圣旨是好的,那這世子爺怎么會是如此的反應?
如果是不好的,那他的那些家人,為何會是一種放松?難道,是自己判斷理解能力出錯?
牧瑩寶看著之前接圣旨的那個男人神情凝重的走了過來,走近細看,很是眼熟,牧瑩寶忽然想到什么,轉身往薛文宇看去,倆人長的有六七分的相似,應該是他爹,也就是這個定安侯府的薛侯爺。
“為父早就叮囑過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可是你卻根本就聽不進。現在這個結果,也是最好的。事已至此,你莫要多想,去把邊境的事好好的解決了。
待你凱旋歸來,用事實證明你是清白之日,也就是咱一家團圓之時。”薛正剛走到兒子身前,很是嚴肅的交代著。
“兒子只想知道,這是圣上的意思,還是您?”薛文宇冷冷的問。
“你這是在質問埋怨為父么?你怎么就不想想,事情為何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什么原因?為父也沒辦法啊,薛家九族你算過是多少條人命么?
你真的想薛家被滅九族?血流成河么?
為父知道你是被人陷害,所以眼前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你是我親生的兒子,不是萬不得已,我怎么能狠得下心做這樣的決定?
文宇,為父不能為一己之私,連累全族的人。”
薛正剛看著眼前這個冷冷對自己的兒子,也很是氣憤。
“父親無需多說,兒子只想知道答案,現在聽到了。”薛文宇忽然笑著說道。
兒子的笑容,讓薛正剛感到很不自在。想再說點什么,比如讓兒子注意安全什么的,可是張張嘴看著兒子仍舊掛在臉上的笑容,他忽然說不出。
這個時候,有幾個官兵裝扮的人走了過來;“薛統領,時辰已到咱們該啟程了。圣旨難違,還請薛統領別讓我等為難。”
薛文宇沒做回應,而是彎身把懷中的孩子放了下來,倆手把這他的小肩膀很是嚴肅的交代著;“輝兒,你在這要乖乖聽話,等為父回來,記住了么?”
孩子紅著眼睛,小嘴繃的緊緊的,很是堅毅的點了點頭。
薛文宇又摸了摸孩子的頭,直起身子,就大步往外走去。
那幾個官兵,還有他的幾個手下也趕緊的跟了上去。
啊?原來沒打算帶自己走啊?牧瑩寶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身影,差點抬手跟人家拜拜。
眼瞅著人影就要消失在院門了,她才想起自己啞穴還沒被解開,撒腿就往那邊追。
終于追上了,她沒敢拽薛文宇,而是攔著之前點她穴道的一個,指了指自己的嘴。
那小子朝自己主子看了看,見他點了頭,這才抬手解了她的穴道。
“世子爺,好走不送哈。”牧瑩寶試著說話。
“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薛文宇看她的模樣和語氣,忍著一腳踹飛她的沖動,惡狠狠的扔下一句話,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大灰狼終于走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了。
牧瑩寶感覺自己已經呼吸到了侯府外自由的空氣,她沒有魯莽的直接往外走,現在離開指定不行啊,天知道這個倒霉的世子爺有沒有安排人盯著啊!
當牧瑩寶步伐輕盈的往回走時,忽然聽見孩子的哭聲,抬頭一看,卻是倆家丁攔著那個叫輝哥的孩子,不讓他上前。
“祖父,嗚嗚。父親走了,您也不管孫兒了么?”輝哥哭著喊。
“喂,你們也太過分了吧?他怎么說也是你們的小少爺小主子啊?”牧瑩寶見那倆家丁動作很是粗暴,沒忍住的上前管閑事了。
“夫人,剛剛圣旨你也在場的,既然侯爺跟世子脫離了父子關系,那這小少爺跟侯爺自然也是沒什么關系了。夫人,圣旨難違,你趕緊把小少爺領回去收拾收拾吧。
今個天黑之前,你們也是要離開侯府的。”其中一個家丁,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什么,我可以出府了么?”牧瑩寶聽見了了不得的關鍵詞,不敢相信的問。
“是的,夫人可以離開了侯府了,趕緊領著小少爺回去收拾下東西準備離開吧。”那人不耐卻還必須繼續告訴著。
“不對呀,侯爺跟世子爺脫離父子關系了?他們沒關系了,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啊?什么叫我領著小少爺去收拾東西啊?府里那么多人,干嘛非得我呢?”牧瑩寶越聽越糊涂了,臨走還要被當丫鬟使喚使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