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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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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球上的中國,以及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賣淫嫖娼都是違法行為,會受到處罰。但在這里,就算是妓院,那都是國家征稅的合法店鋪。

  水色說的春樓就是青樓,很多人會把青樓妓院這些詞混為一談,并理所當然地以為,青樓嘛,就是賣淫地唄…

  但是,夏含清不一樣。奶奶畢艾華給她補過課,她知道,在中國古代,真正的青樓其實有著大學問,內里區分三六九等,站在最頂端的那些青樓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都是樣樣精通,即便是品茶飲酒,也比尋常人更精通幾分。而且,那些有大才情的女子還不是誰想見都能見的,客人本身也得有錢、有學問、有格調。不然,放個大老粗進去,連吟詩作對都不成行。

  當然,既然說青樓分三六九等,自然也就有不少只做皮肉生意,沒什么情調的小妓院。

  洛九天去過。

  咳咳,自然不是去照顧人家生意,那是被逼的沒處逃,躲進去避避災禍而已。

  在那里頭,他見識到的,就是他以為的青樓模樣啦!

  這一邊,夏含清起了興致,拉著水色問,進青樓有沒有性別限制。水色坦然答,并沒有。

  夏含清松一口氣,沒有就好。不然的話,她還得拉著洛九天幫自己易容。

  街上的人很多,夏含清隨便打聽一下,就問出附近最大最熱鬧的青樓名字和地址。

  更俗樓,就在夜晚最繁華的那條街上,占地面積極大,算得上是個綜合型大會所。就連大門,都不止一個。

  “客人請進!”

  夏含清和洛九天到達更俗樓最大、最豪華的門前頭,招牌上更俗樓三個大字在彩燈的映照下格外奪目。在他們前頭,有兩個人結伴而行,走進樓里。夏含清清清楚楚看到,那人是先交了錢,才被請進去。

  這進門還要錢呢?

  夏含清心里猜測,腳步不停,才幾秒鐘時間已經走到門口。守在那里的人一拱手:“您二位?”

  “我們三個,啊不對,兩個人。”看看站在旁邊的水色,夏含清忽然發現,誰說隱身不好?就水色這樣,去任何需要門票的地方都能順利逃票!

  從正門走,不是翻墻!

  守門人又一拱手:“六錢銀子。”

  這么多錢?這是什么費?是不是自己誤會了,其實這就是消費的錢?

  夏含清從兜里掏出錢,順便問一聲守門人,守門人面色不變,把錢款結清,遞兩個小牌牌到夏含清手里,順便回答:“這是進門費。進去之后若有花銷,再掏錢就是。”

  真黑!

  來都來了,也不可能再掉頭離開,夏含清拉著洛九天一起往里走,順便吐槽這里的費用貴。

  并且納悶,傳說中的老鴇怎么還不扯著手絹兒過來接客?

  進門走了十來米,又是開闊地界。在這地界上,建造了許多獨立的小樓,大多數小樓都掌著燈,在夜色里分外亮眼。有樂聲從小樓里傳出來,夏含清凝神細聽,分辨出那是東北角的一個小樓,抬眼去看,震驚。

  在樓下站了有二十幾個人,不說個個衣著不凡,但也最起碼是中上水平,看著模樣,都是年輕人,相貌也說得過去。此時,他們就跟追星族似的,乖乖站在那里,靜靜欣賞樓上傳出來的琴音。

  夏含清好奇,走過去想開口打聽打聽,可剛出口一個字,就被二十幾個人瞪眼,大家就一個意思:別說話!

  被這么些個人瞪眼看,就算是夏含清,也有些虛。她默默地減少自己存在感,悄悄離開。

  走到十米開外,想想還是不甘心,想同洛九天打聽打聽,偏偏這位似乎比自己還懵,只能作罷。倒是水色,仗著自己是隱形人,悄悄到樓上轉了一圈兒,回來之后給夏含清報告消息。

  這小樓上頭,有兩男兩女共四個侍候的人,他們侍候的是這棟小樓里的“樓主”,樓主正在彈琴,坐在她對面的則是今晚的客人,年少多金風流倜儻,比這下頭等候的二十多人都出挑。

  水色各處溜達一圈兒,再加上從老王口中聽來的消息,總結起來告訴夏含清,這樓下二十多個人,都是這位樓主的愛慕者,不過,今晚沒能得樓主青眼,但他們寧愿待在這樓底下蹭個琴聽聽,也不愿去別的地方。

  照著個意思,其他樓里也都有樓主,而這棟樓里的樓主人氣比較旺?

  夏含清想著,這就是更俗樓里的大明星唄?

  樓里有樓里的規矩,只要樓主不送客,就不會接待新的客人。夏含清好奇樓上的風景,就去找別的樓,想看看有沒有樓主今晚能接待她。

  這地方確實是人氣旺,總共二十來個小樓,除了兩個黑燈瞎火的小樓,其他全部有客。弄得夏含清也跟個小迷妹似的,在樓下等。好不容易有個樓里走出來一個白衣公子,負責伺候的丫鬟跑到夏含清面前,問她要不要上去。

  那還用問,肯定是要上去看看的啊。夏含清拉著洛九天就想往上走,那丫鬟巴掌伸在夏含清面前:“買路錢。”

  得,這就開始消費了?

  夏含清問:“多少?”

  丫鬟嘴皮子一碰:“看您心意!”

  夏含清掏出一文錢放到小丫鬟掌心,拉著洛九天往樓梯上走。

  小丫鬟大聲唱喝:“謝賞錢一文!”

  周圍不少人都朝這邊看,夏含清完全不虛,扯著洛九天繼續走。有人嘲笑夏含清,夏含清還沖著人家撇嘴:“笑什么笑,不許笑!”

  心意這詞兒太刁鉆,給多少才是心意啊?那要是錢多才是心意,豈不是沒了上限。還不如就給一文錢意思意思呢!

  主要,主要吧,她也沒想到,這小丫鬟還帶報數的…

  樓梯走完,在出口位置又有一個丫鬟,她看了眼兩人:“請二位稍等。”

  轉身進了房里。

  “這人家說話的聲音倒是好聽,長得也好看。”夏含清感嘆。要不是這位穿著和樓下那位丫鬟同樣的衣服,她都以為這就是樓主了。

  沒讓兩人久等,丫鬟從屋里走出來,抬手指路:“二位請進。”

  夏含清和洛九天一起走進屋里。

  門外雖有華燈,也是黑夜星辰,房中卻是亮如白晝,燈光灼人眼。層層疊疊的珠簾遮不住房中景象,精巧的室內裝飾是夏含清迄今為之所見第二等——第一等在君天帝陵。木制的家具帶著鏤空或浮刻的花紋,室內有燃淚的紅燭,也有懸掛在半空的彩燈。彩燈樣式簡單,但上頭繪制的圖樣一點兒也不簡單,游魚一雙,活靈活現。朱紅的床鋪就在屏風后頭,在屋子中央是小圓桌,幾個凳子被收在圓桌下頭。靠窗的地方則有長方形的案桌,上面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作。

  墻上掛著琵琶、竹笛等樂器,下頭還有琴臺,放著長琴。墻邊的置物架上有各種在夏含清看來約莫是古董的玩意兒,其中一副玉質長牌,夏含清用自己僅有的知識換算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估計也得值幾百兩銀子。

  樓主是有錢人啊!

  樓主本人從旁邊的一個小間里走出來,夏含清理由相信,那個地方是衛生間。她看著明顯比丫鬟漂亮許多的樓主,熱情地沖上去。

  “你好,你好。”

  樓主見多識廣,也已經知道這次的客人有個女客——早前丫鬟撩簾子進來,就是告訴她,新來的客人形貌如何,問她是否愿意接待。倘若先前她不愿接待,丫鬟就會把客人打發走,這是全然合規矩的。不過,她還真沒見過夏含清這樣熱情的女客,上來就抓著她的手,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心里頭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樓主面上不動聲色,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同兩人見禮,邀請兩人坐下。

  不用樓主吩咐,樓里侍候的丫鬟立馬準備好三個凳子,還有另一個丫鬟送進來茶水。茶是好茶,就連夏含清都能聞出來,這茶葉質量絕對好,價格絕對不低。

  說起逛青樓這事兒,夏含清是第一次做,本來還擔心自己不適應,結果,端起茶杯,喝的不要太自在。

  樓主看著夏含清喝茶,嘴角泛起真心實意的笑,她端起茶杯,慢慢品嘗。

  也沒什么好品嘗的,再好的茶,天天這么端著喝,都喝厭了。可是,這小丫頭有趣,看著她,這茶似乎都好喝了許多。

  洛九天看似是個文化人,瀟灑劍客,其實根本沒有這種經歷,這會兒把自己手里的茶直接喝下去,就連茶里漂著一根茶葉不小心喝進嘴里,都能眼也不眨地咽下肚。喝完了,也不讓樓主續杯,就坐在那里不動不搖不說話,由著夏含清玩耍。

  在樓主看來,夏含清就是誰家在外修行剛歸家的千金,而洛九天則是陪伴修行的跟班。

  “這里面東西真多。”夏含清喝茶的時候也沒閑著,把房間里面又看了一遍,發現這里頭能玩的東西可真不少。

  樓主笑一下,沒急著說話。

  “一般客人進來,都玩什么啊?”夏含清好奇,直接問樓主。

  說來算她開掛,她有一種獨特的本事,就是感應人家是否處子。這種能力也是幾個月前她才發現的,最初就是好奇某個路過的帥哥有沒有“開過葷”,這種不著調的念頭其實算不上事,但是,當時心中忽然就生出一種感覺,無端而又明顯:他還是個童子雞。

  她當時以為是自己繼承的那點兒微薄的算命本事,沒當回事。后來恰巧又好奇某個長得丑但有對象的男生還是不是處男,心中立刻又得到反饋:早就已經不是處男啦!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有意思了。她又拿別人試了幾次,最后還壯著膽子去找別人對了一下答案。雖然大家反應不一,但夏含清根據大家的情緒還是推斷出真相,也證明了自己感應的正確率是百分之百。

  這算不上什么大的本事,她就沒和別人說。

  主要吧,還有一點,這本事就跟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似的,看的太真,有時候得到的答案自己都未必能接受…

  比如宣傳部的某位學姐,也才大三而已,夏含清本以為這位連戀愛都沒談呢,結果不僅不是處,肚子里還揣著一個…

  咳咳,不如不知道。

  以及,夏含清也看過洛九天,不用懷疑,絕對的童男子。

  夏含清對著樓主開掛的結果就是,知道這位還是清純玉女身,沒有沾染男人的氣息,人家樓主做的這是賣藝不賣身的生意。

  樓主放下茶杯,看著夏含清,就像看著一個可愛的小妹妹:“這樓里的玩意兒多的很,客人想試試嗎?”

  倒沒有直接說一般客人進來怎么玩。

  夏含清想了想,點頭:“行。”

  樓主從置物架上取出長牌,放到桌子上:“客人會打長牌嗎?”

  能認識已經很厲害了,打是絕對不會打的。但夏含清對這東西挺好奇,就說:“你教我唄?”

  這長牌要四個人打才有趣,樓主隨口吩咐,一個丫鬟得令進入房間,自己個兒掏出一個小圓凳坐下,同樓主做了對門。

  把長牌放在桌上,樓主先教夏含清認牌。等夏含清把幾種花型都記下,樓主打亂了長牌,背過去放,四人摸牌。這和打撲克牌或者打麻將挺像的,夏含清和大家一起慢慢摸牌。

  等長牌摸好,全部放到自己面前,花了比別人多兩倍的時間才擺好。樓主不急,并不催促,丫鬟自然也無言。洛九天,他靜靜地看自己的牌。

  樓主教認牌的時候說過一遍打牌的規則,這會兒又邊玩邊教,夏含清玩了兩把之后,就理解了這長牌的玩法。

  打從第三局開始,這就要玩“真的”了。

  要有賭注!

  當然,樓主不會玩貼紙條、畫烏龜這種低級游戲——這要是真拿出來對付客人,客人臉上也不好看呀!

  這里的賭注,就是寫詩。

  能進樓里玩的,那都是有學問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進來的。寫詩不算簡單,但也絕對不是為難。而且,寫得好了,還會被樓主拿出去“表揚”,指不定就能掙個有學問的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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