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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我那都是胡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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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含清小學妹,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在瞬息之間,洛云飛已經腦補出這件事的前后關系:他毫無保留地信任夏含清,夏含清卻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洛九天!

  幾秒之后,他仔細看看手機屏幕,發現不對:他這個大傻子,居然把那句話發給洛九天!

  “什么鬼?”

  洛云飛傻眼:自己什么時候打開了新的聊天框?

  再切出去,他發現另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和夏含清的聊天框,沒了!

  往下翻半天,才翻到夏含清,打開看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今天之前。

  “見了鬼了!”洛云飛完全搞不清楚原因,如果宿舍窗戶沒關的話,他此時今天在風中凌亂…

  另一邊,洛九天已經開口,對洛云飛下達命令:“現在,立刻,去把蛇帶回來!”

  洛云飛記得,夏含清說蛇在她那里,可是…

  連聊天記錄都沒了,這事兒還算數嗎?

  與此同時,非常關注宿舍情況的疏十五實在忍不住,已經笑出聲:“哈哈哈,九哥!你想多了,剛剛和云飛發信息的人是我!我那都是胡扯的!”

  笑得不行,他又補充一句:“不過云飛說的是真的!”

  洛九天被疏十五這幾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洛云飛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那個氣啊!

  “狗十五!你敢戲弄我!”

  這還是當初那個“狗云飛”的梗,現在大家看誰不爽,就在他名字前面加個狗…

  “藝可…”

  叫出沐藝可的名字,月神卻不知能夠說些什么。終于有一天,別人也會在乎,他是否幸福。

  “哥哥,求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淚水漣漣,沐藝可幾乎哭暈在月神面前。

  花墨耘眼圈兒也紅紅的,卻倔強地不肯讓其中的星光墜落。

  “那一年,我看到了哥哥。”

  花墨耘望著無盡的虛空,“哥哥的黑衣與梨花格格不入,就好像,哥哥本來是那畫里的神仙,或許是睡夢中打了個盹,才會不小心跌入凡塵。”

  “那時候不懂事,卻也想著,能用自己來溫暖哥哥。”

  “我以為,我會是哥哥最喜歡的妹妹。”

  “可是直到現在,我終究不能走進哥哥的心里啊!”

  窗外月光已經帶上了幾分涼意,屋里的燭火也沒有絲毫溫度。此時此地,只有兩三傷心人。

  “藝可,墨耘…”

  像是做出了重要的決定,又像是被抽出了全身的力氣,月神忽然癱在椅子里。而今他太瘦,這樣的姿態,居然將他的身形顯現的無比單薄。

  右手放到面上,月神摸索了幾下,然后用力撕扯,一張宣溪草漿制作的面具就這樣被拉扯下來。

  掏出珍藏的紫鳶花手帕,將臉上的殘液擦去,月神抬起頭,看向花墨耘與沐藝可。

  “嗚嗚,嗚嗚…”

  花墨耘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落。

  她的月神哥哥啊,從來天資絕色,風神俊逸,為何有一日,竟然是這樣的枯槁之顏?

  在月神的臉上,有深淺交錯的皺紋,有彰顯蒼老的斑痕,最叫人痛心是那黯淡的顏色,與驚人的瘦削。仿佛,只剩下垂垂老矣,暮年之境。肌膚之下,便是骨骼。

  自從跟隨忘前塵學會易容之術后,月神改容換面皆為掩去天人之姿,何曾想過有一天,卻要用這宣溪草漿,來扮作“自己”容顏!

  “哥哥,哥哥…”

  好像天地間只剩下這一個詞,花墨耘一次次地念,眼淚落下,哽咽無法自持,她本是花兒一般的姑娘,此時卻全然不曾顧惜自身儀態。

  為什么,她的月神哥哥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沐藝可看著這樣的哥哥,想起來多年前,相思成疾,最后無藥可醫的夢浮云。依稀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母親,在將死之時,也是這樣一副破敗不堪的容顏。

  圓月無情,卻將光華灑向大地,清冷房間中,月神與沐藝可、花墨耘在燭火的映照下,徹夜長談。

  天明之后,月神依舊是那個風神俊逸、天下無雙的月神莊莊主,盡管,月神莊已不如往昔。

  花墨耘的出嫁之期定在了十月初一,這日子,一轉眼也就到了。

  月神莊并未發出許多請帖,這一日來月神莊喝送親酒的人并不多。除去花間派的親朋,身份最尊貴的客人也就是花墨耘的師弟,如今的幽冥界界主南馳天天。

  但極熱鬧。

  就如公良思脈出嫁時,月神換了澹臺君言做的滾金邊白衣,這一回送花墨耘上轎,月神也穿上了紅紋金繡的白衣,襯得那一張臉越發出色。

  只是這一回,他沒有背負月神劍。

  當一對新人跪拜許閑月、花硯秋夫婦時,月神就站在沐藝可的身邊,微笑地看著這一切。

  當一對新人踏上花轎與大馬,敲鑼打鼓地離去,月神也只是默默地目送他們遠去。

  莊里不留客,除了南馳天天帶人護送花墨耘花轎,旁的客人都沒有耽擱,在日落之前離開了月神莊。

  喧囂落幕,竟有種徒留一地凄涼的悲愴之感。

  “哥哥。”

  沐藝可帶著一封信件進入邀月樓。

  月神又在練字,案上已經堆疊了厚厚的一摞紙,每一張上面都寫著月神心中最愛之人的名字。

  “哥哥。”沐藝可走到月神身邊,壓根不忍抬眼去看那些重愈千斤的筆畫。

  “藝可,你來了。”月神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沐藝可:“有什么事嗎?”

  將手中的信件送到月神眼前,沐藝可擔憂地說:“明天,東吳辭鏡要來月神莊。”

  東吳辭鏡?

  月神眉頭皺起,好端端的,東吳辭鏡為何要來?

  若是為了花墨耘的婚禮,可花墨耘今日已經嫁出去。他來的這么晚,還有何意義?

  瞥見沐藝可面上神色,月神疑惑:“藝可,你可是有所猜測?”

  沐藝可站在月神面前,緩緩開口:“哥哥,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澹臺姐姐有關。”

  “澹臺姐姐”這樣的陌生名字,叫月神愣了一下,才知道沐藝可說的人是誰。

  “這是什么意思?”月神不解。

  “澹臺姐姐從來冰雪聰明,當日憤然離莊,必然是在心里藏了百般憤怒。但若是她冷靜下來,或許會升起疑心。”沐藝可的目光帶著心痛與擔憂,“這個東吳辭鏡好端端的忽然來月神莊,或許和澹臺姐姐有關。我沒有證據,但心里的預感很強烈…”

  聽見沐藝可這樣說,月神心間也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覺。

  冥冥之中,他就知道,沐藝可說的都是真的。

  欣喜、感動、無奈、悲傷,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疊在一處,月神竟不知今夕何夕。

  澹臺君言,是他此生唯一摯愛,可天意弄人,他終究要負她。

  “哥哥,明天東吳辭鏡就要到了,怎么辦?”

  怎么辦?

  倘若東吳辭鏡此行真是別有目的,那么他必然會提出…

  想起多年前輕易將東吳辭鏡打敗、還約下來日再戰的舊事,月神忽然有些慌亂。

  “快,藝可,寫信給你花姐姐,讓她回來!”

  涼,很涼,冰涼刺骨。

  仿佛陷入極冰之地,空氣冷凝,連呼吸都被剝奪。

  光明,消失于天際,眼前唯有黑暗。

  整個人,如同飄蕩太空的灰塵,何來何往,無所知曉,也無法自控。又如流水中的浮萍,無所依偎,只能隨波而行。

  這一刻,是生,是死?自己,又是誰?

  吳晗想要掙扎,卻無處著力,甚至,她忘了自己是誰。

  “晗晗,晗晗,醒醒好不好?”

  是誰,在耳邊呼喚,是在叫她嗎?醒醒?難道,她在沉睡嗎?聽那聲音,雖然溫柔,卻語氣急迫,他很擔心自己嗎?那么,醒過來吧。

  想要睜開眼,可眼皮千鈞之重,她努力再努力,卻還是失敗。

  頹廢之際,她聞到一陣淡淡的冷香,記憶中,曾經在一個人的指尖…

  終于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黑影,過了幾秒鐘,那個黑影離開,隨即,她對上了李昱的視線。

  全身凍僵,只有大腦逐漸恢復清明,她想起自己是如何落水,揚起笑臉:“我沒事。”

  “神圣洗禮!”

  符文大陸藏有無數能量,寶石騎士塔里克就是為數不多能夠召喚大地能量的英雄之一,他的神圣洗禮技能,能夠為自己和友軍加血。

  技能入體,吳晗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李昱也受到了一半的治療效果,他把吳晗抱起來:“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去醫院檢查一下。”

  躺在李昱懷里,吳晗搖搖頭:“我不要去醫院,我沒事。”

  李昱不同意的看著吳晗,卻見吳晗眼神堅定,“不去醫院。”說話間,她再次釋放了神圣洗禮技能,李昱似有所感,他嘴角勾起:“好。”

  就這么抱著吳晗往宿舍走。

  救護車同時抵達,崔玉姝正在擠從吳晗身上剝下的棉衣的水,看著從救護車上下來的醫生和護士正在急著找患者,她伸手直指疏十四:“醫生,就是他。”

  然后,疏十四就活生生被架上了救護車,一路帶走了,在場的眾人過了很久仿佛還能聽到他斷斷續續的哀嚎:“小爺…沒事兒…啊…”

  拎著滴水的棉衣,崔玉姝獨自往宿舍走,一邊走,一邊思考一件事:或許,有神經病的人不止是晗晗,自己也要去醫院檢查下…

  現代社會,通訊發達,信息傳播的速度快到讓人無法想象。

  天才一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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