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轉身的功夫,湯姆已經快過來了。
高媛頓時前也不是,退也不是,總不能走到馬路中間去攔下湯姆,不讓他過來。
高媛的臉色沉定了幾分,黑著一張臉看著湯姆走了過來。
她提前說話打住了湯姆要開口的意圖,她道:“咱們該離開了。”
湯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沖著季安寧看了看,又與高媛說話,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你朋友呢?”
這會兒,培訓班遲出來的一些人目光先被外國人湯姆給吸引了目光。
不光是培訓班的人,路過來來往往的人,就是面攤的老板也都稀罕的看著湯姆,畢竟外國人少見,能這么近距離的看見外國人,對他們來說,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那不是季安寧嗎?”曹蘿走在霍海婷身后,聲音不低不高的嘀咕了一聲。
霍海婷自然主意到了季安寧,她愣了幾秒,就聽身后有人悄聲議論著。
“那兩人好像是她朋友?季安寧認識外國人?”
“這…不是沒可能,她英文說得那么好!”
“她要是認識外國人,怎么還在咱們這培訓,你看旁邊那位姑娘,穿衣打扮明顯和季安寧不是一個檔次的!”
高媛一身的國外進口衣服,站在面攤旁邊,確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季安寧眼尾的余光看到培訓班的幾個人也出來了,她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不攔著高媛。
而高媛此時是尷尬的,這種局面,她不可能不把湯姆介紹給季安寧,高媛是十分看重面子的,她緊抿下唇,皮笑肉不笑的將季安寧介紹看湯姆,又將湯姆介紹給季安寧,只道:“安寧,這位是我的同學湯姆。”
“Boyfriend。”湯姆自己加了一句。
季安寧站起身子,聽到這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了高媛一眼,她以為這個湯姆是高媛的前任男友,看來似乎他們還在一起。
高媛的臉色瞬間僵住,連忙沖著湯姆擺手:“NOnono!”
她訕然的也季安寧笑了笑,并沒有與季安寧過多的解釋她與湯姆的關系,只是推搡著湯姆,讓他離開:“安寧,我們先走了。”
季安寧頷首,就在他們過馬路時,季安寧聽到湯姆的爭執聲,他在與高媛說:“為什么否認,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嗎?親愛的,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們的…”
鳴笛聲徹底將他的聲音淹沒,高媛也帶著湯姆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之后,高媛下意識回頭望向季安寧,見季安寧并沒有看過來,她松了口氣,帶著湯姆迅速離開了這條街道。
季安寧繼續坐下吃她的面。
不過一會兒,霍海婷他們也都來到了面攤,霍海婷難為情的坐在了季安寧的對面,她猶豫了半晌:“安寧,你都快吃完了?”
霍海婷尷尬的起了一個頭。
季安寧淡淡的點頭。
上午霍海婷和她說了那么多,似乎已經劃清了界線,現在又腆著張臉過來和她說話。
季安寧對她并沒有那么熱情。
霍海婷同樣要了一碗面,她想著方才的高媛與外國人,不禁好奇,季安寧到底是什么人?
有那樣英俊帥氣的軍人老公,又認識外國人。
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這一切一切讓季安寧看上去像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不看穿著,她身上所散出華貴的氣息也確實讓她看上去是一個名媛。
但如果季安寧真的像她想象中,家庭條件那么好,她完全不需要在這里、
霍海婷有些糊涂。
她頓了頓,伸出手指指了指方才高媛和湯姆所站的位置,她壓低了聲音:“安寧,剛才站在這里的那個是外國人嗎?”
霍海婷問的這個問題有些白癡,標準的一張歐洲臉,她問她是不是外國人?
季安寧似笑非笑的看了霍海婷一眼,反問道:“你難道看不來嗎?”
霍海婷抿著嘴巴:“這么說,真的是外國人了!安寧,你還認識外國人啊…難怪你的英文說得這么好…”
季安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沖著霍海婷微微一笑:“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說著,季安寧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進了樓。
“現在還想怕馬屁?”曹蘿斜睨了一眼霍海婷:“某人的臉皮可真厚。”
像曹蘿,她看不慣季安寧,那她就算是想要和季安寧說話,也不會腆著一張臉,去和季安寧說話。
再瞧霍海婷,都快撕破臉面了,現在還想裝好人,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你管得著嗎?”霍海婷厭煩的嘟囔了一句,為自己上午的態度后悔起來。
看樣子,季安寧的背景并不簡單,但霍海婷就這么白白的損失了這一個可以交好的朋友。
想到這里,霍海婷的眉頭緊皺,匆匆將一碗面吃完,結賬回了教室。
季安寧出去的早,回來的也早,現在教室基本上很空,除了季安寧,只有三兩個人。、霍海婷站在門口,木納的站了一會兒,便抬起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旁邊的季安寧連眼皮都懶得抬,絲毫沒有將霍海婷放在心上。
可顯然,霍海婷是想重新和季安寧緩和關系的,她心頭暗想,畢竟在這個培訓班里,季安寧只有她這一個朋友。
她將自己的卷子往季安寧那邊挪了挪,似是還像以前那樣,讓季安寧給她講題,她結巴著出聲:“安…安寧,你知道這道題怎么做嗎?”
季安寧側過臉,盯著霍海婷看。
得到季安寧的注視,霍海婷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抹笑容,她就知道,培訓班里,季安寧只有她這么一個說話的朋友,她不可能和她真的撕破臉。
“我不是老師。”簡單冷硬的五個字,清晰的從季安寧口中說出。
言下之意,她不用教霍海婷,霍海婷有什么不會的,直接去問老師。
季安寧淡淡的看了霍海婷一眼,然后將目光收回,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霍海婷僵在原地,尷尬的笑了一聲,艱難的轉過身子,拉回卷子,臉色難堪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