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艷見寧遠飛要走,不管不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寧遠飛,你干嘛?”
她生怕寧遠飛聽不到她的話,鼓足了勇氣的出聲問他:“你…喜歡我嗎?”應該是喜歡她的吧,陶艷在心里暗暗想著。
寧遠飛顯然是被討厭給嚇到了。
他遲疑了片刻,難道陶艷并不知道他的心思?
寧遠飛奇怪的看著陶艷,心里卻是松了口氣,他道:“陶艷,你到底在說什么?”
陶艷膽子已經大了很多,她瞪著眼睛,緊緊的看著寧遠飛,生怕錯過寧遠飛臉上半分表情。
她重復著出聲:“你不喜歡我嗎?”
寧遠飛木納的搖頭,完全沒有想到陶艷會和他說這些。
他頓了頓:“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得到答案的陶艷張了張唇角,心口有一瞬間是窒息的,沉悶的壓抑感隨之而來,她強撐著眼眶,察覺到眼眶已經微熱的陶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忽然笑了一聲:“額…沒事,你…你走吧,我和你開個玩笑。”
陶艷嘴上這么說,卻還是緊緊的抓著寧遠飛的胳膊沒有放。
等寧遠飛孤疑的視線落了下來,她才訕笑一聲,趕緊送開了自己的手,一并挪開了自己的身體,讓寧遠飛離開。
等寧遠飛剛走了兩步時,陶艷站在他的后方,忽然又出聲喊了她一聲:“寧遠飛!”
寧遠飛停了下來,并沒有將陶艷與他說得話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在開玩笑,他看著陶艷。
并不明亮的環境里,陶艷對上寧遠飛清晰透徹的眸子,她出聲道:“這件事情你別告訴別人。”
寧遠飛了然的點頭:“放心吧。”
然后邁開大步離開了。
當寧遠飛離開的那一剎那,陶艷整個人的力氣好像突然被抽光,心里好像一下子就空了。
她狼狽的站在原地,走了兩步,又往回折身,心情說不出的慌張的與壓抑,眼眶里的微熱一直強忍著。
她左右來回的打轉,似乎完全沒有目標,慕然,她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下來。
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身上,地上。
此時,匯演馬上就要開始,部隊的軍人們都已經規矩的坐好,而季安寧并沒有走遠,她就在光亮處等著陶艷出來。
可她等出來寧遠飛卻沒見陶艷的身影,就知道,陶艷失敗了。
她滯了兩秒,連忙朝著陶艷的方向去,遠遠的,在她的視線里,就看到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影。
仿佛像是被拋棄,找不到方向孩子,低聲嗚咽著。
這樣的陶艷,是季安寧從沒有見過的,在季安寧印象中,陶艷行事大大咧咧,有一張愛笑的臉龐,好似時時刻刻都在笑著,開心著。
但就是現在,她無助的蹲在那里,哪怕季安寧不知道她和寧遠飛之間發生了什么,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此時,陶艷心里的痛。
季安寧連忙走了過去,聲音很輕:“陶艷?”
她半蹲在陶艷身邊,胳膊輕輕的攬住了陶艷,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
陶艷感受到季安寧時,她用力呼了口氣,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壓抑著自己心口的痛苦,慢慢抬起腦袋,聲線沙啞,帶著厚重的鼻音:“安寧,我沒事,我沒事。”
她沖著季安寧露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站起了身子。
眼前的陶艷哭得眼睛都紅了,還在說沒事,季安寧順了順陶艷的脊背,根本不用去問陶艷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輕咳一聲:“走吧,快開始了。”
陶艷點點頭,才剛剛哭過的她,現在一直是笑著,扯著唇角。
她現在有多堅強,心里就承受的有多痛。
直至跟著季安寧走了一會兒,陶艷的情緒忽然失控,完全繃不住的抱住了季安寧。
“他說是我誤會了…原來都是我誤會了…”
陶艷含糊哽咽的聲音響在季安寧耳邊,季安寧一貫不會安慰人,她任陶艷抱著,拍了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季安寧輕輕的出聲,感情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去與陶艷說。
或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吧。
陶艷敢愛敢恨,她抱著季安寧不管不顧,放肆的哭著,發泄著。
發泄之后,她將眼淚擦干,站直了身子,不再讓自己落淚,她抿了抿唇角:“安寧,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本來就是我自己一廂情愿。”
陶艷自嘲的笑了笑,是了,寧遠飛從來沒有透露過喜歡她的念頭,只是她自以為是罷了。
陶艷看著遠處布置好的舞臺,迎著微涼的冷風,拍了拍自己的雙頰與眼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狼狽不堪。
她深深呼了口氣:“安寧,你看我怎么樣?還好嗎?一會兒還要上臺呢。”
陶艷為自己剛剛的狼狽朝著季安寧難為情的笑了笑,輕咳了嗓音,盡量讓自己恢復最好的狀態。
“嗯,很美。”季安寧抬手輕輕揉了揉陶艷的眼睛:“別想太多,好好完成演出。”
陶艷笑著點頭,一直拖著季安寧已經很難為情了,她不再纏著季安寧,自己也快步朝著舞臺后方去了。
季安寧站在原地看著陶艷一步步跑遠,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出什么事了?”
一直不見季安寧回來的李翠蘭瞧見季安寧喵著身子坐在自己旁邊,她低聲的詢問。
季安寧目光落在舞臺上方,聽著字正腔圓的開場白,舞臺上主持人,仍舊是馮雅與王利輝。
她撇下目光,想到陶艷最初信誓旦旦的樣子,以及后來的狼狽,她唇線微抿:“沒事。”
李翠蘭頷首,知道剛才那是文工團的人來找季安寧,她好奇的打探:“今天高師長的千金沒有來嗎?”
季安寧大概能猜到李翠蘭想要問這個,她遲疑了片刻,點頭道:“今天的演出基本上新兵的節目,應該是不會來吧。”
李翠蘭小聲嘀咕著:“這高師長的千金難不成就因為那個外國人,就退出文工團了?要真的這樣,那看來那個外國人與高師長的千金關系不淺啊。”
一邊的鄧舒聽了李翠蘭的話,笑道:“能從國外找過來,這關系還用說呀,尋常關系,能跑到咱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