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才是杜若嬌第二次見季安寧。
但對于杜若嬌來說,季安寧那張臉,卻時時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對于那張臉,杜若嬌怎么會忘記。
聽著身邊的女兵都在談論季安寧,杜若嬌抬起胳膊,朝著顧長華旁邊的方向指去,淡淡的出聲:“季安寧?那不就是嗎?”
杜若嬌的話音剛落,一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季安寧身上。
黃暈的燈光下,數十道目光紛紛看看去,季安寧愣了一下,這么多道目光齊齊的看過來,季安寧自然有所察覺。
她眉頭微蹙,順著看了過去。
只不過隔得距離有些遠,而他們所在的位置燈光昏暗,季安寧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顧長華也看了過去,見是文工團的人,他輕輕的揉了揉季安寧的腦袋:“媳婦別看了,我去集合了。”
坐在季安寧旁邊的李翠蘭與鄧舒紛紛意味深長的盯著顧長華,然后他們二人相視一笑。
感嘆又羨慕顧長華與季安寧夫妻二人的感情。
季安寧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因為什么也沒有看到,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她微微的點頭,拿著自己的杯子遞給顧長華:“喝些水醒醒酒。”
“沒喝多少。”顧長華輕笑一聲,接過季安寧的水杯,在她的注視下喝過水之后,季安寧才讓顧長華離開了。
這罷,她才坐在了自己的小馬扎上。
等顧長華一走,李翠蘭立即湊了過去打趣:“安寧,顧副營長就是心疼人,你看看,咱這么多軍嫂,就你男人惦記著呢,年輕可真好。”
鄧舒也跟著笑:“咱都是老夫老妻了,人家顧長華與安寧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哪能和咱比,不過這倒是讓咱瞧見,顧長華的另一面了。”
軍區大院里的人都知道顧長華是個冷面閻王,可剛剛他們都是瞧見了,在季安寧面前,顧長華那么高大身軀站在那里,竟然讓他們覺得有幾分乖巧。
這個想法讓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要么說,這男人啊,還是要改造的!”坐在前面的馬蓮忽然笑盈盈扭過身子,說了一句。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將季安寧也逗笑了。
季安寧雙手握著自己的水杯:“你們可甭打趣我了,多難為情。”
“嘿!這有啥難為情,這又不是壞事,你們說是吧。”李翠蘭樂呵呵的笑著,眼尾的余光一瞥,忽然發現了遠處,杜若嬌和文工團一眾新兵。
李翠蘭輕咳一聲,稀罕的盯著季安寧看了一會兒,然后拿手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壓著聲音道:“安寧,那…文工團新兵,都眼巴巴的盯著你看呢,估摸著是你在文工團也有名氣,這些個新兵想見識見識呢。”
李翠蘭說著又朝著文工團那些女兵的方向看了去。
季安寧剛才就感覺有好幾道目光盯著她這邊,只不過是她看不清人,現在經李翠蘭這么一說,她微乎其微的挑眉,原來是文工團的新兵們。
不過哪怕李翠蘭現在告訴她是文工團的人,現在季安寧看過去,也只能看到那一團團黑影,看不清人臉。
雖然季安寧看不清他們,可那些文藝兵卻是在季安寧坐下,看到了季安寧的那張臉,驚鴻一瞥。
一直跟著杜若嬌身邊,許久沒有說話韓丹紅驚訝的張著嘴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就是季安寧啊…”
韓丹紅嘴里嘀咕著,一并盯著杜若嬌看了一眼。
她本來還覺得杜若嬌長得特別好看,心里一直還好奇,杜若嬌相像季安寧,那這個季安寧是比得過杜若嬌,還是比不過杜若嬌。
然而,親眼見過季安寧之后,她扯了扯嘴角,他們二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小安寧?
方才那驚鴻一瞥,已經將韓丹紅驚艷到了,尤其是站在顧長華身邊,并不顯得矮小,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季安寧身量跟高。
韓丹紅再次將視線落在杜若嬌的身上,聲音不低不高的,嘀咕出聲:“我看若嬌也沒怎么像吧。”
有眼睛的人,完全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的樣貌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若是真的像季安寧六七分,那或許沒準真的比較好看,可杜若嬌的樣貌,才像了季安寧不到三分,遠遠瞧著模糊的輪廓像,等走近看去其實他們二人的差別是很大的。
“我也以為很像呢…”身后有女兵新奇的議論著。
杜若嬌不耐煩的回過頭,“我也沒說自己長得像她。”
這話又不是她自己傳的,杜若嬌說著邁著大步,心里并不爽快的直接離開了。
因為文工團要提早準備,他們這些女兵也不敢磨蹭,當季安寧坐下之后,也就看不清了,便沒在這里多浪費時間,加緊邁著步子去舞臺后方了。
季安寧沒有將他們這些新兵放在心上,視線落在了還沒有拉下帷幕的舞臺上。
她倒是有些陣子沒有見過陶艷了。
季安寧正尋思著,忽然感覺有人在她肩膀處輕輕一拍,她下意識的轉身,并不見有人。
“安寧,這里。”
熟悉的聲音從下面出來。
季安寧將視線壓了下去,只看戴著一個軍帽的女兵正蹲在她馬扎旁邊,等她抬起頭,季安寧才看出來來人是誰。
“陶艷,你怎么在這?”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季安寧還正想著陶艷呢。
陶艷嘻嘻笑著,從季安寧招手:“安寧,咱們出去說。”
陶艷蹲在這里也不方便,季安寧便與李翠蘭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陶艷站在訓練場邊角上。
“我就知道今天肯定能看見你,便在軍嫂這邊找了找,沒想到真把你找到了。”陶艷拉著季安寧有些興奮的出聲。
現在季安寧不進部隊,陶艷想見季安寧一面,確實不容易。
“你最近怎么樣?文工團怎么樣?”季安寧揚著唇角,不緊不慢的問著陶艷。
“一切都好,現在新兵入伍,我們這些老兵也落得清閑,今天的演出,基本上都是新兵的節目,就最后一個合唱是大家伙一起的。”陶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