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在應城一連待了幾日,除了河田村顧家兩頭跑之外,并沒有其他什么事情。
顧長華那邊并沒有要回來的消息,季安寧也就暫時繼續留在應城。
八月中旬,絲絲熱氣似是要從地里鉆出來,季安寧在一樓沖了一澡,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她擦干頭發坐在沙發上看書,準備十月份考試的事情,而臨近開學,顧雪與顧長安也忙碌了起來,顧雪還要趕暑假作業,所以這一陣子,季安寧耳邊也清靜了下來。
她看了一會兒書,屋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待在屋子里的金秀梅先接了電話,這罷沖著客廳沙發上的季安寧喊道:“安寧,你的電話。”
坐在沙發上的季安寧愣了一下,她將手中的書本放在一邊,知道這通電話肯定不是顧長華打來的,否則屋子里金秀梅不會這么淡然。
她進屋,從金秀梅手中接過了電話。
“喂,安寧?是你嗎?”
聽著電話里傳來并不熟悉的聲音,季安寧停頓了幾秒,“嗯,是我,你是?”
季安寧根本聽不出電話里是誰的聲音。
“是我,劉曉君呀!”劉曉君笑嘻嘻的說著:“安寧,時間已經定下來了,你周日中午有時間嗎?咱們班長組織的同學會就在周日中午。”
劉曉君…
距離周日,不過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她倒是沒有什么事情。
“地點在哪?到時候如果我有空就一定過去。”她出聲問著。
那邊傳來劉曉君的幾聲笑聲:“安寧咱們好多同學都沒見過面看了,如果能來一定要來,就在建設路那邊的宏泰飯店。”
季安寧想了一下大致的位置,也不算遠,走過去差不多二十分鐘,是一家中型飯店,價格不算貴也不算便宜,中等價格。
季安寧即是打算做果蔬供應商這一行,自然對應城大大小小的飯館都有研究,這次回來,她想再簽一筆單子,同慶大酒店她去吃過一次,飯菜尚可,而且像那樣的大酒店,蘇運鴻是不可能和她這種新起的果蔬基地簽訂合同,所以季安寧的目標也并沒有放在同慶酒店上。
今天聽劉曉君說這個宏泰飯店,中型飯館,價格比較平民化,建設路那邊的飯館的也不少,生意競爭強烈,季安寧若有所思的蹙眉,倒是可以去宏泰飯店觀察觀察形勢。
季安寧出聲應下了。
等掛斷電話,原本正在看電視的金秀梅這才出聲道:“是同學會?”
之前劉曉君的電話是金秀梅接的,所以金秀梅知道同學會這一事,瞧季安寧點了頭,金秀梅又問道:“在哪個飯店吃呢?”
“媽,宏泰飯店。”
金秀梅點點頭,這個飯店還可以,但金秀梅也沒有去過,金秀梅一面將電視關掉,一面出了聲:“安寧,你們這高中同學現在都做什么呢?”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金秀梅知道這個道理,更何況如果季安寧同學中現在有發達了的,多聯系聯系,以后也方便些。
就像她一個同學,在醫院當醫生,那顧老爺子出事的時候,有個熟人在,還安心一些。
季安寧訕笑一聲,這些高中同學,都幾年不聯系了,更何況還是換了芯的季安寧,她更是對那些高中同學,沒有印象。
季安寧微微挑眉:“媽,我們都好久不聯系了,我也不太清楚。”
這些高中同學,結婚的結婚,要不就是還在念大學,才都剛二十出頭,除非家里有條件,否則在這個年紀,哪有那么容易就發達的。
金秀梅頷首:“那就去吧,你在家也沒什么事,和同學多聯系聯系是好事。”
自然金秀梅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季安寧和發達的同學結交,日后也好求人辦事。
這罷,季安寧出了里屋,拿起茶幾上的書本,她剛要上樓,就聽見屋子里金秀梅忽然大叫一聲,隨后就是一陣巨響。
“咚!”的一聲響,等季安寧折身回去看什么情況的時候,發現金秀梅這會兒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媽!”季安寧眼皮一跳,連忙將手里的書扔到炕上,伸手將腿腳發軟的金秀梅扶了起來。
金秀梅還有些腿軟,她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立柜后面露出的一截白骨,唇齒發抖:“那…那是啥…玩意兒…”
金秀梅就是被季安寧扶到了炕邊坐著,也渾身的打抖,直指著遠處,卻不敢過去。
季安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愣了一下,心里只是“咯噔。”了一下,便平復下了心情,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
她邁著步子走過去,伸手從柜子后面探去。
“別!別拿出來!”金秀梅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出了一身的虛汗。
季安寧卻已經將藏在柜子后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金秀梅的喊聲將正在屋里寫作業的顧雪也驚了出來,她站在門口的同時,季安寧剛好將柜子后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與此同時,顧雪與金秀梅的尖叫聲同時響起,季安寧頓了一下,手邊捏著一塊手骨架子,扯了扯嘴角:“媽,媽,沒事,這肯定是小叔醫學上研究的人體骨架。”
藏在柜子后面,被一塊布子遮住的正是一具與真人一樣高的骷髏架,骨架上面的穴位都有標注。
怎么一副骨架忽然出現在家里,金秀梅難免被嚇了一跳。
“這…是什么東西…二哥怎么將這種東西帶回了家…”顧雪心驚肉跳的和金秀梅抱在了一起,縮成了團。
季安寧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娘倆兒,先用布子遮住,“媽,這只是個醫學人體研究骨架,沒什么可怕的。”
季安寧其實剛才也被嚇了一跳,只不過她很快就反應到了,因為蕭山是學醫的,上一世在蕭山家中,她沒少見過這些,所以知道這肯定是顧長安從外面帶回來的。
正逢顧長安從外打球回來,金秀梅渾身顫栗,她吆喝著嗓子大吼一聲:“顧長安!你給我進來!”
在外熱了一身汗的顧長安擦了把臉,他雙手插在褲縫,邁著修長的雙腿進屋:“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