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所的病房里,此時充滿了焦灼味。
季安寧眉頭微微上挑,簡直不敢想,這場大火,是一場人為的陰謀。
只是不知道余蘭蘭清醒過來時,看到自己那燒傷的胳膊,會是什么反應。
季安寧一向是恩怨分明,也從不認為自己善良到,別人一心想要害她,她還可以不計較的去幫余蘭蘭。
就余蘭蘭現在的外傷而言,只要季安寧愿意,她用空間里的靈泉給她傷口上藥,雖不至于說恢復如初,卻也能恢復個八九成,最起碼不會皮膚皺褶。
但季安寧不會,也不可能給余蘭蘭用她的靈泉。
她沒有那么善良。
反倒是比較期待,余蘭蘭醒來時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她在床上待了一會兒,被問過話的李翠蘭和鄧舒就進了醫務所。
不過他們并不能進醫務所的里間,但季安寧身子已然無恙,就自己下地去了外面,在外面的病床上歇著。
微冷的空氣隨著李翠蘭和鄧舒兩人開門的瞬間卷了進來。
“安寧,你醒了!”李翠蘭神色激動的看著季安寧,瞧見季安寧好端端的坐著,松了口氣,卻知道余蘭蘭才是傷的嚴重,她探著腦袋問:“蘭蘭呢?她…怎么樣了?”
余蘭蘭的傷口,他們在外面都是瞧見了的,血肉模糊,嚇人的厲害。
李翠蘭現在想起余蘭蘭的胳膊,都心有余悸的打冷戰。
“我…也不清楚…”季安寧勉強出聲:“還沒…醒…”
“蘭蘭她…”鄧舒搖頭,怕是醒來看到自己那個樣子,還不如昏睡著。
鄧舒暗嘆一聲,凝神道:“安寧,你嗓子…”
季安寧的聲音,那是公認的好聽,可現在,她的聲音喑啞不說,還很低沉,聽著怎么都讓人不舒服。
不過和余蘭蘭比起來,季安寧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最起碼沒有燒傷,嗓子的傷損,慢慢也可以恢復過來。
“安寧…那你合唱…不是快要比賽了嗎?”李翠蘭猶疑片刻,不確定的出聲。
季安寧點頭,與李翠蘭微微一笑:“沒事。”
“好了,你還是先別說話了,多喝點水,沒準恢復的快些。”李翠蘭說著先去給季安寧倒了一杯水,她皺著眉頭,納悶道:“真是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就著火了…”
說到起火,大家的臉色都不怎么好。
方才被書記問話,他們兩個人也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季安寧聲音低沉的回了李翠蘭一句:“廚房里…應該沒有火種,軍區派人去檢查了嗎?”
“檢查了也查不出什么來,廚房燒的沒了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線路問題吧…”
李翠蘭也迷糊著,根本想不出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線路問題?
季安寧唇角微乎其微的扯了一下,喝了些水,嗓子已經好了一些,她活動了筋骨,本來以為余蘭蘭會在飯菜上動手腳,可沒有想到,余蘭蘭冒著這么大的危險,做這種事情。
季安寧只吸入了少量的濃煙,并無大礙,可余蘭蘭不一樣,季安寧蹙眉,她才想著余蘭蘭做事有了腦子,結果她這一招真是讓她眼界大開。
但還是不可否認,余蘭蘭的狠辣。
如果火勢再大一些,他們有可能就真的葬身火海了。
因為余蘭蘭是在軍區大院被燒傷,情況有比較嚴重,不過半個小時時間,就有不少上級領導過來查視慰問,看余蘭蘭和季安寧的情況。
季安寧的問題不大,所以只簡單了安撫了季安寧幾句,便去看余蘭蘭了。
并通知了余蘭蘭的男人朱剛。
這會兒,余蘭蘭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只看她何時轉醒過來。
部隊里事情傳的快,很快就傳到了文工團那邊。
先炸開鍋的就是文藝兵們。
“聽說軍區大院起火了,傷了兩個軍嫂,好像就有安寧!”云秀麗神情微妙的出聲。
“那安寧現在情況怎么樣?!”陶艷驚心肉跳的湊了過來,起火…這要是在大火中受了傷,那不就是燒傷嗎?
陶艷憂心忡忡的盯著云秀麗,等著她的答案。
云秀麗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她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啊,只是知道有一個軍嫂好像被燒傷了,是不是安寧…這個就不清楚了…”
“燒傷?”高媛聞言聲線不覺拔高了幾分。
這若是大面積燒傷…
高媛神情變了變,“…如果真的是燒傷了,那兩日后的合唱…”
“安寧沒有生命危險吧?”陶艷急著瞪圓了眼睛,大火無情,誰都不敢亂自猜想。
而云秀麗的八卦消息雖然有什么不太準備,但是不是捕風捉影。
現在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女文藝討論季安寧的事情,另一邊的男兵們聽到這個消息,神色也都各異。
尤其是一直沉默的寧遠飛,他強烈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去醫務所的沖動。
又不能去看季安寧,更無法打聽季安寧的勤快,寧遠飛只好不動聲色的往孟翰那邊看了一眼:“孟翰,你姐姐不是也在軍區大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起火了,你姐姐沒有事情吧。”
軍區大院著火,孟翰自然也是擔憂孟微,他遲疑了兩秒,“…恩…我去打電話問問。”
現在孟翰擔憂自己姐姐的安危,也無暇去關乎寧遠飛的情緒變化。
距離合唱比賽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季安寧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整個文工團都有些亂。
而張雨愛在知道這個事情后,也到了醫務所。
只不過季安寧和余蘭蘭一個里間,一個外間,所以來的人再多也不沖突。
和張雨愛一同來的還有胡霞。
他們兩人先在里間和領導談了話,問清楚了情況,這罷到外面來看季安寧。
文工團的領導過來,一邊的鄧舒和李翠蘭都有些拘謹的退到了后面,只瞧張雨愛站在季安寧床邊,唇角秉持著幾分關心:“安寧,你身體怎么樣?”
剛才張雨愛在里面看到余蘭蘭的情形了,如果余蘭蘭是文藝兵,那她的生涯幾乎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