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好看啊。”化妝師睜著眼睛說瞎話。
季安寧的嘴角一抽再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簡直要哭瞎了。
她輕咳一聲,“你確定?”
被季安寧這么一說,化妝師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了,被化過妝的季安寧,確實沒有原先那么好看了。
可依舊驚艷,只是這個驚艷是驚大過艷。
化妝師擺正季安寧的臉,重新看了一下:“這樣吧,我再幫你改一下。”
季安寧聞言立即點頭,閉上了眼。
這妝容,不改不行啊。
這一次化妝師將季安寧眼角處的妝容擦了一些,又修飾了一番,這才示意季安寧睜眼。
經過上一次驚人的妝容,季安寧已經沒什么怕的了,很快便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松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
季安寧知道拍照必定要上妝,便也不好多強求什么,就點頭表示自己滿意了現在的妝容。
等她出去后,顧長華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了。
當季安寧從化妝間走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顧長華神情明顯愣了一下。
季安寧經過修改的妝容,仍舊帶著三分嫵媚,哪怕只是一個簡單挑眉的動作,都帶著無盡的誘惑。
顧長華深邃的瞳孔縮了一下,他起身走了過去,目光沉沉的望著季安寧。
季安寧有些含羞的低垂半面臉,“…好看嗎?”
季安寧問過之后,這才慢慢抬起了眸子,對上顧長華的視線。
“好看。”顧長華的嗓音越發的沉,眸子的里的目光似乎要將季安寧燃燒了一般。
季安寧羞紅了臉,臉上蓋著厚厚一層妝容,她還有些不適應,怕顧長華不喜歡,她淺淺一笑,臉上的幾分紅暈,更襯的整個人百般嬌媚。
因為要拍軍裝,所以現在上好妝容之后,他們就直接被帶到了攝影室。
他們兩人齊齊的坐在小板凳上,顧長華雙手落在兩膝,正經的坐著,臉上繃緊。
攝影師看著顧長華端正軍人做派的樣子,也不好說什么,畢竟現在他們兩人穿的是軍裝,便就這樣坐姿端正的拍了一張。
拍第二張時,攝影師實在是忍不住的開口:“先生,這是拍婚紗照,你笑一下…”
季安寧聞言看向顧長華,果然就見他繃著一張臉,季安寧故意道:“長華,你拉著臉,是不開心啊。”
季安寧當然知道,顧長華本來就是個嚴肅的人,繃著張臉,并不奇怪,最起碼,現在還沒有冷下臉來,那時候的氣息才是真正的生人勿近。
“沒有!”顧長華瞬間就攬住了季安寧,側過臉眉目深情而望,怕季安寧胡思亂想:“媳婦,我很高興。”
說著他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笑了一下。
從攝影師這個角度看去,此時顧長華目光深情,而被看的那一方嬌羞盡顯,攝影師手下的按鍵一按,立馬將這個最好的畫面抓拍了下來。
這罷就讓他們去換衣服了。
小雨招待著季安寧,而顧長華則是從另一個門離開,換他的西裝。
小雨抱著長長的婚紗和頭飾,帶著季安寧換衣服做造型,這個年代的婚紗雖然好看,但也是設計偏保守的,小雨在后面幫忙將婚紗穿好,又將白色的長手套遞給了季安寧。
小雨頗有些羨慕季安寧的出聲問道:“顧夫人,你與顧先生感情可真好,你們是剛結婚嗎?”
季安寧還是很樂意被人說他們夫妻兩人感情好的,畢竟能被人瞧出來的幸福說明就是真的幸福,季安寧一面戴著手套一面笑道:“也快一年了吧。”
他們是去年6月初八結的婚,再有三個月就是一年了。
不知不覺她也來了快幾個月了。
季安寧默默感嘆了一下時間飛逝,又有些期待,他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
“快一年了?”小雨頓了一下,眸子不覺詫異的往大放了放:“我還以為你們是才剛剛結婚,你們的感情真的好好,我和我家那口子怎么都說不到一起去。”
現在基本上都是包辦婚姻,雙方只要差不多,就結婚,哪里懂得什么是愛情。
小雨也是家里介紹的結婚對象,剛剛結婚半年,結婚半年,也談不上什么感情,倒是有些羨慕季安寧和顧長華。
季安寧挑眉:“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雙方總得慢慢的磨合,總是要改變互相適應。”
這個道理,季安寧活了大半輩子,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的。
從顧長華一點點的改變,以及季安寧潛移默化的心里變化,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人都在互相改變,互相適應磨合。
季安寧輕輕一笑:“你要是知道,我們之前是什么樣子,就不會這樣說了,不愿意改變,再怎么樣也是沒有用的。”
季安寧在感情方面算不上成功者,所以她也沒有說太多。
小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帶著季安寧去弄頭發了。
女人總是要比男人費的時間久一些,這會兒顧長華已經穿著一身修裁整齊的白色西裝,拘謹的站在那里等著了。
這是顧長華第一次穿西裝,就是當初結婚時,他穿的是也是舊式長袍。
穿西裝和穿軍裝制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并不適應的弄了弄領帶,又動了動腳下的一雙白色皮鞋,他眉頭微蹙,垂首看著自己這身打扮,不自在的縷著袖口。
這時,化妝間的門再一次打開,顧長華手里的動作未停,下意識的抬眼深幽的眸子,一秒定格。
顧長華目光第一次有放空的感覺,他的腦袋像是機械般的抬了起來,望著從化妝間,穿著一身潔白婚紗走出來的女人,好似她身后披著白光,晃的顧長華睜不開眼。
讓他腳下就像被釘了釘子似的,挪不動半分腳步。
季安寧的裙擺很長,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攥著裙擺,出來的那一剎那,季安寧真的有一種結婚的感覺,長長的頭紗披在身后,季安寧這一步步走的慢。
望著站在遠處的,西裝打領的男人,眉眼彎如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