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靈通,我這里可有個大新聞呢!”馬蓮一面走近圈子里,一面擠眉弄眼的賣關子。
劉愛芳斜睨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大新聞?”
馬蓮大大咧咧的掃向眾人:“安寧上電視了,而且我聽說,因為安寧的關系,明天電視臺的人都要來轉播這次文工團的匯演!”
“上電視?”余蘭蘭下意識驚叫了一聲,半晌她才放低了聲音,好奇的瞪著眼睛:“怎么可能…就在部隊里待著,怎么就能上電視?”
而且還因為季安寧的關系,明天電視臺要來轉播匯演?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季安寧一個小老百姓,要人脈沒人脈,要背景沒背景,電視臺憑什么看她的關系。
余蘭蘭覺得馬蓮把話吹虛大了。
她好笑的看著馬蓮,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
不止是余蘭蘭,就是其他軍嫂也不太相信馬蓮的話。
馬蓮氣急,就差跺腳了:“我可沒說假話,句句屬實,反正你們明天就知道了,電視臺的人肯定還來。”
“而且呀!”馬蓮神神秘秘的看了他們一圈:“就連警察局都給安寧頒發了小紅旗,好像是因為她幫著抓了一個小偷還是什么的,總之挺玄乎的,你們要是不信…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安寧一會兒肯定就回來了,你們就瞅著吧,她手里肯定拿著小紅旗!”
馬蓮說的繪聲繪色,就是不相信也有點信了。
余蘭蘭一貫維持好的表情此時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小紅旗?”
馬蓮不可置否的挑眉:“就是小紅旗。”
馬蓮下意識的回頭往軍區外看了一眼,她立即笑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安寧從部隊回來了!”
所以當季安寧彩排結束后,回到軍區大院時,就先被一群軍嫂攔了下來。
她手里卷著小紅旗,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果然在部隊經歷一波,回來還是逃不掉的。
“安寧,你快過來!”馬蓮只怕被人不相信她的話,先跨了幾步往季安寧身邊走去,熱情的挽上了季安寧的胳膊,“他們都不信我的說的話,安寧,你告訴他們,我真的沒說謊,你是上電視了吧。”
余蘭蘭瞪著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季安寧,生怕季安寧點了這個頭。
她屏住了呼吸,只瞧見季安寧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對于上電視這樣的大事,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余蘭蘭心口發堵的看著季安寧,強撐著笑意:“安寧,你真的上電視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快給大家伙說說,我們都好奇著呢。”
余蘭蘭說的不假,大家伙都好奇季安寧上電視的事情,而余蘭蘭自己,則是嫉妒的要命。
季安寧十分簡略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并沒有細說。
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博眼球。
可眼尖的余蘭蘭還是發現季安寧拿在手里的小紅旗了。
她滯了幾秒,聽了季安寧的話:“所以…這就是給你頒發的小紅旗?”
幾乎和馬蓮給他們說的消息一字不差。
馬蓮得意的揚著腦袋:“看我說什么了,我就說安寧有小紅旗!你們剛剛還不相信我的話!”
“安寧,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們說一聲,不然我們肯定準點去看新聞報道啊!”李翠蘭振奮道。
軍區大院有一臺公用電視機,在食堂放著,但因為眾口難調,基本上是沒有人會去食堂看電視。
更何況,現在食堂也很久不開一次火。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季安寧虛笑一聲:“你們就別打趣我了,怪難為情的。”
“有什么難為情的!”馬蓮樂呵呵笑著:“安寧,明天表演,我們肯定都去看,你好好唱!!”
“對對對!”擠在人群,并不起眼孟微遞了季安寧一眼,出了聲。
聽到孟微的聲音,季安寧忽然想起了文工團的那個男兵。
她盯著孟微仔細打量了一番,其實細細看去,并不難發現,她和孟翰真有幾分相像。
孟微被她盯著不自在,訕笑一聲:“你瞧我那個弟弟,自己就在文工團,這么好的事情都不和我說。”
“你弟弟也是文藝兵?”馬蓮好奇的出聲。
孟微知道也瞞不住,便點頭了。
她說著話與季安寧微微一笑:“安寧,你應該已經見過我弟了吧。”
“嗯,聽他說起你了。”若不是今天孟翰主動說起這件事,她恐怕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軍區大院,也有文工團的人。
季安寧并沒有一直站在外面和他們聊天,她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閑說了一會兒,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其他軍嫂也都各自回家做飯,等自家的男人回來了。
季安寧是和余蘭蘭一起上的樓。
臨進門前,余蘭蘭突然轉過身子,嘴里扯著抹笑意:“安寧,明天匯演好好唱!”
話罷,余蘭蘭拿鑰匙開門進家。
進家之后,她繃著的臉色才松懈一下,垂著腦袋暗咒一聲,季安寧竟然上電視了!
如果是以文藝兵的身份在電視上露臉,萬一真的火了怎么辦!
余蘭蘭細思極恐,根本不敢多想。
相較回到家的季安寧,她隨手將小紅旗扔在沙發上,又覺得不合適,還是挺礙眼的,尤其等顧長華回來,看見這面見義勇為的小紅旗,肯定又要拿話噎她。
季安寧緊抿下唇,索性將小紅旗賽進柜子里。
她哪里想的,她就是把小紅旗藏了起來,等顧長華進門后,那張冷峻,棱角分明的面龐帶著幾分戲虐的表情。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有條不紊的解著上衣的紐扣,脫下外套,換著鞋子。
“媳婦,咱家的光榮紅旗呢?已經被你壓箱底了?”低沉迷人的嗓音一字一字從顧長華的薄唇中吐出。
季安寧端著一盤饅頭走出來,抓起一個饅頭,伸著胳膊就往顧長華的嘴里塞:“我怎么都沒發現,你這么貧,快吃一個饅頭堵住你的嘴。”
這可不是她所認知中的顧長華啊。
顧長華那張冷峻的臉上,扯了一個很細微,算不上笑容的笑容:“饅頭可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