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口中所說的人民公園,位于安城東側,和季安寧想象中的公園并不一樣。
才三月初,公園的樹木并沒有生出嫩芽,水泥小路兩旁載著兩列常青樹為蕭瑟的公園填了幾分綠意。
公園里的游樂設施并不多。
早常見的就是幾張網狀的蹦蹦床。
小孩子愛熱鬧,雖說天冷,可一到蹦蹦床邊,二蛋就指著蹦蹦床要玩了。
李翠蘭無奈的與季安寧和鄧舒笑了笑,便領著二蛋去交錢。
“你啥時候接你閨女回來?”等送了二蛋玩蹦蹦床之后,李翠蘭轉過身笑吟吟的問鄧舒。
鄧舒家的女兒比她家二蛋還要大幾歲。
提及自己的女兒,鄧舒道:“這也快開學了,她在她爺那邊的學校讀書,等閑了我去看她,不接了。”
鄧舒和李翠蘭年齡相仿,雖說都是軍嫂,可到了談及孩子的時候,就顯得季安寧有些排外了,也插不上話。
到底季安寧還年輕,她便四處打量著公園了,公園里不乏小商販擺賣一些小物件。
季安寧心里惦記著顧長華升任,她這個做媳婦的,自然要表示表示,禮輕情意重,就尋思著在公園淘一件小玩意兒回去。
她目光隨處看著,目光最后落在不遠處的攤位上,她與李翠蘭道:“翠蘭嫂,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誒。”李翠蘭點了頭。
季安寧走了幾步就到了攤位前,她掃了眼攤位上的東西,最后落在一個小鐵人像上,倒不是說這個小人像長得像顧長華,而是小鐵人穿著軍裝,看上去威風凜凜。
送給顧長華一個軍人的物件,季安寧想是最合適不過的。
她滿意的拿起小鐵人看了看,然后買了下來。
她唇角微勾,將小鐵人雕裝進了兜里。
她又順手給二蛋買了一個風車玩。
等走到李翠蘭身邊時,二蛋還玩著,李翠蘭瞧著季安寧手里的東西,“安寧,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這…”
“沒事,給二蛋玩的。”季安寧其實倒是也不好意思讓二蛋總是喊她姐姐,畢竟如果真的按輩分,她喊李翠蘭一聲嫂子,二蛋歸喊她一聲姑姑。
只不過李翠蘭看季安寧年輕,這才一直讓二蛋喊她姐姐。
李翠蘭沒轍,只好笑著點頭了。
又等了二蛋一會兒,李翠蘭嘴里念叨著:“這孩子,一玩起來就和瘋了似得。”
她往蹦蹦床那邊走去,喊了一聲:“好了,二蛋下來吧。”
二蛋聽話懂事,被李翠蘭這么一喊,不哭不鬧的就下來了。
他任李翠蘭拉著,“呀!風車!”
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瞬間瞪大,喜滋滋的盯著季安寧手里的風車,初春風大,風車被吹著轉個不停,二蛋樂壞了。
卻也不敢伸手去拿季安寧手里的風車。
季安寧笑了笑,“吶。”她將風車遞了過去。
只瞧二蛋仍是沒有伸手拿,不過那雙大眼睛里,卻明晃晃的透著喜歡的情緒。
二蛋仰著小腦袋,看了李翠蘭一眼,等李翠蘭點頭,得了李翠蘭的應允,他才小有歡喜的伸手接過了季安寧遞過去的風車。
“該說什么?”李翠蘭拍了一下二蛋的身子。
“謝謝季姐姐。”二蛋說著撲到季安寧身子上,抱住了她。
季安寧樂呵呵的摸著他的小腦袋,不得不說,李翠蘭將二蛋教育的極好。
也難怪軍區大院里的人都喜歡他這個小蘿卜頭了。
二蛋玩過蹦蹦床,現在手里又有風車,他乖巧的由李翠蘭領著。
他們幾個則是在公園的小路上走著。
公園里的有不少人鍛煉,季安寧目光四處落著,便聽李翠蘭問了她文工團的事情。
“安寧,你在文工團現在怎么樣了?”李翠蘭好奇的打聽。
他們這些軍嫂其實都挺向往文藝兵,只不過沒季安寧那個運氣,所以想要知道文工團的事情,也就只能從季安寧的嘴里打聽。
被問了話的季安寧頓了頓:“還成。”
“每天的訓練也不少吧,我瞧你都瘦了。”李翠蘭上下看著季安寧,尤其她現在穿著一件黑色長褂子,將她整個人的身高拉長顯瘦,瞧著精干好看了不少。
說到瘦,鄧舒一拍即合,立刻接了李翠蘭的話:“對對對,我今天碰到安寧,還說了呢,安寧瞧著瘦了不少。”
明眼能看出來的瘦,說明季安寧是真的瘦了不少。
她自己倒沒有怎么注意,只是每天早上跟著鍛煉,閑了繼續做有氧運動,還是很有成效的。
“好像是瘦了。”季安寧抿著唇角:“在文工團我不怕苦,能讓我瘦了,反而是件好事呢。”
“不過安寧,你也不能太瘦了,你本來就高,瘦了可不好看。”李翠蘭摸了摸季安寧的胳膊:“我看你現在體重就正好。”
季安寧現在怎么也得有個120斤,只是她個頭高,該長肉的地方長肉,腰身倒是沒有很粗,看上去身材還是不錯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個子高,所以還是顯得她有些結實。
季安寧微微一笑,并沒有反駁李翠蘭的話。
“對了,這比賽是在啥時候啊,不過也是可惜,我們肯定是看不成的。”鄧舒嘆了一聲道。
季安寧尷尬的搖頭,就連她都不知道友誼賽究竟在什么時候,張雨愛也沒有具體和她交代過,她想了想,遂開了口:“友誼賽我不太清楚,不過八號文工團有匯演,到時候應該有你們的位置。”
凡是文工團的演出,軍嫂們也是可以觀看的,這罷,季安寧也沒避諱著,畢竟三月八號的匯演并不是什么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這倒是,每年的匯演我們都沒少看。”鄧舒瞧了李翠蘭一眼:“我們不懂這些,往年也不細看,這次安寧你也上嗎?如果你要是上,那我們可得仔細認真的看表演了!”
李翠蘭點頭:“可不是嘛,安寧,這次匯演你會參加嗎?”
“參加。”季安寧抿唇含笑,自己打趣著自己:“我心里其實也挺緊張的。”
“呀!能不緊張嗎!”鄧舒本來就是怕上臺的,她神情夸張的道:“我就是光聽說著,我這都渾身起了身雞皮疙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