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為民沒反駁金秀梅的話,算是默認了。
李芬怎么會善罷甘休。
“老頭子,你說說老二媳婦,不修電視就算了,連個電話也不幫我打,孫媳婦走了這么些天了,我能不想嗎!”李芬自己上前拿前電話,命令的口氣道:“撥號!”
這下,金秀梅是不得不撥號了。
一家子都在這,不過她想就算打過去,也不一定能接到,就撥了號。
只是金秀梅沒有想到,今晚正好是顧長華回軍區。
他身著軍裝,身姿筆挺,剛進了樓口,守衛處的電話就響了,電話是小錢接的,一聽是找顧長華的,他立即站起身,嗓音洪亮的報告道:“顧營長,您家里的電話!”
顧長華邁開大步,嗓音低沉的應了一聲,接起了電話。
電話不如預期所料,不是季安寧接的,竟然是顧長華!
顧長華生性涼薄,就是在家中,也是個冷面孔,李芬和季安寧找找茬還敢,可讓她真的和顧長華說話,她底氣都不足了。
倒是金秀梅聽到是兒子接的電話,眼睛瞇出一條縫來,隔著話筒道:“長華,在部隊好不好!”
“一切都好。”顧長華道:“家里沒什么事情吧。”
“沒…”
李芬立即打斷金秀梅的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抱著電話:“乖孫呦,家里的電視機壞了。”
顧長華沒有聽出李芬話里的意思,只是悶沉沉的開口,發出一個字節:“嗯。”
單單一個嗯字就把李芬的話給堵住了。
她還因為顧長華會說修電視機,她順勢提一提沒錢的事情,可她料得到,顧長華就說了一個嗯字。
顧長華在部隊緊急訓練好幾天,雖然現在站的筆直,可渾身乏累的酸痛,聽見家里沒有什么大事,便冷冷出聲:“奶,沒有其他事我先掛了。”
“沒事沒事,長華你趕緊去休息吧,不用操心家里!”旁邊的金秀梅扯著嗓子大喊,根本不給李芬說話的機會。
等李芬想好怎么開口時,電話那邊又是傳來一個“嗯”字,然后就掛斷了。
李芬松垮的老臉一僵,這就掛掉了?
顧長華活動著筋骨上了樓。
開了門,季安寧正在飯桌上吃飯。
顧長華突如其來的進門回家,季安寧險些被口中的飯菜噎住,她輕咳一聲,急忙喝著水往下順。
顧長華見事不對,大跨了兩步,堅硬的手臂一把擼在季安寧的肚子上,另一手用力拍打著季安寧的后背。
低沉冷靜的喝道:“往出吐!”
被顧長華這樣用力打了兩下,季安寧全吐在了地上。
她臉憋的通紅,連著咳嗽了兩聲,看著地上的污穢之物,連忙進廁所拿掃帚給收拾了干凈。
她收拾好又在臉池漱了口,這才一邊往出走一邊問:“我沒想著你今天晚上回來,就先自己吃了,你吃過沒。”
“嗯。”顧長華應了聲,良久回道:“吃了。”
“那就成。”季安寧喘了兩口氣,又坐在飯桌上繼續吃了。
等她吃完,把鍋碗也收拾好后,顧長華已經脫了衣服在床上躺著了。
看的出來,這幾日他累壞了。
季安寧坐在小凳子上洗腳,思慮了一會,想著還是沒把劉愛芳的事情告訴顧長華,部隊上的事情,她還是少插手為妙。
正在她思慮間,躺在床上的男人倒是率先開口了。
“剛才家里來電話了。”
“啊?”季安寧立即扭過頭,他們家里那些親戚還沒走,指不定李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沒出啥事吧,電話是誰打過來的,媽?”在季安寧的印象里,金秀梅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給他們打電話。
金秀梅知道顧長華部隊忙,所以一般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不會打電話來,只是叮囑過季安寧,一定要一個月打一通電話回家報平安。
顧長華閉著眼睛,聲音漸漸低沉,帶著幾絲倦意:“奶打來的,沒說啥,只說電視機壞了。”
電視機壞了?
好端端的電視機怎么壞了。
還是李芬打來的。
再三一琢磨,李芬不可能白平無故的打電話告訴他們,電視機壞了。
指定是想跟他們要錢,修電視機的錢。
季安寧垂了眼簾:“你咋說的。”
“嗯。”長長的聲音應著。
季安寧皺了眉頭:“啥?”
“嗯。”
“…”說了點啥玩意?季安寧回頭身子瞪著顧長華,瞧他閉著眼,這家伙,不會是睡著了吧…
“顧長華?”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空氣沉寂了幾秒,低沉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就說了嗯。”
“…”
洗著腳的季安寧,不覺身上一股冷風吹過,可真冷。
不過就得這么對付李芬。
也不知顧長華是真不知道李芬的意思,還是他一根筋的回答。
不管是哪種,總歸肯定是讓李芬有氣沒處撒。
季安寧點點頭,瞧他實在是累的不輕,便不再打擾他,躡手躡腳的端著腳盆去了廁所。
李芬打電話過來說電視壞了,肯定是要讓他們出錢修的。
估摸著是金秀梅沒答應要修電視,這才把電話打到了部隊,也是誤打誤撞,電話讓顧長華給接了。
季安寧拆了頭發,就是她接了電話,她也不可能答應出修電視機的錢。
連金秀梅都不出的錢,她怎么可能會出。
季安寧琢磨了一會,就進屋關燈上床了。
現在還不算太晚,她是睡不著的,索性就進了空間。
空間里的時間和外面的相連的,但四季又不同。
此事空間內,月亮高掛,繁星滿天,不像外面寒風冷冽,反而是很舒適的微風。
她躺在青青草地上,仰頭望著天際,吹著小風,喝著靈泉,啃著黃瓜,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她啃了根黃瓜之后,肚子飽飽的,也不適合唱歌了。
便就踏踏實實的欣賞著美景月色,放飛思想,無聊之際,也會思考人生。
等外面的夜色也深了,她這才心念一動,離了空間,側過身,望著黑漆漆的房間里,已經睡熟的男人,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