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解體了，蘇聯解體，世界上最大的國家蘇聯解體了！俄羅斯最大皮革廠，伏爾加河皮革廠倒閉了！王八蛋老板伏爾加黃鶴吃喝嫖賭，卷了我們公司15個億的貨款，帶著他的小姨子跑路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拿著他的毛皮大衣抵貨款。原價都是三萬多、二萬多、一萬多的貂皮大衣，現在通通只要五千塊，通通五千塊！伏爾加黃鶴你這個王8蛋，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干了大半年，你不還貨款，你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賈磊里面穿著背心褲衩，外面套著一件貂皮大衣，拿著大喇叭站在舞臺上大聲吼著，立刻就把兩里地以內的人群都吸引過來了。
“哎呦！這事是真的假的？那個叫伏爾加黃鶴的真跑了嗎？”一個大媽一邊試著貂皮大衣一邊問負責收錢的洪霞。
“啊！你老問什么伏爾加黃鶴，我不認識這個人啊？”洪霞一臉茫然的說。
“你們老板不是說，那個老外欠你們錢跑路了所以才把這批大衣抵給你們的嗎？你怎么可能不認識呢？”大媽不解的問。
賈磊一看這境況就覺得不妙，趕緊把大喇叭放到錄音機前讓它繼續放自己改編的江南皮革廠倒閉了的廣告詞，然后跳下舞臺來打圓場。
“洪霞當然不認識伏爾加黃鶴那個王八蛋了，她只是我們國內公司的一個普通營業員，怎么可能認識國外企業的大老板！現在出國多難啊，她一個普通人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兒了。”賈磊問。
“對啊！現在出國這么難，這位姑娘要是真的能出國，又怎么會跑到這里當個收銀員啊？”另外一個大姐抱著兩件大衣走過說。
“還是美女你見識多，什么都明白！”賈磊立刻點頭說，他這一點頭頭上的汗珠都被他甩下來的。
“賈磊你還是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這六月份末的天穿著皮衣也太熱了。”洪霞說。
“可不是嗎？我都快捂出痱子來了，怪不得今天請來的模特非讓咱們加一千塊錢！這天穿毛皮大衣真的能捂死人的，這衣服穿著也太熱了！”賈磊說完立刻把大衣脫了。
“這都是上好的貂皮保暖性極佳，穿起來當然熱了！”一邊等著付款的大姐說。
“這衣服真的是上好的貂皮嗎？我一直想買件貂皮大衣，可就是因為它太貴才一直舍不得買！我剛才在里面逛街，聽說這里的貂皮大衣只要半價就過來看看！雖然這大衣的毛看起來不錯，但是我擔心賣的這么便宜衣服可能是假貨。”王大媽問。
“我說老王，人家不是說了嗎。這批毛皮大衣之所以賣半價，只因為老板卷錢跑路了被拿來抵貨款的！我以前買過貂皮手套可是對毛皮大衣很有研究的，這絕對是上好的貂皮。你就放心吧！”另外一個大媽摸著大衣說。
“這位大媽你放心吧，這個衣服的質量肯定沒問題的，你沒看我一下就買兩件嗎！要不是因為這是反季促銷，這種品質的衣服到了冬天，1萬塊錢一件你都買不下來！”哪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大姐高興的說。
“對呀，咱們這里就掉皮大衣打了半價，其他的毛皮大衣可都還是原價的！你拿在這兩個價錢比一比，就知道你占了多大便宜了。”賈磊趕緊說。
“哦！既然你們都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馬上就回家去銀行取錢，待會兒也過來買一件衣服回去。”王大媽趕緊說。
“媽，5000塊錢一件大衣是不是太貴了？”王大媽的兒媳婦問。
“你也太沒見識了，5000塊錢一件的貂皮大衣可一點兒都不貴！我去年冬天的時候在商場里看到同樣款式的貂皮大衣，一件就要1萬2千塊呢。咱們這回可是撿到大便宜了！這年頭什么東西都漲價，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件打折的便宜事，怎么可能不買嗎！再說了，一件貂皮大衣可以穿好多年呢，咱們兩個還可以換著穿。你想想，你冬天出門的時候穿個貂皮大衣該有多威風啊？”王大媽對兒媳婦說。
“這衣服我也可以穿嘛？”兒媳婦高興的問。
“怎么不可以！咱倆身高差不多，大衣又沒有胖瘦誰都可以穿。”王大媽說。
“那我們還等什么，咱們趕緊回家取錢吧！我也早就想買一件貂皮大衣了，可惜就是一直沒錢。”兒媳婦立刻高興的說。
“取錢的事不急，你讓我再問這個小老板一句話。小老板。我想問問那個叫伏爾加黃鶴的老外，真的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嗎？”王大媽八卦的問。
在場的大部分人聽到這都聚了過來，顯然大家對廣告詞里說的事都很感興趣的，八卦人人愛聽，尤其是這種涉及金錢、偷情、拖欠工資等各方面爆點集于一身的八卦，讓從沒見過uc震驚體的九十年代老百姓信以為真了。
“嗯…那個伏爾加黃鶴真的跑掉了？他已經帶著錢改名換姓的，不知道跑到哪個國家去的，無論我們怎么找都是查無此人！這…這…這真是太讓人難過了…，我要不是把這些衣服拿過來便宜賣掉，就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起了。”賈磊說到這里就傷心的捂著臉開始假裝哽咽起來。
然后賈磊哭著哭著就泣不成聲，傷心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下在場這群大姐大媽也不好意思再追著賈磊問事情的經過了，大家只好同情的安慰的賈磊幾句，然后更加熱情的去搶購在場的衣服了。
“哎呀，這次咱們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啦！要不是蘇聯的工廠黃了，我們怎么可能這么便宜就能買到蘇聯進口的毛皮大衣呀？”大家一邊搶購一邊討論說。
“你還別說，這老毛子那邊的毛皮大衣質量就是比咱們這邊的好，你看這毛多密多長啊！看著就暖和。”立刻有人接話說。
“老毛子那邊嘎嘎冷的，我聽說冬天的時候有零下四五十度呢，他們那的大衣當然比我們這邊的衣服要暖和了。那里的毛皮大衣質量要是不好，冬天可是會凍死人的！”有個去過蘇聯的人給大家解釋說。
“蘇聯那邊真的有零下四五十度嗎？咱們京城冬天零下20度我都受不了了，零下四五十度人還能活嗎？”又有人問。
“當然能活啦！你看看人家的毛皮大衣多厚實啊，看起來比咱們的大棉襖好多啦。不但又保暖看著又貴氣！比我家那綠色的軍大衣強百倍那。”好多人紛紛贊揚說。
“那我也買一件吧！”有些原本心動的人聽到這里也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因為現場搶購的人太多了，賈磊他們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不到1個鐘頭就被搶光了，賈磊只好讓人把拉貨的大車開進步行街，直接在卡車上拆包開始給大家拿衣服。
“哎呀！大家千萬別搶，我們這次足足帶了一千件衣服回來呢，大家慢慢來都有份啊。”洪晨站在車廂門口喊道。
“總共只有一千件嗎？可我看，剛才一會兒工夫就賣得有一兩百件了吧？看來我得多買一件，以后恐怕就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了。”一個大姐聽了洪晨的話后突然說，她旁邊人聽到這句話以后愣了一下。
“對啊！只有一千件啊，賣完了就沒有了！我也應該多買一件。”人群中的李大姐說。
“你買那么多衣服干嘛？那貂皮大衣5000多一件哪，貴的狐皮的更是要上萬一件那！你都買回家去穿得了那么多嗎？”李大姐的同事不解的問。
“你傻了嗎，我可是賣衣服的！這種毛皮大衣冬天的時候隨便一件就能賣出上萬塊錢，我現在用5000塊錢一件價錢搶回去，等過幾個月到了冬天每件一轉手就能賺5000多塊錢啊。”李大姐說。
“你說的對，我也應該多買兩件，我也可以和你一樣把衣服拿回去賣掉啊。我認識的好幾個人都想買貂皮大衣呢，我也倒它一手，掙點私房錢花花！”李大姐的同事立刻說。
因為賣貨的地方就在步行街，附近到處都是商場，像李大姐這樣識貨的售貨員可多著呢，好多在商場里承包柜臺的小老板們也聞訊趕來，拿著大筆的現金搶起了衣服。
“媽呀？怎么來咱們這里買貂皮大衣的男人比女人還多呀？”賈磊被人群擠到一邊問。
“你知道現在做買賣的有錢人有多少嗎？大家都想讓人知道自己是有錢，現在這群款爺里最流行的打扮就是脖子上戴著根大金鏈子、身上穿著貂皮大衣、手里拿著大哥大，抽著雪茄挎著小蜜！你要是出門沒有一套這樣的行頭，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有錢人。”夏胖子在一邊滿頭大汗的數著錢說。
“天啊！我還以為這是90年代港臺電影夸張的裝扮呢，沒想到這居然真是現在的流行趨勢嗎？”賈磊好奇的問。
“這當然是流行趨勢了！電影里的明星都是這么穿的，當然是流行啊？穿著貂皮大衣戴著墨鏡多帥呀，看起來特別有派。”一個在王府井做生意的小老板一邊付錢一邊得意的說。
他當然要得意的，因為這年頭沒有移動支付和各種卡，好多人看上衣服以后還要花時間回家拿存折去到銀行去取錢，才能回來買衣服。
就現場的火爆的銷售場景，小老板覺得等到取錢的人回來衣服大概已經被搶光了。
是的搶光了！
賈磊爬到車頂上無語地看著下面搶購的人群，只見他們開來的四輛大卡車已經被人團團包圍了，那些瘋狂的大姐大媽們仿佛不要錢一樣拼命的往廂式貨車的門口擠。
賈磊帶來的這些衣服剛一拆包就被人七手八腳的拽出去，大家真的是在搶。
“大傻你們把門看住了，把衣服看好了！先收了錢才能讓他們拿衣服，懂嗎？”賈磊喊到。
“行！我知道了。”大傻擋在門口，特別費力地回答說。
搶購的大媽們真的是太可怕了，大傻那么大的個都差點被人群推倒了。
“賈磊咱們得多找幾個人來收錢了，來買衣服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這些人根本忙不過來。”洪晨著急的喊。
“現在找人也來不及了，我讓我的保鏢去幫你們的忙？”賈磊趕緊說。
這年頭很少有公司會出打折半價的噱頭來賣貨，賈磊這樣做可能是第一份，尤其是賈磊賣的還是價值幾千上萬塊的貂皮大衣，半價至少能省幾千塊。
這已經是好多人幾年的工資了，大家當然要搶了！
隨著這里打折的消息通過電話和人群散播出去，無數人揣著剛從銀行取來的錢跑到這里來搶衣服了。
“別搶！大家都別搶！后面還有很多衣服呢！”洪霞著急的喊到，她現在連錢都數不過來了。
“你等著，我這就叫人來幫你數錢。”賈磊看到眼前的情景趕緊拿起電話說。
“你拿的衣服還沒給錢呢，不許走！快來人啊，這里有人偷東西！”突然旁邊的有個女人緊緊的拽住一件貂皮大衣喊道。
賈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詫異地看過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媽？你怎么在這兒呢？”賈磊驚訝的問。
“賈磊你先別問了，快找人把這個人攔下！他偷東西！他拿了你的衣服沒給錢就想走。”王衛紅喊到。
對方見事情敗漏了立刻就踢了王衛紅一腳搶過衣服就想跑，王衛紅倒在地上還緊緊的抓著衣服不放，還被對方拖了兩步。
“東南喜北你們四個別賣衣服了，快去救人！”賈磊趕緊喊了一聲，四個正在收錢的保鏢立刻扔下手里的錢跳了出去。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個小偷對象四個專業人士呢，很快那個偷東西的男人就被打得媽都不認識了。
賈磊走過把王衛紅扶起來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賈磊看到王衛紅手上在地上擦破了一塊皮，眼睛立刻紅了。
“t的！偷東西就算了你還敢打人？真是找死！”賈磊說著走過去，使勁的踩了對方的手一腳。
“先把他綁起來扔到車底下，等待會人散了直接送公安局關起來！偷這么貴的衣服至少要判個五年十年的…”賈磊冷笑著說。
莫北聽到這里立刻從地上撿起一根用來打包的繩子，再下兩下就把人綁起來栓到卡車的保險杠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