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霓真被特案組的人發現時已經差點被那些鬼玩死,而她的精神狀態也十分的混亂。
覺得這樣一個好苗子就這么廢了著實可惜,于是收入組中,細心培養。
不過霓真終究因為父母的事留下心結,雖然接受自己能看見鬼物的眼睛,但是在內心深處是非常排斥的,所以異能一直停留在只是能見鬼的初級狀態,一直沒能進階。
用來充當高階異能者的眼睛已經足夠。
直到特案組派兩人調查這件案子時,巽封和霓真已經合作了十多年的搭檔,出過很多任務,相當默契。
兩人經過大量的對那些死亡者周邊的人進行走訪和取證,最后發現這些人居然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一個偏遠,荒涼,貧瘠的小村莊。
村子在X省與沙漠相接的戈壁灘上。
兩人到了那里,入眼一片黃沙礫石組成的蒼涼,景物在灼灼烈日下蒸騰。
視線盡頭出現一片綠意,從周邊的人了解到,要說再往戈壁深處還有村莊的話,也就只有那里了。
以前還經常有人拿些東西交換必要的鹽巴等物…可是人們現在細想才發現,貌似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那里的人了。
村子就在綠洲里。
這個村子沒有名字,因為那里長著一片荊棘樹,所以都叫刺兒林。
刺兒林里的居民基本上都過著自給自足的半封閉生活。
兩人越靠近那片綠洲,才發現真的是一片荊棘林,所有的樹木枝椏橫生交錯,上面布滿一根根的尖刺,就連葉子也細碎如針尖。
遠遠看去還有一片綠色,可是這般近距離看,只見到刺兒。
原本還晴空烈烈的天,突然間變得陰沉。
那些靜默在陰沉氣息中的荊棘樹就像一只只張著尖牙的大口,隨時等待著獵物進入。
兩人還沒進入樹林,霓真就突然抱頭痛呼。
巽封一急,連忙詢問:“真真,你怎么樣?”
霓真緩過勁,對巽封說道:“里面,好重的怨氣。”
“怨氣?”巽封略微有些意外,重復一句。
剛才他的確也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周圍有無數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盯著他看一樣,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怨氣并不是實質意義上的鬼魅,只能通過負面的能量波影響人的神志,甚至產生幻覺等等。
真真身上貼了防御符,按理說這些怨氣并不足以傷害到他們。
霓真強忍著腦袋劇痛,點頭應道:“沒錯,那些怨氣非常的強大,就像身邊有無數的人對著你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一樣。”
巽封看著霓真蒼白的臉,又看看前方陰沉而幽深的樹林,這雖然是上面安排的任務,但是阿真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他打算先退出去,先跟上級匯報后再做打算。
“既然如此,我們先離開,等準備充分后再來。”
“可是…”霓真心中很是愧疚,因為幾乎每次都是她拖累對方。
巽封不由分說將她拉到背上,準備先出去了再行計議。
就在這時,腳下不知何時起了一層霧。
霧氣漸漸變濃,白白的一層沒過膝蓋,再漫及腰部…只走了兩步,白霧已經將兩人都掩蓋了進去。
巽封失去了方向,就在這時耳邊想起陰惻惻的尖利的笑聲,而背上背著的霓真逐漸變得冰冷,想一塊冰塊一樣,并且越來越沉。
巽封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雖然他看不清也聽不清,但是并沒有失去理智,他非常清楚自己背上背著的是阿真。
不管變成什么,他都一定要把她帶出去。
好在那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他終于聽到霓真的聲音,幽幽弱弱的,“巽封,你放我下來,這個地方太邪門兒了。你背著我我們兩人都出不去的,你快走吧。”
巽封當然知道這個地方太詭異了,他們現在還沒真正進入村子,連什么情況都沒弄清楚呢,就被困住了。可見的確兇險。
但是兩人這些年可謂風雨同舟生死與共,雖然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在心中都把對方當作自己一生相扶相攜的摯愛。
現在霓真要巽封獨自逃生,巽封是絕對不會離去。
他雙手環在背后死死扣緊雙手,生怕霓真從背上離開。
他記得當時的方向,反正周圍全是白茫茫一片,于是閉上眼睛,根據自己的感應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突然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巽封身體慣性往前面撲去,作為人的本能,摔倒時會下意識的伸手前撐。
但是巽封此時卻死死扣著雙手沒有放松一絲一毫,于是身體和臉就與鋪著枯樹枝和礫石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當時就昏死了過去,等醒來時,他感覺到背上沉甸甸的分量,并傳來輕微的心跳,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周圍的迷霧早已散去,他想抽回手,發現早已僵硬,好一會才活絡血脈。
而臉因為直接撞在石頭上,直接把臉摔爛了,皮和血肉黏在石頭上,他稍稍一動,就扯了一大塊下來。
好在他是異能者,身體素質不錯,連忙給自己燒了療傷的符,止住痛,并用紗布稍稍纏了一下。
畢竟整張臉都摔壞了,生怕等會叫醒霓真的時候嚇著她。
可是不管巽封怎么呼喚,霓真都沒有醒。
巽封抬頭看看周圍環境,發現他剛才在迷霧中走了好遠,此時才剛剛脫離那樹林邊緣一兩步遠,那塊絆倒他的高出地面的石頭就在他們旁邊半步之遙。
…素辛合上卷宗,閉上眼睛,輕輕揉著太陽穴。
識海中,無數信息點在自由飄動,然后慢慢組合梳理。
兩個異能者,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四級異能,還沒有進入村子就差點著了道,那里究竟有什么東西,如此之霸道?
就在素辛靜靜地思索中,突然傳來一陣心悸,就像是人突然失重或者被人猛地抓著心臟狠狠揪了一把。
素辛立馬從靜思中恢復過來,發現身上已起了一層冷汗,將房間里掃了一圈,心中莫名驚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這份卷宗給自己的警示還是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