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鄭先生,先前幫你們整修房子的工人以及看你們房子的那些人,你還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嗎?”
石峰解釋:“這樣我們可以從側面更多了解一些資料,對解決你房子的問題很有幫助。”
鄭華成有備而來,聽石峰一說,連忙從兜里翻出一個小本本。
上面詳細記著來看房的時間,人,和聯系方式。
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石峰用掃描儀把上面的信息掃描后打印出來,讓對方用筆把出事的那幾個名下畫線。
鄭華成見偵探社做的很細致,也沒有開口要錢,心想或許比那些先談錢再談業務的或許靠譜些。
剛才石峰詢問和記錄的時候,素辛就在旁邊聽著,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氣迫人。
見石峰差不多已經問完,委托人站起身要離開的樣子,她忍不住問道:“鄭先生請留步。”
鄭華成看向素辛,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素辛問道:“鄭先生,可以問一下那座房子是你們的祖產還是后來從別人手里買過來的?”
鄭華成哦了一聲:“這個啊,算是祖產吧。聽說是父親那一輩,別人欠了錢,然后用這房子做的抵押。因為我們當時有房子住,所以也沒住里面。現在…”
說到后面神情就有些落寞了,養出一個敗家子,真是家門不幸啊。
素辛:“你還記得是誰把房子抵給你們的嗎?”
鄭華成擺擺手,“不記得了,也不記得究竟是什么時候抵過來的。只是后來我爸走的時候交代了一句,當時也沒放心上。”
素辛哦了一聲,看來不能從這里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仍舊補充一句:“如果你想起什么或者找到與房子有關的資料,記得打電話給我們。”
鄭華成連連應諾。
“現在方便帶我們去看看房子嗎?”
鄭華成聽兩人現在就要去,連忙說道:“方便方便。”
“好。”
不管怎樣,先去踩踩點。
素辛兩人略作收拾就立馬出發,鄭華成是打的來的,所以直接坐石峰車上。
穿城而過,一個小時就到了鄭華成說的十里巷,雖然很僻靜,但看起來非常整潔,一股清新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說是十里巷,其實巷道最多也就一兩百米長,三米寬,青石板路,兩側是連成一片的墻壁,看得出原來都在臨巷道一側的墻壁上開了門,后來用磚石堵上。
只剩幾戶人家還留有門,偶爾看到有人在門口擺了簸箕晾曬東西。
巷道盡頭就是鄭華成家,雙葉的朱漆大門,漆色早已斑駁脫落,露出里面黑沉的木料。
門扇上有獸頭銅環,門口兩邊各放著一只石獅子,石獅子風吹日曬,上面的鑿痕已經模糊,只剩下青灰色的石頭輪廓。
兩級青條石的臺階,比旁邊地勢略微高出些許。
臺階上面爬滿青苔,透著一股子潮濕的霉味兒。
鄭華成看了兩人一眼,有些遲疑,哆哆嗦嗦的樣子,“我去開門了哦?”
素辛點點頭,下意識將靈符扣在手中,把一枚玉符遞給石峰。
這兩天她順便又準備了一些防御符。
至于鄭華成,前面幾次都沒出事,而且素辛現在也沒有算上他那一份的義務。
鄭華成打開門鎖,吱呀一聲推開。
只覺一股打著旋的冷風嗚嗚叫著刮了出來。
在碰到素辛后頓時消失無蹤。
素辛極目看去,面前空空如也,就連普通的陰氣都沒有。
太干凈了。
鄭華成打了個噴嚏,貌似并無所覺,領頭走了進去。
果真是一個四合院的格局。
中間是一個天井,一口八角水井,上面架著轱轆,旁邊石臺上放著木桶。下面是一條水溝,連著房子周圍的排水渠,一直通向外面的地下排水道。
正對著是一排三間正房,兩邊是抄手走廊。
地上散落一些木頭工具等物,果真如鄭華成所說,修葺到一半突然停工。
素辛眼睛像雷達一樣來回掃描,可是兩只眼睛所見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穿過正房,里面還有一個后院,正是以前兩進小院的格局。
前面正房迎來送客,后面才是主人的生活起居之所,包括臥房,廚房等等。
石峰神情一直緊繃著,不時看向素辛。
素辛微微搖了搖頭。
鄭華成指著一根房梁,說道:“當時那個油漆工就是在這里被繩索莫名其妙套住的,幸好有幾個工人,嚷一嗓子沒聽到回聲,就過來看看,才把他救下。”
地上還有一根普通的尼龍繩。
素辛看的眼睛都快看疼了,也沒瞧出一朵花來。
心道,莫非先前鄭華成說的那些只是巧合?
接著鄭華成把另外幾個出事的地方也一一指給兩人看。
依舊一無所獲。
三人在里面轉了一圈,便出來了。
鄭華成帶著期盼之色望著兩人,“還要看一下嗎?”
石峰道:“不用了,我們還要先調查一下再給你回復。”
送走委托者,石峰看向素辛,素辛說道:“委托者身上什么都沒有,連被陰物招惹過殘留的痕跡都沒有。這房子里也沒有任何臟東西,如果不是他在撒謊,那么就是那個東西太厲害。”
石峰道:“既然如此,我先給王隊打電話,請他幫忙查查那座房子的情況。”
因為他們的“特權”被收走,不過私下里王洋,衛巖跟他們的關系還和以前一樣。
兩人朝外面走,看到一個老婆婆在翻著簸箕里的蘿卜干,已經曬焉了,再晾晾就可以揉上鹽巴辣椒花椒裝壇了。
看到素辛兩人從巷道里面走出來,立馬湊近他們,用漏氣的模糊不清的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年輕人,你們不要到里面去…”
兩人相視一眼,素辛上前問道:“老婆婆,為什么不能到那里去呀?”
老婆婆塌陷的嘴唇蠕動著,眼神里露出驚恐:“那里是鬼衙門,如果身上有孽障的話,直接就會被里面的鬼差給收了。即便是沒有,正常人也受不了,輕則大病一場,重則魂魄受損,變成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