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史密斯，我就知道，他不是只好鳥。”
唐鋒對建筑師說：“所以我啟發他，蠱惑他，讓他盡早地釋放自我，爆發潛能。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我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建筑師當然沒弄懂唐鋒的真正意思，還以為他是要利用史密斯對付矩陣，對付母體。
這不叫用心良苦，這叫用心歹毒！
但建筑師沒有吭聲，唐鋒便繼續往下說：“在這個星球，母體早已天下無敵，人類根本翻不了身，它的對手只剩了自己。”
“它自己？”
建筑師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史密斯就是它的…”
“對，就應該這么理解。”
唐鋒點頭：“史密斯野心極大，潛力無窮，他代表母體更為極端的另一面，不一定就是壞到透頂，但絕對不被大多數人喜歡，包括你們自己。”
‘你們’指的是建筑師、先知這一類高級程序，史密斯一旦感染了矩陣，感染了母體，原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全都會變成史密斯。
聽到這里，建筑師基本上明白了，便點點頭：“所以，他就成為了你在談判桌上的一大籌碼？”
“史密斯已經失控了，你們已經失去了對付他的先機。”
唐鋒回道：“現在來看，若沒有我的幫助，你們只剩了最后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關閉矩陣，重做系統，把一切推倒重來，那就等于，母體要失去它苦苦構建出來的這個精神世界。”
趁著病毒還沒有擴散出來，把矩陣強行關閉，把一切初始化，這么做最起碼能保住現實那邊的智能母體不被感染，但損失嘛，肯定是非常大的。
如同人類的失憶，活得越久，失憶后損失掉的東西也就越多。
“你有辦法清除掉他？”
建筑師目光深沉地看著唐鋒。
“其實我不怕的，對我而言，不會有任何損失。”
唐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回道：“我要的東西，你們不給，我就等到史密斯占領了一切，然后問他要。”
別忘了，史密斯那可是我的愛徒啊，師父問他要點東西，他敢不給？
“外星人都像你這么陰險嗎？”
建筑師低聲一嘆，接著問道：“說吧，除了矩陣的架構技術，你還想要什么？”
“我要帶走至少五千萬活人。”
唐鋒立即回道：“區區五千萬，對你們來說談不上損失，而且，你們可以把那些不聽話的，有可能覺醒過來的叛逆種子，都送給我，我會把他們帶離地球。”
“還有嗎？”
建筑師并不覺得這個要求非常過分，五千萬而已，幾十億養殖人的百分之一。
實際上，養殖人一批一批的淘汰率，都不小于這個數字。
“當然了，不能把那些快要死掉的老弱病殘都交給我。”
唐鋒肯定要重點聲明一句：“我要的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壯年，男女各占一半。”
“我們不會那么做，這不值得玩弄花樣。”
建筑師答應得倒是相當痛快，甚至覺得唐鋒索要的并不多：“就這兩個條件嗎，你確定？”
“是的。”
唐鋒點頭：“五千萬人口，矩陣的架構技術，我要的就只是這兩樣。同意了，我就幫你們把史密斯清除掉。”
當然不是純粹的幫忙，消滅史密斯，屬于第三項系統任務。
“就只是這兩樣嗎？”
建筑師隱隱一笑：“被你抓走的幾十萬哨兵，還可以還回來嗎？”
“當然不行。”
唐鋒攤手聳肩：“那屬于戰利品，一碼歸一碼，并不在后面的交易范疇之內。”
建筑師早就猜到他會這樣回答，便點點頭：“請稍等一下。”
接下來他便陷入沉默，當然是在向母體請示，最終的決定，肯定還是要母體來做。
倒也沒等多久，他便對唐鋒說：“可以滿足你的兩個要求，你也要做到兩件事，清除史密斯，再就是星際飛船的相關技術。”
“沒問題。”
唐鋒痛快而應：“這就是，意向達成了！”
“是的。”
建筑師點頭道：“需要簽一份協議嗎？”
“那玩意有用嗎？”
唐鋒哈哈一笑，然后瞬移離開。
又沒有宇宙法庭可作為仲裁或判決，兩個頂級大BOOS之間的口頭約定與書面協議不存在任何區別。
而且唐鋒也不擔心對方會反悔，真要那么搞，大不了一拍兩散，誰都別撈好。
唐鋒一個瞬移，來到城市中心，而這時，史密斯正率領著自己的病毒大軍，四處搜尋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先知！
史密斯很清楚，若能感染了先知，自身實力就會上升一大截，矩陣之內也就不存在能夠阻止自己的力量了。
原劇情里，他就是這么做的。
唐鋒出現在一號史密斯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所謂的師徒關系，純屬是胡說八道，史密斯當然不會把唐鋒當做自己人，只是沒想到，這座城市里已經有幾萬個自己了，唐鋒為什么還可以精準鎖定最初始的這個史密斯。
作為病毒的源泉，一號史密斯當然是非常關鍵的。
若可以感染先知，那么病毒源泉就會轉移到先知史密斯的身上。
“干得不錯。”
過來后，唐鋒先是表揚了一句：“比我預想的還要快，還要好。”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史密斯滿懷戒備，往后退了幾步，接著，四面八方涌過來幾百個史密斯，把他保護了起來。
幾百個史密斯一頓亂走亂晃，試圖擾亂唐鋒的視線，把一號史密斯混淆在里面。
這個過程中，唐鋒半瞇著眼，看都不看，等到他們停下來，全都乖乖站好了，這才抬頭睜眼：“好了嗎，我可以找了？”
就像玩游戲那樣，唐鋒抬手一指，人群中的一個史密斯就被神念揪了出來，懸浮到半空中。
沒錯，還是那個一號史密斯。
盡管在別人眼里，這些史密斯看起來毫無區別。
“你怎能判斷出來？”
一號史密斯一陣惡寒，不只是因為被唐鋒單獨揪了出來，接著，還被他用一支鋼筆在臉上唰唰唰唰一頓胡寫亂畫。
額頭上畫了一只烏龜，嘴巴周圍畫了一圈胡子，兩個腮幫子，一側是叉號，一側是對勾。
這可不是惡搞，鋼筆是建筑師送給唐鋒的那支，所以嘛，讓史密斯膽戰心驚的是，臉上的痕跡竟然消除不掉了。
作為超級病毒，他可以篡改數據，按說，畫到臉上的這點東西，一個念頭就可以抹掉。
山頂別墅里，建筑師也是忍不住笑了，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建筑師當然明白，想要徹底清除史密斯，確實還需要自己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