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重歸沉寂,唐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搜刮培育艙里的器材設備。
神念力籠罩周遭,風卷殘云,有多少收多少,地上的一個小螺絲都不放過。
這件事可不能拖,因為不曉得到后面這艘飛船會不會搞那種自毀自爆的自殺手段,有好處還是能撈多少算多少吧。
收進監獄里的東西,那才算自己的。
短短幾秒鐘,偌大的培育艙就變得空無一物,神念領域可以改變物質,很多固定于地面或墻壁上的大型器材,一個瞬間就可以拆卸下來,器材本身卻不會有任何損傷。
神念領域的搜刮效率,比起以前的常規念力那可是犀利多了。
“你有一個非常恐怖的肚量。”
漢考克不曉得唐鋒把那么多東西弄到哪里去了,卻早就知道,他肯定擁有一個承裝物品的特殊空間。
之前他變出來的美酒,餐桌餐椅,還有那根狼牙棒就是最好的證明,只不過沒想到,居然還能有如此可怕的吞吐量。
這家伙確實很適合做一個星際強盜,所過之處,可以寸草不留。
其實不光是漢考克能夠看到的培育艙,剛剛這幾秒鐘,就連隔壁的實驗艙和基因庫,也被神念領域照顧到了,跟這邊一樣,全都變成了光潔溜溜。
“走!”
唐鋒帶著漢考克一個瞬移,出了培育艙,來到另一座艙室跟前,眼前是異常寬大的艙門,艙門上起伏著看不懂的玄妙圖案。
沒有直接瞬移進去,是因為這座艙室內的空間狀態有些特殊,與其他艙室不太一樣,瞬移傳送之類的空間法術恐怕會遭受到難以預料的干擾。
“中心控制室,整艘飛船最為重要的地方。”
唐鋒是這樣說的,漢考克卻已經猜到了,確切的說,應該是直覺上的判斷,一到這里,他的心跳頻率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很多。
“這扇門居然也是有生命的,它在抗拒我…但沒用。”
唐鋒神念一摧,厚重艙門的中心位置便像奶油一般融化開來,并沒有左右開啟,而是融出了一個大洞。
刺目的光線從里面照射出來,卻不是正常的燈光,而是一種輻射性極強的光線,有可能直接滅殺掉很多靈體生物。
很像是傳說中的圣光。
“這感覺,才像是那么回事。”
唐鋒和漢考克穿過門洞,這便看到,里面亮亮堂堂,與其他艙室的科幻感截然不同,這里才像是一座神靈殿堂,墻壁,圖紋,裝飾物,每一處細節都是滿滿的魔幻風。
卻沒有見到一個活物,只在殿堂的中心位置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繭狀物。
這個橢圓形的大繭子高度五米多,直接頂到了天花板,上下皆有密密麻麻的管線,像縱橫交錯的血管,直接深入到地板和天花板中。
只不過,這些血管并不是血紅色的,而是干干凈凈的乳白色。
毫無疑問,就是這東西,在操控著整艘飛船。
“那里面…”
漢考克愣愣地瞅著這個表面布滿銀色符紋的大繭子,立即意識到:“它是我們的母體,我和瑪麗應該死后回歸這里。”
“就差你倆了?”
唐鋒也就明白了,在他們之前,陸續消失的那些超人,并不是常規意義的死掉了,而是被母體收回了。
“還有零號。”
到了這里,漢考克自然明白了很多東西,喃喃回道:“零號應該是最后一個,他在等著我們。”
唐鋒一抬手,在他背上用力一拍:“別搞得這么悲悲戚戚,振作起來!我若是你,甭管是出于何種原因,誰也別想就這么隨隨便便地回收了我。”
這玩意挺可怕的,一旦被收回,自我意識肯定會就此消失,我就不是我了,我也就不存在了。
意義再崇高,也等于殺死了我。
“你以為我愿意?”
漢考克一攤手:“這東西正在干擾我的情緒,況且我也找不到開心的理由。”
還不錯,能變回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說明唐鋒剛剛的一巴掌還是起到了效果,幫助他從某種心靈干擾中掙脫了出來。
卻只是暫時的而已。
接下來,就連唐鋒都能感知到,一股奇異的韻動從繭子里透射出來,漢考克立即抱住了腦袋,面露痛苦之色:“又開始了,它在滲透我的思想…”
這一下更為直接,令他痛苦不堪地蹲了下去:“它在…修改我的…”
話都說不完整了。
唐鋒早就用神念護住了他,但沒用,并不能完全隔絕。
二級神念領域,僅有百分之二的主宰效果,當然做不到監獄里那樣無所不能。
“可憐的娃。”
唐鋒以手掌按住他的腦袋,憑靠純粹的精神力量支援他,漢考克這才單手撐地,喘著粗氣說:“它在修改我的思想,想讓我跟你拼命。”
“那倒也是。”
唐鋒聳了聳肩:“除了你,它現在還能指望誰?”
這一刻,漢考克的心理狀態應該是非常的痛苦和糾結,他也不知道該幫誰,到底該護著誰。
眼前這東西若就是創造了自己的母體,難道,只為了自我和自私,就必須反過來坑害它嗎?
孩子殺死母親?
“知道你非常為難。”
唐鋒淡淡說道:“所以接下來,任何決定都不是你能做的,你只負責老老實實看著,愿意的話,喊幾聲666那更好。”
此刻為打劫時間,唐鋒才不會有絲毫猶豫,系統任務那是必須完成的。
說話時,殺威棒從手掌間慢慢地滑落出來,剛開始,尺寸并不大,所以要問它:“你喜歡長一點的,還是粗一點的?”
“我是你們的神!”
繭子里傳遞出一道心靈之音,不存在嗓音特點,也不是任何語種,而是直入心靈,所有生物都可以直接領會。
“或許吧。”
唐鋒回道:“但不是我的。”
“傷害了我,地球很快會走向滅亡。”
它又說:“近萬年來,若沒有我的守護,地球文明不可能發展到這種程度。”
“以前的事,誰知道呢。”
唐鋒回道:“我只曉得,你在收回他們,明顯要結束這種所謂的守護,下一步就該是盡情收割了吧。”
就像種田人,殺害蟲,驅鳥獸,只是為了到最后收割糧食,一粒不剩。
“你不懂…”
它還要往下說,卻被唐鋒粗暴打斷:“我當然不懂,也不打算知道那么多,我現在只是個敬業愛業的搶劫犯,按照地球慣例,應該先…劫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