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薄裘把方虹放在塑料袋里的筷子遞給蕭暖。
蕭暖擺擺手,示意她不需要,然后拿濕紙巾擦了擦手后,直接用手拿起一根鴨鎖骨,吃相并不優雅,但也不粗魯的咬了一口肉最厚實的地方。
微辣的鹵香味在舌尖味蕾上綻放,蕭暖的神情變得放松了些。
人在美食面前,總會卸下一些防備。
“差點忘了。”
拿起鴨鎖骨后,蕭暖才想起來重要的事,她把啤酒瓶遞給薄裘,“幫個忙。”
她現在一只手不方便,在薄裘面前也不好意思做那種用腿夾著瓶子,然后拿開瓶器的動作。
薄裘一陣無語,今天看多了蕭暖大小姐的樣子,忽然看著她這么接地氣的模樣,讓他感覺有一絲怪異。
不過,卻不是很意外。
他更熟悉的,還是眼前的蕭暖。
與平時無懈可擊的蕭大小姐不一樣,反而滿身破綻。
不過,薄裘也知道,即便蕭暖有這樣一面,她骨子里的家教底蘊是不會變的。
大小姐還是那個大小姐。
只是相比于那些被養壞的嬌蠻小姑娘,蕭暖要成熟許多。
如同蕭暖所說,她與那些人是不同的,她可是蕭家未來的掌舵人。
思維又發散開了,薄裘面上卻不動聲色,幫著蕭暖把兩瓶啤酒都打開了。
“我也可以吧?”薄裘忽道。
“嗯?”蕭暖一手拿鴨鎖骨,一手拿酒瓶,疑惑看著他。
薄裘伸出手。
蕭暖了然,放下酒瓶,把濕紙巾推到薄裘那邊。
薄裘拿起濕紙巾擦手,繼而同蕭暖一樣,用手拿些鴨脖子開吃。
這種鹵菜,還是用手拿著吃,更有味道一些。
用筷子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吃了兩口,薄裘見蕭暖倒了一大杯啤酒,不急不緩的喝著,這悠閑的模樣,似乎準備打持久戰了。
薄裘有些頭疼,他實在摸不清蕭暖的目的。
蕭暖到底要讓他如何低頭道歉,才肯簽下合同呢?
不過,盡管不知道蕭暖想要的,薄裘也清楚,現在飯局剛開始,肯定不適合他開口提類似的話題。
要不然,蕭暖又會借題發揮吧?
想著蕭暖今天“無理取鬧”的樣子,薄裘有些無奈。
“你在笑什么?”
這時,蕭暖的聲音忽然響起。
薄裘一愣,抬起頭:“笑?”
他下意識抬手撫上唇角,才發現他的嘴角弧度稍稍上勾了點。
不…這不對…
他明明是被蕭暖不尋常的態度,弄得太無奈了,為什么會笑呢?
“之前還覺得你說的不太可能,現在我信了。”
蕭暖喝了口啤酒,白皙的臉上立刻泛起一層淡淡的紅,“你果然不太了解你自己,明明臉紅了還不知道。”
薄裘沉默,他并不想接口這個話題。
被人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這讓他有些不自在。
更讓他覺得不自在的,是他忽然發現,一旦遇上蕭暖,他就會變得奇怪。
到底…是為什么?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所以,薄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怪你啊。
薄裘看著對面邊吃邊喝,一臉悠閑的蕭暖。
自己這么苦惱,蕭暖卻跟沒事人一樣。
盡管覺得自己也有些無理取鬧了,可薄裘還是會感覺…
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