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干娘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為何不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呢。”裕兒窮追不舍。
“你不要問了,這樣吧,明天開始你不要出外玩耍了,先呆在家里好好練字。后天跟著我們一起去大相國寺吧。”周箏箏拉拉裕兒的手說。
裕兒很聽話,馬上攤開宣紙去練字了。
回到房間里,林莜已經坐著等她了。她 “娘,我打算后天再帶上裕兒。”
周箏箏說著坐下,“也讓裕兒見見世面。”
林莜笑道:“誰不知道你啊最疼愛裕兒。倒是把裕兒當弟弟一樣寵愛。”其實林莜本來想說當兒子那么寵愛的,可畢竟周箏箏還沒成親,所以就換成了“弟弟”。
周箏箏笑笑,“娘你也說了裕兒的身世很可憐,無父無母,既然裕兒那么依戀我,我總不能扔下他的。”
林莜說:“也罷,倒是墨香,懷上了,這坐馬車一路顛簸,原想讓你和她坐一車的,也好有個貼心的照應。”
“沒問題,到時候讓裕兒一個人坐一輛馬車就是了,裕兒九歲了,是要一個人學著了。”
“你說的輕松,就怕裕兒太依戀你,不肯一個人在馬車上。”
“不會的,娘,裕兒雖然依戀我,可他很懂事很聽我的話,我讓他一個人他會聽的。”
“那就好。那么娘就讓云嬤嬤去安排了。”林莜說著要走。
“娘。”周箏箏忽然站了起來,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莜問。
周箏箏嘆了口氣,“可不可以多帶些侍衛,這樣就可以不讓人接近了。”
林莜說:“阿箏,你怕林仲超接近你?”
周箏箏低下頭,“娘,女兒不想見他。”
林莜撫摸著周箏箏的臉說:“阿箏,其實,你和林仲超不是什么兄妹,你們可以在一起的。”
“什么?”周箏箏大驚,“娘,真相究竟是什么?為何你會知道超哥哥和我不是兄妹?”
林莜自知說漏了嘴,忙說:“娘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母親,你知道真相對不對?,母親,為何你不能告訴我?”周箏箏看著林莜不自然的表情問道。
林莜說:“阿箏,總之你和林仲超在一起沒問題的,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了。”
“你們母女倆在說什么呢。”周瑾軒忽然走了進來,笑道,“阿箏和林仲超是兄妹?阿箏,你聽誰說的?”
周箏箏立馬意識到再問下去,連周瑾軒都要知道自己是皇子了,那事情就變大了,忙笑道:“沒什么,我和母親只是在假設呢。”
林莜也說:“是啊,夫君,你怎么那么早回家了?朝廷沒有事嗎?”
周瑾軒說:“林仲超提議讓那個叫什么阿明的做禁衛軍首領,遭到我反對,林仲超一直堅持,所以討論得不愉快就早點回來了。”
周箏箏問:“父親,那個阿明很厲害的,讓他做禁衛軍首領沒有問題的。”
周瑾軒說:“不是能力有沒有的問題,而是,禁衛軍是整個皇宮的血液,如果首領不是經過正常考試,而是就那么指定的話,實在太不合規矩了,并且那阿明是林仲超的心腹,讓阿明做禁衛軍首領,就等于整個禁衛軍都歸林仲超管理了,實在是不妥。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原來周瑾軒想的是既然林仲超做不成自己的女婿了,那就是別人家的女婿,周瑾軒不喜歡讓不是自己人的人管理禁衛軍,也不是非要讓吳國公府的人,總之要讓周瑾軒看了放心的人才可以。
周箏箏心想,如果林仲超連周瑾軒都說服不了,那還當什么太子呢?所以周箏箏不打算幫林仲超說什么,她相信林仲超一定自己可以解決。
雖然不打算再跟林仲超見面,可周箏箏還是希望林仲超好的,哪怕遠遠凝視也希望林仲超最后可以君臨天下。
只是,因為聽到了林莜和周箏箏的對話,聰明的周瑾軒回到書房之后開始懷疑,之前周箏箏忽然不見林仲超,周瑾軒就很懷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真的開始懷疑周箏箏和林仲超是不是兄妹。
“莫非阿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和林仲超斷絕?”周瑾軒自言自語。
想到周箏箏忽然的古怪之處,周瑾軒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既然林莜和周箏箏都會對周瑾軒遮遮掩掩,說明這不是一個好秘密。
那要讓林仲超和周箏箏是兄妹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周箏箏也是皇家子弟,甚至就是公主。
周瑾軒眉毛皺了起來,周箏箏如果是公主,那他自己是什么?皇子?
心跳驟然加快,周瑾軒連忙叫來幾個暗衛,吩咐他們去查吳國公府的起源還有自己的身世。
雖然這很難查,可在周瑾軒身上并非難事。
其實,早在過去,老國公夫人偏心周賓的時候,周瑾軒就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老國公夫人親生的,只是一直沒有真的懷疑,所以也就不去調查了。
而老國公夫人當年生產頭胎的接生婆還活著,周瑾軒想要查找真相,并不難。
暗衛都派出去了,周瑾軒黑著臉坐著,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不管老國公夫人是不是他親生母親,養育之恩周瑾軒不會忘記,周瑾軒對老國公夫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可能是預感到了真相,到了晚上,周瑾軒整夜坐在老國公夫人的靈位前,一遍又一遍地燒紙。
煙氣繚繞,周瑾軒說:“母親,你告訴我,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我希望我就是你親生的,不然,我要怎么面對皇上呢?”
周瑾軒不知道的是,林莜躲在靈堂外看了半天,四更的時候才回去,整夜沒有睡覺。
云嬤嬤陪在林莜身邊。
“嬤嬤,只怕連我夫君都要知道真相了。怎么辦呢?”林莜哽咽道,“多年的平靜生活也許就要不復存在了。”
云嬤嬤抱緊林莜,好像懷抱著女兒一樣,喃喃著,“夫人去趟大相國寺吧,也許問問佛祖會有答案。”
“佛祖真的存在嗎?我越來越發現,佛祖是不存在的。”林莜哭了起來,“不然為何忍心看著這一切悲劇發生呢?”